裴皎被劫了!
車門忽然拉開,突如其來的白色帕子捂住她的口鼻,她瞳孔驟然放大,來不及做一絲掙扎,很快就沒了意識。
那人毫不憐香惜玉,蠻力將昏迷的裴皎拽起來,直接扛在肩上。
厚重的羽毛裙擺反復刮蹭,因為太脆弱而散落一地,眨眼間昏迷的裴皎便被塞進了另一輛面包車里。
面包車揚長而去。
留下的車尾氣刮起一陣熱風,卷起地上的羽毛,頃刻間漫天飛舞,在秦拙寧趕回來之際,飛舞的羽毛悉數落回地面上。
而那輛面包車早已不見影子。
‘砰’的一聲!
攜著滿腔怒意的秦拙寧,一拳重重砸在車門上!
北客臉色瞬息萬變:“是危遇?”
無疑,只有危遇劫人的可能性最大。
秦拙寧臉色陰翳難看:“千防萬防,闖到酒店門口鬧,沒想到來了一出調虎離山之計!”
“那現在怎么找?”北客腦子里想出一整套完整操作:“殺到危家?逼危家交出人?要是危家包庇危遇,直接給危家一點顏色瞧瞧,讓他們危家知道,不是什么人他們危家都可以拐走!”
秦拙寧沉著臉拿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過去。
比起秦拙寧此時怒火中燒,額頭爆青筋,北客相對淡定得多。
在秦拙寧等電話接通的這間隙,北客說:“只要確定是危遇干的,你可以放心他不會傷害裴皎,那個姓危的愛裴皎愛得很,唯一的麻煩就是,他這次把裴皎搶走,還給你的幾率不大!”
秦拙寧睨了北客一眼。
那眼神涼涼的,讓人心里發憷。
電話接通了后,秦拙寧跟電話那端的裴荊州迅速說了一下現在的情況,裴荊州那邊沉默了。
秦拙寧迅速嗅到了不對勁的意味,急忙問:“怎么了?”
裴荊州說:“危遇現在在我手上。”
只見秦拙寧臉色一變,而聽筒里傳出來的聲音,不大不小,足以讓旁邊的北客聽見。
一度認為是危遇搶走了裴皎的北客,此時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完了。
如果不是危遇的話,那只漂亮的鳥是真的遇到危險了……
裴家和秦家結親的訂婚典禮,因為裴皎的失蹤,被迫提前取消。
由于沒有公布原因,不少賓客雖然都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什么,但卻沒有人特意去打聽。
此時,一間監控室內,七八臺電腦屏幕正顯示著每個路段的監控路線回放。
秦拙寧已經看了近半個小時監控。
裴荊州推門進來,秦拙寧起身回頭,立即問:“都封鎖了嗎?”
裴荊州沉著一張臉應道:“嗯。”
在確定裴皎不是被危遇搶走,而是被來路不明的陌生團伙帶走之后,裴荊州第一時間動用關系,讓所有機場、火車站、高鐵站、客運站,以及渡口全都錄入了裴皎的信息,進行第一時間攔截。
現在幾乎是的局面!
只是,京城太大,還需要時間。
現在已經過去半個小時,暫時還沒有裴皎的消息。
裴荊州走到監視器前,視線掃過眼前的七八個屏幕,問秦拙寧:“那輛車還沒查到去處?”
秦拙寧盯著屏幕上不斷回放的監控錄像,聲音沉冷:“帶走皎皎的那輛面包車,原本是那段路上唯一逆行的車,因前面出了一點事故,那輛面包車帶頭逆行之后,另外也有幾輛車跟著逆行,面包車到路口就憑空消失了,我懷疑那幾輛跟著逆行的車,是給面包車打掩護。”
裴荊州俯身,按下暫停鍵:“不用懷疑,就是打掩護。”
屏幕上定格的畫面,是那幾輛逆行的車交匯在一起,看似在避讓沒有逆行的車,實則就是給那輛面包車打掩護。
秦拙寧:“所以,他們有很多人。”
裴荊州輕蹙了蹙眉:“還是從海外來的。”
秦拙寧也發現了,與面包車交匯的一輛白色小車,車窗是降下狀態,坐在副駕駛的男人是個外國光頭。
那不是大意露臉,明顯是刻意讓他們所有人看見!
“這些人從海外來,被雇傭的可能性很大,所以有沒有可能是皎皎之前那個公會里的人?”秦拙寧大膽猜測。
裴荊州也想到了這一點。
他沒有猶豫,拿出手機,拍下屏幕上那個外國男人的臉,然后給北客撥了一通電話。
與此同時。
危遇被關在了檀華府裴宅的一間空置房間里,為了防止他逃走,裴荊州命人將他的手腳都綁住,然后把他身體綁在椅子上。
北客拉了張椅子坐在危遇對面,看著臉上還有傷況未愈的危遇,現在被綁在椅子上不得動彈,有種幸災樂禍的微妙。
他翹起二郎腿:“真不是你安排的人?”
危遇臉色很難看,心里一堆怒火,但他忍著沒有發作,好言好語說:“你行個好,把我放了好嗎?”
“那可不行!”北客換了條腿疊搭:“綁你的人是裴皎她哥哥,又不是我,我怎么敢善做主張,到時候找起我麻煩,你趕回來替我盯著?!”
這句話是玩笑話。
但危遇卻很當真:“可以,我現在要去找她,不管有沒有找到,如果裴荊州問起,我一定會回來交代。”
北客佯裝動搖:“你說真的假的?”
危遇也看出了北客的動搖,立即說:“當然是真的,只要你肯給我松綁。”
“夠天真,呵呵。”北客無情嘲笑。
危遇:“……”
手機嗡嗡作響。
北客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他臉上那吊兒郎當的模樣立即收斂起來。
危遇見狀,啞著聲音說:“開免提!”
北客本想一口回絕。
但見危遇那近乎乞求的眼神,他還是動容了一下,按下免提,聲音外擴。
裴荊州的聲音傳來:“給你發了一張照片,你看看認不認識。”
北客應道:“行,我看看。”
裴荊州提醒他:“電話別掛。”
北客沒有掛斷,看到短信那一欄有紅點,他點開,是裴荊州剛才發來的一張照片。
被綁在椅子上的危遇,忽然發出很大的動靜,他試圖起身,脫離綁住他的繩子,迫切想要看一眼裴荊州發給北客的那張照片到底是什么。
尤其是看到北客臉色大變,危遇緊張極了:“怎么了?照片是誰?有什么問題嗎?”
北客低聲呢喃:“是馬丁,他來京城了……”
“馬丁?”危遇沒聽過這個名字:“你認識?”
北客閉了閉眼,臉色極為難看:“我明白了,我明白她為什么會被綁走了!”
是因為他!
因為他偷了基地里的那份神秘文件,馬丁他們知道文件在他手里,也知道他不論如何都不會交出那份文件,就把裴皎綁走了!
馬丁他們……這是打算用裴皎威脅他,拿到那份神秘文件?!
北客抬起手用力抓了一把頭發,滿臉煩躁:“媽的!竟然是因為我!都怪我!”
危遇見北客突然變得暴躁起來,似乎也明白了一些:“所以是那個公會的人綁走了裴皎?”
電話那邊的裴荊州,將兩人對話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