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婕妤這人,初見時,池惜年還蠻喜歡的。
她從容嫻靜,不畏強權折腰,也不會欺凌弱小,總是安安靜靜地做著自己感興趣的事。
或是讀書習文,或是插花烹茶。
可隨著相處的時間變長,她漸漸感覺到,其溫柔嫻靜的外表下,似乎藏著點兒別的什么。
她對其權利的欲望,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淡。
而歆一近來的調查,也證實了這一點。
“娘娘,太后那邊暫且沒有動作,倒是這林婕妤…奴婢領人仔細監察之下,發現了她幾處怪異的地方。”
“你查林婕妤了?”晏初景正與池惜年同桌用膳。
“何處怪異?”池惜年微微頜首,并示意歆一把話說下去。
“她手底下有一老嫗,是尚食監的。”歆一仔細解釋道,“原本在尚食監有人,并不算什么奇怪的事,可…可奴婢卻在監察中無意得知,此人是宮女小琴表親。”
“小琴?什么小琴?”乍一聽,晏初景并沒有想起這是誰。
見歆一神情嚴肅,他便忍不住插嘴問個仔細。
皇后和她手底下的宮女好像查到了什么驚人的消息。
偏偏,他一點兒不知情。
雖然這些日子他們都在各忙各的,但偶然跟不上皇后的節奏了,他還是有些小小的不開心。
總覺得跟皇后沒那么親密了。
還不如她身邊的婢女。
晏初景琢磨著該讓皇后跟他同步一下消息,順便哄哄他。
可他剛一抬眸,就對上了池惜年怪異的目光:“陛下不記得小琴了?”
“朕,朕需要記得嗎?”晏初景一驚,稱呼都沒改過來。
不知為何,被池惜年這般看著,總覺得心里毛毛的。
“她是陳美人曾經的貼身婢女,也是在春日宴上,那位被您冠以罪名,下令處死的替罪羊。”
池惜年偏頭:“陛下,您想起來了嗎?”
“可朕后來不是安排她假死,放她出宮了嘛…”經池惜年這么一提,晏初景總算知道,自己方才那怪異感覺來源于何處了。
彼時,他在她跟前還是個利益優先的人。
當然現在也愛算計。
只是不再把她牽扯其中了。
回憶起那段過往,晏初景不禁心虛摸摸鼻子。
池惜年知他是想起來了,便繼續道:“陛下是放她活著離開了,可您也別忘了,罪名最后還是落在她頭上的。
“但你我心里都清楚,給陳美人下毒的,另有其人。
“且當時可能之一,便是林婕妤。”
“你想說這兩件事之間有關聯?”聽出池惜年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晏初景不禁暗暗松了口氣。
但細聽池惜年話中推斷,他又不免遲疑道:“宮里奴婢、侍衛沾親帶故的不在少數,僅憑林婕妤手底下有個人是小琴的親戚就說她是下毒者…
“我覺得,多少有些欠妥。”
“我也沒說一定是她,只是覺得她嫌疑又重了一分。”池惜年正色,“當時咱們推斷的幕后主使就有她一個,如今再見聯系…
“當時并不顯眼的她,如今有些耀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