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悉晏初景的想法后,池惜年分毫不曾拖沓。
沒多久,她就已經陪著晏初景回到宮中,并沐浴更衣,在床榻上躺下了。
軍中養成的習慣以至她一旦有了目標就動作迅速。
那方,晏初景還坐在小桌邊靜靜擦著半干的頭發。這方,她就已經做到了閉上眼睛就能馬上入眠了。
池惜年原打算閉眼就睡。
但臨睡前,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沒忍住悄悄睜開一只眼,瞄了眼正在擦頭發的晏初景。
長久相處的直覺告訴她,還要忙碌至少一刻的人肯定不希望轉眼就看到一個睡得雷打不動的人。
于是,略一思忖,她就從薄被中探出一節藕臂,沖晏初景招招手:“你來床邊坐,我幫你擦。”
“誰擦不都一樣…”晏初景小聲嘟囔一句,表面上似乎并不覺這頭發交給池惜年擦能比自己擦多出什么好處,但池惜年一招手,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挪到她身邊,把手中帕子交給了她。
反正是她主動的,他省點事也好…
晏初景在心里這般告訴自己,然后便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池惜年的好意。
知他心思,池惜年只是搖頭淺笑。
她樂意縱容他,所以在看穿他后不僅沒把帕子塞回給他,還默默運功,加上一點內力,助他的發絲迅速干透。
順滑的發絲就這樣在池惜年手中一點點便得干燥。
同時,睡不了覺的人,腦筋又飛快轉動,開始思忖起今日際遇:“對了,我突然想起個問題。”
“嗯?”晏初景懶洋洋輕哼。
“林家幫薛家的事,怎么是宮里出去個公公與人商討?宮里的人知道什么?朝堂風云不應該由朝臣解決嗎?”
“那就說明后宮里有人不安分,想往前朝伸手唄。”晏初景仍是那懶洋洋的語調。
可池惜年的眉頭卻不免越蹙越緊:“誰?不會是林婕妤吧?”
“嗯哼。”晏初景輕哼。
“這怎么可能?!她…她看起來并無資質,而且她每日就是養花逗貓,她…”池惜年回憶起林婕妤這個人,腦中只有平淡二字。
在她的記憶里,那就是個平淡到有些乏味的人。
不愛爭,不愛搶,不愛出頭,也不會推拒。每日循規蹈矩地活著,把自己死死地限定在那些條條框框之內,哪怕別人欺到頭上了,也不會違背規矩去報復。
說好聽了,這叫歲月靜好。
說難聽了,就是死水一潭。
當然,她沒忘記晏初景過去對這人的點評,說這是個讓他會感到不舒服并提起警惕心的人。
同時,她自己通過接觸也感覺到,林婕妤是個聰明人。
可就算是這樣…
想到她會伸手去前朝,池惜年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她總覺得,那不是個會和天下大事沾邊的人。
“每日養花逗貓就沒本事了嗎?”晏初景嗤笑,他不愛從表面看人,更何況,他本就不認為林婕妤是個什么好東西。
他言池惜年把人想得太簡單,同時,又起身尋了一疊信給池惜年看:“喏,看看吧,看完了我們再討論林婕妤是個什么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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