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東西不是擺在明面上的信物,但被先帝帶在身邊用了二十多年,意義自然也不一樣了。
如果這東西落到居心叵測的人手里…
想到那樣的場面,池惜年的面色便不是特別好看。
她柳眉微顰,露出些許擔憂:“這件事,你能確定嗎?如果是真的,東西也被他們想辦法帶走了,你…后續有什么打算?或者說,有什么應對方案?”
“都跟你說了,東西他們還沒拿出來,私印只是我的猜測。”相比于池惜年的凝重,晏初景的語調就要輕松許多。
他十五登基,在皇位上坐了六年,期間,比這麻煩的事,他遇到過許多。
最困難的時期都熬過來了,眼下又有什么可怕的?
況且…
稍抿了抿唇,晏初景又再度解釋道:“方才大概是我沒與你說清楚,確定他們要通過銀月郡主的婚事帶東西回北燕,只是推斷。
“因為我的人跟了銀月那對兄妹許久,發現他們確實在偷偷尋找什么東西,也多次在盤點彩禮,整理郡主要送回北燕的東西。
“你…”池惜年蹙眉,還想再勸。
“不過推斷就是推斷,確定二字我是絕不敢說的,接下來怎么打算,我也不敢拍著胸脯向你承諾。
“且我也很好奇,如果真是在尋那枚私印,那東西拿到北燕去之后,他們又會怎么用?私印到底是私印,命令不了八方,也代表不了皇族,北燕人拿它做什么?”
都這么時候了?他怎么還是這不急不緩的樣子?
“如果,東西還在的話。
“依我看,還不如先由著他們著急,順理成章地看看他們究竟在找什么東西。
“但具體帶什么,卻只能由我來猜。我結合齊沐延等人尋東西的過程思來想去,最后推斷,最可能的東西,就是六年前丟失的先皇私印。
“這成什么了?奪人之妻,還是亮明底牌?
“因為很可能,在有了別的證據后,現在的猜測被一下全盤推翻。”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池惜年話音剛落,晏初景就搖搖頭道,“別人找東西,我們就查找的什么,別人往回帶東西,我們就查帶的什么,你不覺得,這也是被牽著鼻子走嗎?
“你都通過證據證實到這一步了,怎么可能因為再找出點什么,就把前面串起來的故事擠得亂七八糟?”晏初景過于平靜的表現讓池惜年略有不滿。
“再說了,我用什么立場去破壞人家的婚禮?總不能…總不能讓我這會兒跑去跟人說,要不你還是入宮吧?
“所以,薛家和北燕的這場聯姻,絕對不能成。”
“帶東西走,幾乎是可以確定的。
“等人家把東西弄出京都,弄到北燕,你才著急?”池惜年氣惱地瞪晏初景一眼,沒好氣道,“要真等人家把事情漂亮漂亮地辦了,咱們可就沒有主動權了。
不過話到了嘴邊,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因為她忽然意識到晏初景說得對——如果對方真的志在私印,那他們目的是什么呢?
這東西好不好用得分人。
那么,會不會是他們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