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為最該占先機的那個人,要是想多休息一會兒,也可以。你只要跟我說一聲就好,我立馬重新安排。”
霍臨海:“…”
她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他還能反駁不成?
他最終一聲沒吭,應了池惜年的安排。
池惜年一行人走得很急,甚至連約定的一個時辰都沒用上,他們便用馬車接了傷勢偏重的霍臨海取了證據一路北上。
平興衙門包括欽差隊伍都不知他們行動,估計,等這些人從別的渠道收到他們離開的消息時,他們已經遠遠離開平城了。
“姑娘,咱們匆忙離開平城反京一事,要提前跟陛下打招呼嗎?”眼看平城的輪廓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范圍中,歆一不禁把目光轉向池惜年。
平城那邊他們誰也沒知會,因為沒必要。
那京都呢?
特別是陛下那邊…
“按理說,這么大的事情,是應該告訴他的。不過…”提到京都和晏初景,池惜年平靜的面孔上,終于泛起一絲愁緒,“雖然這三日晏初景又給我送來一封信,告訴我他一切安好,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我的經驗告訴,我如今的敵人就是急了。
“他們就是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上,才會有如此瘋狂的殺招。什么都不顧了,只求能斷了霍臨海這條線索。
“到底是什么樣的局面,竟會讓他們有這樣孤注一擲的想法?
“如今的京都,必然已經風起云涌,晏初景那邊,也絕不平靜…返京的事還是先不要告訴晏初景好了。
“等回到京城,看看什么情況,再決定下一步不遲。”
其實,池惜年沒說的是,從最壞的角度來看,晏初景或許已經迫于某種原因,不方便在信上跟她說實話了。
倒不是說他被人控制什么的,從對方急切的程度來看,更可能是雙方的交鋒已經到了關鍵時刻,誰都不能出一絲一毫的紕漏。
如果真是那樣…
池惜年心里不免掀起一陣對晏初景的擔憂。
同時,她馭馬而行的速度又快上不少。
見她如此著急,歆一等人不免也跟著繃緊了情緒。即便他們大多人身上帶傷,可在這一刻,他們并無一人呻吟叫苦,只默默咬牙,跟著池惜年一同加快了速度。
眾人晝夜兼程,總算在第五個夜晚趕回了京都。
彼時,夜幕已經降臨。
池惜年手里有晏初景給的令牌,又有皇后的身份加身,破例入城入宮都不是問題。
只是,在她領著一眾人風塵仆仆地闖入宮門時,負責巡夜的銀甲衛全都看傻了。
好半晌,一眾人都處在震驚的渾渾噩噩中,沒能反應過來。
“剛剛…那是皇后吧?”
“皇后娘娘騎馬帶著這么多人入宮,算是有違宮規吧?”
“可她手里有金牌…”
“不對,問題是宮規嗎?!問題是,皇后娘娘回宮了!得趕緊向陛下匯報!”
宮規不宮規的,對那夫妻倆哪有那么重要?眼下最最重要的,反而是皇后這時候出現在宮里這件事的本身!
娘娘回宮,豈有不報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