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靠嘴實現。”池惜年輕笑,看著歆一眸子逐漸瞪圓,露出震驚的神色。
“靠嘴實現?!”根據池惜年的話,歆一心里突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只是猜測實在太過大膽,她還是忍不住向池惜年求證,“娘娘的意思是,您要假裝所有問題都解決了,編一個謊給陛下聽?!”
“差不多吧。”池惜年略微思索一瞬,又糾正道,“但你別用編謊話這種形容,我不過是提前把勝利的果實分享給他了,怎么能說是編謊話呢?”
“哪有什么勝利的果實?”歆一無奈,眼下他們不過是查到了許知府動向詭異的源頭,離解決問題還差得遠呢,怎么能談勝利二字?
她甚至,還由此想到了別的嚴重后果。
比如…
她有些擔憂地看向池惜年:“就算咱們胡亂訴說了平興的情況,陛下相信了我們,可這也是暫時的。
“如果您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解決問題,回到京都,陛下很快就能發現不對勁。
“到那時…咱們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話及此處,歆一不禁暗暗咽下一口唾沫。
雖然她不覺得陛下會因為這項罪名把自家姑娘怎么樣,但那位在面對自家姑娘以外的人時的狠戾她是見識過的。
真要惹怒了他,事情絕對不會就這么算了。
他們這群人,也不知道會承擔什么樣的處罰。
就算有姑娘護著,恐怕…
“瞞不住他,那就等他察覺的時候,再悄悄告訴他真相嘛。”池惜年原本也不是為了瞞晏初景什么才做這些,她只不過是想借這種與對方預期截然相反的事來刺激對方。
等對方所有的算計和布置都被她毫無章法的布置給打亂的時候,就到了雙方面對面對決的時候了。
至于晏初景那邊兒?
緩個幾天跟他解釋清楚計劃,再哄哄他就得了。
當然了,以他的聰慧,或許連解釋和哄都省了。
他大概能直接通過各種蛛絲馬跡猜到她的心思,然后…池惜年摸摸下巴,他大概會對她擅作主張不讓管有小小的埋怨,但同時又順從地配合她。
他們倆,早就走到相互信任又心有靈犀的一步了。
因此,肯定不會出現打著“我是為你好”的旗號阻攔對方行動,甚至搞砸對方計劃的事情。
這點兒自信池惜年還是有的。
她遞給歆一一記安心的眼神,告訴她晏初景那邊的問題她來解決就好。
隨后她又道:“我們真正應該考慮的是,怎么為陛下已經不在乎平興發生的任何問題這件事造勢。
“要對外公開,話可不能亂說。
“既不能讓老百姓心里生出怨言,又要表現得實在一些,引那群水匪乖乖兒上鉤。
“嘖,有些難度…”
池惜年再度陷入了沉思,而在她身邊待命的歆一卻暗暗松了口氣。
只要陛下那邊好說,就一切都好說。
至于平興這邊的問題,她相信娘娘能完美解決。當然,他們這些跟了娘娘幾年的老人,也絕對不會扯她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