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們低估了池惜年的本事,即便已經打聽過了池惜年的行蹤,提前在官道上埋伏,也依然沒有達成目的。
想到其中緣由,歆一就已經把這兩名水匪的尸體當作了證據。
她甚至還打算,帶回去之后找個仵作來驗驗,看看能不能發現點其他線索。
可池惜年打量了兩人一遍后,卻是搖了搖頭,淡淡道:「不用帶回去,就地挖個坑,把他們兩人埋了吧。」
「可是…」歆一遲疑,「就這么把他們埋了,回去我們要怎么跟人說起這件事?到時候,總不能叫人再把土挖開,來查驗這兩具尸體吧?」
「為何要回去同人說這件事?」池惜年轉眸,淡淡撇身邊姑娘一眼,「我并不打算,將今日所遇告訴旁人。」
「不說?那就這么算了?」歆一呆住。
此前池惜年表明來意后,平興好些官員雖然面上不說什么,但實際上,都對剿匪一事不怎么積極。
他們似乎是覺得,對方打著膽子劫掠官府一次,已經是冒險的行為,后面,肯定不會再主動找官府的麻煩了。后續朝廷派人前來賑災,沒有遭遇匪徒,便可從側面證實這一點。
既然匪徒已經賺了個盆滿缽滿,懂事地打算銷聲匿跡了,他們又費那份剿匪的心做什么呢?
剿匪這種事,出力不討好。
要是沒辦成,與水匪們結下死仇,那位是可以回京都不管此事,可他們以后就頭疼了。
他們因為這樣的原因對剿匪一事并不熱忱。
眼下,歆一便想用事實告訴他們,那群水匪的膽子,并不僅僅限于劫掠一點朝廷的物資。若是與他們為難,他們連朝廷派來的人都敢動手。
往后,若平興官府不想在水匪面前夾著尾巴做人,還是配合些剿匪的好。
可她家姑娘卻說,沒必要讓大家知道她們遇刺的事。
歆一不明白。
她尋思著,就算沒有其他目的,皇后娘娘遇刺也不是一件小事。怎么能…裝作無事發生,不與旁人提一句呢?
「當然不會算了,他們敢直接對我動手,那就說明他們野心和膽量都不小。這種敵人,最不能放過。只不過…」池惜年說著,已經找了趁手的枝干開始挖土,「我想要知道的事情,已經從這兩人嘴里撬出來了,而其他人是何態度,并不重要。」
她不需要別人再幫她在這兩人身上尋找線索了,自然,也就沒必要去與人分享此事。
況且平興這情況,外加可能不算干凈的巡查團,也不便分享。
池惜年領著歆一把兩人草草埋了,才又道:「不過今日這場意外,倒是無意間給我在別的方面指了條路。
「或許,我還得找機會跟許知府單獨聊聊才是。」
「姑娘的意思是…?」歆一大致清理了一下他們在此處留下的痕跡,連忙邁步追上池惜年。
「先回府睡覺,晚上,我們去許府一趟,再見見許知府。」
「再見許知府有什么用?」歆一抓抓頭發,不明所以。
她總覺得,自己已經跟不上自家姑娘的思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