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府身上的謎團越來越大,池惜年的眉頭也越蹙越緊。
恰巧這時,歆一還一臉慌張地跑了進來,伏身在她耳邊悄悄道:“姑娘,鷹回來了,京都那方有您的信。”
晏初景的回信到了?!
想到晏初景,池惜年也沒閑工夫再與店小二討論秀品的事,簡單交代幾句,她就讓人退了出去。
同時,歆一也把一封信擺到了池惜年跟前。
池惜年迅速打開回信,起初,看他說自己遣她來此剿匪的事并沒有被朝臣過分為難,她還松了口氣。
可當閱讀到信的后半部分,聽他提起薛家的最新動向,她的面色,則猛然巨變,完全被震驚所占領。
“姑娘,陛下在信上說什么了?您怎么…?”在歆一等人的記憶里,池惜年是很少會失態的人。
哪怕敵軍兵臨城下,她也能平靜地組織起人,從容反擊。
可就在方才…姑娘面色大變…
難不成,京都發生什么嚴重的事情了?!
“薛家嫡子,準備與銀月郡主訂婚了。”池惜年此話一出,眉頭不由鎖得更緊,“雖然只是嫡三子,并非長子,但他在這時候跟銀月郡主訂婚,還是…”
她描述不出這個消息到底給人一種怎樣的感覺,因為除了怪,還是怪…
不僅是她,旁邊的歆一等人,也完全被這消息所震驚了。
怔愣半晌,歆一方才呆呆找回自己的聲音:“跟、跟薛家嫡子訂婚?銀月郡主?!姑娘,您沒看錯吧?!
“那銀月郡主不是除了陛下誰都不嫁嗎?而且她自上回對陛下生出不軌之心,名聲盡毀,京中各位勛貴雖然表面上不說,但實際上,卻都不想讓家中子弟跟她扯上關系。
“那些曾經與她相看過的男子,更是個個兒避她如蛇蝎。生怕,這沒有搭上陛下的女人退而求其次,看上他們。
“在這等情況下,薛家怎么可能讓家族子弟與之定親?
“而且,還是嫡子…!
“這太荒謬了,婢子沒有辦法相信這是真事!”
“豈非你不愿相信這是真的?便是我,也在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懷疑過自己的眼睛。”池惜年輕嘆一聲,滿臉無奈,“可陛下的信里白紙黑字寫得清楚明白,除非他瘋了與我們開這等玩笑,那薛家嫡三子要與銀月郡主訂婚的事,就是真的。”
“這…”歆一覺得自己被震驚得無話可說。
池惜年反應雖然沒有她大,但好半晌內,也是默默看著信紙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終,還是屋內一名侍衛看看歆一又看看她,覺得這么沉默下去不是辦法,主動出聲打破了寧靜:“主子,此事雖令人震驚,但暫時也不是咱們管的著的。
“眼下,咱們還是先專注自個兒手頭的事情吧。
“水匪的問題還沒有解決,許知府身上也有諸多疑點需要您再想辦法探查,以確定他可用不可用…這么多事情擠壓在您手里,您又怎么能管得了那千里之外,旁人定不定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