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晏初景覺得池惜年總結得還算到位,微微頜首之后,便給她和自己分別倒了杯水,在她身邊坐下。
心中猜測確認之后,他不禁平靜不少。
他端著青花瓷盞,優雅飲了杯水,然后才悠悠然道:“今日的發現,實則是個意外。
“如果不是你看朕近日勞累,想待朕出去放松,而朕又恰巧想趁著這個機會,先去見見你的家人,便不會遇見你那位逃難來的親戚。也就不會這么快得知水匪的存在,進而發現其有目的性的攻擊。”
“對啊,這就是一場意外。”池惜年點點頭。
她也跟著琢磨了一下今日所有的細節:“像這種差之毫厘就謬以千里的意外,是不會有人提前設計的。”
她以為,他是在懷疑楚嬸嬸所言的真實性。
畢竟那是頭一回見的親戚,就算她小時候是二嬸最好的玩伴,那又如何呢?
人是會變的。
萬一她因為什么利益,千里迢迢來京送假消息,也不是不可能。
他們今日的一切推斷都是基于她所言,如果她說謊,很可能把他們帶上歧路。
如此,晏初景謹慎些,也沒問題。
不過,就在她這樣想的時候,晏初景卻搖搖頭道:“你誤會了,朕不是在擔心你二嬸那位親戚同朕說假話。
“她說得那些,都不是秘密。
“只要朕有一絲不信任,派人去歧縣一查,就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了。
“欺君之罪是要掉腦袋的,掉了腦袋還騙不到朕,有什么意義?”
“那你相信她?”池惜年問。
“自然。”晏初景點點頭,又道,“朕只是在考慮另外一個問題...就是,遇見她是一個意外,而這場意外,讓朕提前知道了水匪的存在...”
“提前知道就知道了唄,你也說了,這不是秘密,只要你派去的人一到平興,稍稍打探一下,這件事就會被寫成折子呈遞到你跟前。”池惜年起初還不以為意。
她想著,折子一遞,就水落石出了。
不過是早幾天晚幾天的事。
可晏初景卻曲指敲敲她的前額,無奈提醒:“你平日里都挺聰明的,怎么到這時候就笨了呢?就算都是事實,消息傳回來也是需要時間的。
“而這段時間,朕的注意力就會全在這件事上面。
“不僅是這段不知情只覺得怪的時間,等朕對比地圖尋到那份古怪的由來之后,朕放在此事的注意力,只會多,不會少。”
“那你的意思是,是有人想用這件事吸引你的注意力?”池惜年想了想,“可最近也沒什么大事發生吧?
“就連之前胡攪蠻纏,一定要把郡主嫁給你的北燕使者,也快離開咱們大靖了。”
雖然晏初景的分析很有道理。
但沒有利益支持的分析,再有道理,也再推不出個一二三來。
他說人家是要拖延時間,轉移注意,可人家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頓了頓,池惜年又道:“依我所見,咱們眼下更應該做點實際的事,比如...把那批水匪給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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