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報復?那不就是因為結仇實際并不是匪徒們在意的事情嗎?他們在意的,應當只有那批官銀。
至于報復?
既然受人之托,那節外生枝的事情,并沒有必要做。
晏初景與池惜年對視一眼,微微頜首。
這條線索,也算是從側面印證了,他們倆之前的猜測。
思緒捋到這兒,晏初景與池惜年便算是獲得了一條重要線索,也因此,兩人再坐在席間,都有些心態不穩了。
心里邊兒裝著事,怎么能好好玩耍呢?
殷萍看出了兩人的心思,略一思忖,便主動開口道:“陛下和娘娘既然問起了水患的事,想必還是憂心著朝政大事。如此,就也別在咱們這無關緊要的聚會上耗費時間了吧。
“你們早些回去,把操心的事情忙完,之后也好早早歇息。
“到底是自個兒的身體重要,你們千萬別為了我們的面子,折騰了自己。”
“可是…”晏初景雖然心思浮動,但他依舊牢牢記著自己今日來此的目的。他是想要跟池家人拉近關系的,打聽了下人家親戚家鄉受災的消息就跑了,這算怎么回事兒?
可池惜年卻繞過池成鈺,在后方悄悄捏了捏晏初景的手:“沒事,既然發現了重要線索,我們就先先回宮安排,跟家里人搞好關系的事以后再說。”
說完,她也不等晏初景點頭,便自作主張地應了殷萍。
如此,就算晏初景心中猶豫,也沒辦法再繼續留下去了。
坐上回宮的馬車,晏初景不禁向池惜年投去一道幽怨的眼神:“你怎么就答應了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今日朕來池家是為做什么?
“盤問了一圈消息就直接離開,你家里人該怎么想朕?”
“可二嬸已經把話說到那份兒上了,咱們賴著不走,不也顯得我們不務正業,滿腦子只有玩樂?”池惜年攤手,“你要知道,咱們池家大多是忠君愛國之輩,他們個個兒以江山社稷為重。
“如果你玩樂之心表現得太重,他們或許會不喜歡你的。”
“可那樣也比直接走了好吧…”聽池惜年這么一說,晏初景不禁表現得更為糾結。
一方面,他不想在池家人那里留下壞印象,另一方面,他又不甘心就這么走掉。
而且,聽池惜年提起殷萍的態度,晏初景心里的忐忑不禁更加濃重:“你說…二嬸方才急著叫咱們走,是因為不喜歡朕嗎?
“或許,在她眼里政務都比朕這女婿重要,所以才…”
“不不不,你恰恰說錯了。”池惜年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擺擺,“二嬸正是因為把你當成自己人了,才那樣跟你說話的。
“你別忘了,你可是皇帝。
“如果不是把你當成一家人了,誰敢對皇帝下逐客令?即便,只是委婉的逐客令。”
“所以你的意思是…!”晏初景眼眸微張,眸中透露出驚喜。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池惜年肯定點頭,“方才,二嬸是把你當作自家晚輩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