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晏初景懷疑自己聽錯了。
身邊姑娘聊天的話題跨度過于驚人,以至于,他一時間不能反應過來。
方才還聊著她在朝政上給予他的幫助,怎么一轉眼,她就要他…要他主動去親她?
“愣著做什么?你不愿意啊?”見晏初景久久未動,池惜年便學著他平時矯情數落自己的模樣淡睨他一眼,“還說沒把我當棋子呢,若是真心相待的妻子,如何連親吻一下都做不到?”
“沒有不愿意!”聞言,晏初景頓時急了,“朕真的已經改了。”
因過去犯錯太深,在這一方面,晏初景是經不得嚇的。
被池年那樣一說,他便強行壓下了心里那點不好意思,拽住她的衣袖,飛快在她面上落下一吻。
蜻蜓點水一般的吻轉瞬即逝。
可就是這輕輕一下觸碰,卻讓池惜年笑彎了杏目:“行,算你過關了。”
她知他面皮薄,能做到這樣已是不易。
她也沒有為難他的意思。
下床吹熄了燈,她便拉著晏初景一道躺下:“你今日為水患的事操心了一整天,應當累極了。好好睡一覺吧,明兒個,我便幫你把問題解決了。”
“嗯。”晏初景將錦被拉過面龐,擋住面上因剛剛親吻而泛起的紅暈。
少頃,他又用手臂擋住池惜年靠近的動作:“那什么…今日朕想睡得安穩些,咱們能不能,稍微保持一點距離?”
“怎么?你嫌我睡姿不好,會打擾到你?”池惜年疑惑瞥他一眼,“不能吧?我可是從過軍的人,睡姿絕對沒有問題,不可能打擾到你的。”
從軍期間,她一直嚴于律己。
行走坐臥,皆依照標準鍛煉,沒有分毫差池。
而如今,她雖然入宮了,過去養成的良好習慣也不曾改變。怎么他…會生出嫌棄她的心思?
池惜年摸不著頭腦。
晏初景的面頰也因為她的提問而再覆上了一層薄紅。
所幸留下的夜燈光暈暗淡,讓人瞧不清他面色的變化。
他抿唇,再拉了拉被角:“你沒有睡姿不好,只是你我離得太近,我會睡不著覺。因為…因為你頭發太香了!”
池惜年:“…?”
她不曾用香膏梳發,頭發怎么會太香?
她拽起自己的發絲嗅了嗅,其上明明只有豬苓留下的淡淡清香味。可他卻說她頭發太香…難道是因為,他不習慣她貼著他睡?
可瞧他模樣,也不是那種潔癖過度的人,那么原因就只有…
池惜年連看身邊的人好幾眼,忽然恍然大悟:“行,我知道了,咱們不挨著睡,免得你不好受。”
話落,她還真往旁邊挪了挪。
只是,在晏初景向她看來時,她又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你要是又想跟我待一處呢,咱們就拉著手睡。這應當,不會有什么影響吧?”
“不會!”晏初景猛然閉目,埋首于枕間。
他知道,池惜年已經領悟他的意思了。可她越是清楚他的心思,他就越不好意思面對她。
他只能,緊緊握住那只手,不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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