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這個事情是這樣的。”池惜年尷尬輕咳一聲,磕磕絆絆開始解釋,“我呢,的確出于玩笑的心理,說過一些逗你的話。但我并無惡意,也只有與留在凌云宮有關的那幾句話有逗你的意思…
“至于后面的事,都是誤會。
“比如我去沐浴,我就是跟你打聲招呼,說我先去了。我在你這處自由慣了,便沒跟你客氣,即便你是皇帝,我也沒想著先恭敬服侍你,等你一切收拾完畢再提自己。
“我就是隨便到…跟你說一聲就自己去了。”
“只是跟朕打招呼?”晏初景目光落在池惜年面上,想從她的神態中尋到一點揶揄的情緒,證明當初并非自己多想。
可不管他怎么努力,她坦誠的面孔上都只有認真——她當初,是真的沒有多余的想法,一切,不過是他自作多情罷了。
晏初景漂亮的面龐白了一分,但她仍不甘心。
他抿抿唇,啞聲道:“就算沐浴的事是朕誤會了,那方才呢?方才朕明明說自己要睡了,你卻困住朕不讓朕睡,甚至…甚至還扯朕頭發!”
沐浴是誤會,方才總不是吧?
她那模樣和態度,真的沒有半分別的意思嗎?
“剛剛…剛剛我就是覺得你心里藏著事,所以想跟你聊聊。”池惜年扯扯嘴角,干笑道,“我承認我問你的方式有些…但我想著咱們是夫妻,就沒顧忌那么多。
“若是因此讓你誤會了我的意圖,那…還是我的問題。”
池惜年把問題全都攬到自己身上,然后又輕輕揉了揉晏初景的發頂:“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你若是想睡覺,隨時都可以,我不打擾你了。
“當然,你要是有其他想法…呃…我覺得,也不是不可以。
“總之,現在一切都是你說了算,你說東,我絕不往西,如何?”
她語氣溫柔,全心全意地順著晏初景。可晏初景聞言,卻直接揮開了她橫在自己跟前的手臂,側身把背影留給了她:“說得好聽,實際不過是可憐罷了。
“可憐朕因你幾句玩笑話就自作多情許久,想要補償朕一下。
“朕不需要你補償,你不用再與朕談論這些有的沒的了。”
還是生氣了呀…
手臂被推開,跟前一下只剩個背影,池惜年不禁展露愁容。
他這回,似乎不是普通的生氣。看上去,已經拒絕溝通了,這可難辦了…
面對這種幾乎寬慰不了的棘手情況,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放手。放任他難受兩天不管他,等心里那股氣漸漸散了,他估計就能交流了。
到時候,再說兩句好話哄哄,回到以前好好相處的時光,那便是水到渠成。
可是…
她怎么舍得讓他自個兒難受呢?
池惜年想都沒想,就選擇了迎難而上。
晏初景背過身去不搭理她,她就往他的方向挪動身軀,從上方越過他,強行讓他看到自己。
“別鬧,朕睡了。”晏初景蹙眉閉目,依舊不打算搭理池惜年。
池惜年也不失落,趴在他肩頭便道:“別呀,咱們再好好兒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