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初景交代完清嬪端午宴的細節,又與吏部侍郎敲定了一批新的官員任用名單后,便以最快的速度去到御花園尋池惜年去了。
因為有李福生的囑咐在前,所以他此番出行,并沒有太招搖地讓御輦跟著,只是令李福生帶著幾名心腹遠遠墜在自己身后,自己則悄悄走小路尋了池惜年匯合。
“呵,安分守己?”晏初景剛來的時候,恰好聽到陳美人喃喃安分守己的事。
聞言,他便壓下嘴角,露出抹輕蔑的笑:“這些人,前腳才與淑妃鬧了不愉快,后腳就說自己要安分守己?
“這種話,拿去騙小孩子或許都不能成功。”
“陛下怎么這么快就來了?”看人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池惜年不禁被嚇了一跳。
她先是拍拍胸口緩和情緒,又奇怪問起晏初景的行蹤。
與吏部侍郎的會談,有這么省事嗎?
“因為很多人選都是我們好久之前就決定好的,如今朕與吏部侍郎要做的,不過是把這些人的關系捋一捋,給他們對應的適合自己的官職就行了。”晏初景大致解釋了一下情況。
稍一頓,他又不太自在道:“當然了,你囑咐朕的那些話,朕全都記在心里,一句都沒忘記。你放心,朕與吏部侍郎最終敲定的名單是經過了仔細推敲的,絕不是敷衍了事!”
“我放什么心?皇帝是你在做,你心里有數就行。”看他一板一眼地向自己保證,池惜年不由覺得好笑。
這人真是…
好歹做了幾年的皇帝了,怎么一朝有了喜歡的姑娘,性子都變軟了。
她之前給他臉色,是為了讓他分清主次,以江山社稷、自身安危為重。誰曾想,被兇了幾句,他就要連具體安排情況都要仔細向她報備了。
池惜年輕笑著搖頭了搖頭。
然后,她又指指假山的另一端:“而且,我現在最關注的,是那邊的事。”
官員任免調度,有他上心就夠了。
她若有閑,心思還是得先放在后宮這些人的小動作上。
對此,晏初景雖然理解,但仍舊心有疑惑:“你關注她們的動向朕能理解,可她們這會兒也沒聊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吧?你堂堂皇后,有必要躲在假山后邊兒偷聽?
“甚至連朕過來尋你,都不能弄出太大動靜驚擾到她們…”
這叫什么事兒?
皇帝和皇后小心翼翼地躲著偷聽宮嬪們講那些微不足道的小把戲?
這事要是傳出去了,豈不是丟死人了?
“她們聊的確實不是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我會拉著你在這兒偷聽,也純屬偶然。”池惜年倒沒什么丟人的想法,隨意往山石上一靠,便一邊聽著陳美人幾人說話,一邊同晏初景道,“只是聽著聽著,竟覺出了幾分奇怪味道。”
“奇怪味道?你是說她們有問題?”晏初景蹙眉。
他來得晚,并沒有聽到這幾人前邊兒聊了些什么。
但就陳美人念叨的“安分守己”來看,奇怪沒有,好笑倒是有幾分。
思及此,他不禁疑惑道:“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