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晏初景打的就是讓旁人猜測這位北燕來的郡主別有所圖的主意。
有沒有抓到兇手不重要,她所描繪的是真是假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覺得她是在為她不可告人的目的說謊就行了。
只要大家認定她在說謊,只要她就此身敗名裂,哪怕在道義問題上大靖稍微吃上一點虧,她都再沒有跟大靖聯姻的機會。
更何況,他還有別的手段,可保大靖在道義上也不吃虧。
不過,猜測的總沒有實際的來得好。
銀月郡主能親口把這驚人之語說出,對打破聯姻之局,更好。
于是,僅是一瞬沉吟,晏初景便勾勾嘴角,露出抹輕蔑的笑容:“郡主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你喜歡朕是你的事,與朕無關,更與皇后無關,皇后為何要因此害你?
“難不成,你還想說皇后小人之心,害怕將來被你搶了恩寵,就提前妒你不成?可笑!”
“為何沒有這種可能?”銀月郡主垂首,不服氣道,“皇后娘娘已二十有三,青春美好即將逝去,看見年輕女子癡迷于陛下,心里自然會不舒服。
“況且皇后娘娘性子強勢,眼里揉不得沙子,有看不慣之人,隨手除之也不是什么難以理解的事情。
“臣女帶著聯姻的使命入大靖,不管陛下現在喜不喜歡臣女,只要能入得宮中,臣女必然會在宮里有一席之地。
“隨年月逝去,皇后娘娘青春不在,而臣女卻正值青春,這差距…”
說著說著,銀月郡主竟也平靜了下來:“總之,臣女于皇后娘娘并非完全沒有威脅,皇后娘娘看不慣臣女使點小手段也不稀奇。
“當然了,陛下此刻心中仍有皇后娘娘,若是偏袒隱瞞,也是情理之中。
“臣女身份低微,損失些名聲無關緊要。只是陛下,臣女希望您能想清楚了再做決定,不要等到將來后悔。
“感情是會消散的,陛下當理智才對。”
“放肆!”不等晏初景冷臉呵斥,李福生便先替自家主子斥責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陛下和娘娘的感情,豈是你可以胡亂編排的?!
“陛下娘娘恩愛,是要成百年之好的,你憑著自己的妄想,竟敢說帝后感情會散?
“銀月郡主,你未免太不把陛下和娘娘放在眼里了。未免,太不把咱們大靖放在眼里了!”
“恩愛?李總管確定?”知道自己正經辯解已是無用,銀月郡主干脆撿著什么說什么,“皇后娘娘在外六年,剛一回京連面都不曾與陛下見過,就被迎入宮中。
“這所謂的愛,恐怕是因別的東西來的吧?”
“放肆!”李福生氣得臉都黑了,狠狠瞪上銀月郡主一眼,便請求晏初景讓他拿人。
他想,自家主子一定跟他一樣生氣。
然,晏初景卻未因銀月郡主的話而暴跳如雷。
他只是勾勾嘴角,露出點意味不明的笑,然后道:“郡主昨日遭了難,如今已神志不清了,把人送回驛館,然后再叫太醫為她瞧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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