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旁邊準備?方便嗎?”池惜年瞥一眼李福生等人,手上動作不停。
此前,李福生在知會她的時候鬧了些誤會。她當時忙著,鬧了誤會后,李福生也沒跟她多解釋。
是以,直到現在她還以為,晏初景此番約她炙肉,是為了找機會悄悄與她討論北燕來使的目的。
“有什么不方便的?”晏初景哪知池惜年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見她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他反而覺得莫名其妙,“晚膳有人在旁伺候,不是常事?他們都是朕身邊的老人了,朕也沒什么不習慣的。”
說罷,他又疑惑看了眼池惜年:“難道你不習慣?”
她跟李福生等人接觸的次數的確不算多,再加上她又是副灑脫性子,不習慣有人在旁端茶倒水也勉強說得過去。
可是…不習慣之前為什么不說呢?
晏初景蹙蹙眉,還想再問池惜年的想法。
李福生卻在這時候先出聲了。
他看準了時機,便連忙道:“皇后娘娘說得是,這是陛下跟娘娘獨處的機會,奴婢們杵在邊上的確礙眼。奴婢這就把人都帶走,不打擾娘娘跟陛下獨處了。”
話落,李福生就以最快的速度把周圍伺候的人全都撤走了。
他動作飛快,池惜年二人甚至沒有反應過來。
池惜年總覺得他所謂的獨處有幾分奇怪,不像是正經談事的說法。但人已經撤了,她也沒法兒再追問什么。
而晏初景看看溜得飛快的李福生,又看看默認了這說法的池惜年,一時間,竟生出了些許難為情的情緒。
“你把他們都支走,是有什么話要單獨同朕講?”他抿抿唇,目光在池惜年身邊打轉,就是不正面落在她身上。
聽李福生方才那么一說他才明白,原來她不是不習慣旁邊有人伺候,她的種種反常,不過是為單獨跟他用這頓晚膳。
她現在,想法還挺多…
“唔…我是有點事要跟陛下討論一下。”雖說在池惜年眼里,主動要商量北燕之事的人是晏初景,但在她看來,話題由誰起頭,并無分別。
她一邊把烤好的肉串撒上蔥花裝盤遞給晏初景,一邊拉著他坐下道:“關于北燕使團真正的目的,我有一個想法。”
“北燕…使團?”晏初景怔住。
她想與他獨處的想法他已經知曉了,接下來,便應當聽她說一些不便在外人跟前說的話了,不是嗎?
余光瞥見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柔荑,他都已經想好她待會兒若是向他表露好意,他該怎么應對了。
可她…她卻與他提起了北燕的目的?!
雖然有關北燕的話題也是秘密,但想象與現實間巨大的落差,還是讓他生出了一絲惱羞成怒。
“對呀,我回宮后,翻看了一下午的卷宗,有了些想法。你…”池惜年本想說咱們可以自由討論,各自說說各自的想法。
但晏初景不悅的神情,卻讓她吞回了后面半句話。
她試探著打量他道:“你有心事?還是用膳的時候不想提這些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