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夢,天剛微微放亮,池惜年就起身撐了個懶腰,把自己從睡夢的迷糊中拉入清醒的現實。
她下意識掀開被子要起身,可一轉眼,卻有一張絕色面龐撞入她的眼底。
是晏初景。
與往日早早就去上朝,見不到身影不同,今日的他并未早起,直到現在都還安靜地躺在被窩兒中。
池惜年盤腿而坐,胳膊肘支著堆疊在腿上的被褥,托腮看他:“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睡夢中的晏初景很是安靜,沒有平日的凌厲,有的只是祥和寧靜。不過,他睡得并不算安穩,墨色的遠山眉時不時微蹙一下,仿佛,夢里有什么讓他不安心的事。
“真是的…睡著了還操心呢?”池惜年伸出只手,輕輕在他眉心處撫了撫,想要撫平他的心緒。
溫熱的指尖貼在眉心,好像真有奇效。
不多時,晏初景便不再蹙眉,只是呼吸均勻地安寧躺著。
見狀,池惜年不禁又輕笑出聲:“真是個奇怪的人,醒著的時候脾氣大得很,時常莫名其妙地就不高興,怎么也哄不好。如今睡著了,淡了對外界的感知,反而好哄多了。
“不過就是替你揉了揉眉心,人就睡得安穩了。”
說著,她又半開玩笑似的喃喃:“看來以后呀,你要是脾氣大得哄不好,就只能想辦法讓你先睡過去了。
“睡著了,就能把你哄好了。”
晏初景對池惜年新生出的新奇想法一無所知,他依舊安安靜靜地睡著。
因今日要去鴻臚寺接見使臣,所以朝會取消了。
他不用在天還沒亮時就爬起來去上朝,放松下來后,覺自然就比平時多了。
池惜年知他平時都休息的不多,難得有個睡懶覺的機會,便也沒有吵醒他。反正宴席設在午時,距離現在還早得很,讓他再睡個把時辰完全沒問題。
這樣想著,她干脆重新倒回床上,與他一起睡“回籠覺”。
當然,入睡是不行了。
多年保持警醒的習慣,讓她一旦睡夠,很很難再想睡覺。況且,美人在前,她也沒有睡覺的想法。
晏初景是個格外好看的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絕世美人。
他骨相好,皮膚白,鼻梁挺直,紅唇柔軟,從側面看去,還能瞧見白玉似的耳墜淺藏在烏黑如綢緞般的長發中。
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
不過這回,池惜年管住了自己的手。柔柔眉心不算大動作,吵不醒他,但要真去捏他耳墜,說不定就給人捏醒了。
到時候,她可不好和他解釋。
這要怎么說?瞧他長得好看,就管不住自己的手了?
池惜年暗暗捏捏被子,就當那是耳墜了。
不過,略一思忖,她又悄悄往晏初景睡的位子靠了些許。不能碰,總能湊近些看吧?
近距離欣賞一下,就權當是對自己的補償了。
揣著這樣的心思,她干脆把心一橫,直接裹著被子挪到了距離晏初景半個身位的位子,近距離欣賞起跟前人的美好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