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李福生小心翼翼地上前,向晏初景請示。
晏初景收起手中奏章,沉吟片刻,方才冷著臉開口:“皇后可還在堅持她那可笑的想法嗎?”
“這個…皇后她…”李福生扯扯嘴角,露出抹為難的笑。
他在皇后身邊安插了數條眼線,監視皇后的一舉一動。皇后在做什么,有什么新想法,他都了如指掌。只要陛下問起,他便能對答如流。
眼下皇后是什么情況,他自然也知曉。
只是,他不敢把那情況報給陛下聽…
“怎么不說話?”晏初景只一眼就從李福生吞吞吐吐的模樣中瞧出了端倪。
他短促地嗤笑一聲,涼薄道:“是皇后還不肯消停?她這是下定決心要跟朕對著干了?”
“皇后娘娘應當沒這個意思。”李福生扯扯嘴角,尷尬解釋,“她只是在晚膳后又去了案發現場,想試著找找有沒有新的線索。”
話落,他又主動替池惜年找補:“早查晚查都是查,那兇手既然不止是想簡簡單單地害個人,那您遲早都得花心思把他抓出來。
“如果皇后娘娘能尋到線索,盡快將人捉拿歸案,您這邊,也輕松了不是?
“不如,就讓她查查看好了。”
李福生并不覺得池惜年此舉有什么值得詬病的。
反正小琴不是幕后兇手這事兒陛下心里也清楚,費心尋找真兇是遲早的事,皇后娘娘要是能盡快把兇手抓出來,也是好事一樁。
只是,陛下如今還在氣頭上…
李福生剛思及此處,便見晏初景嘴角上揚,勾勒出一彎冷淡的弧度:“你倒是會替她說話?如此愚蠢行徑,到了你嘴里,反而成了替朕分憂了?”
“呵…”說著,他又冷笑一聲,“既然你倆蠢到一塊兒去了,不如,自今兒起你就去她的鳳棲宮伺候,免得在凌云宮礙朕的眼睛!”
“奴婢知罪!望陛下責罰!”李福生被晏初景的話嚇得一個哆嗦,直接撲通跪下。
連著磕了幾個響頭,他才又接著道:“奴婢只是盼著皇后娘娘娘娘能盡快找到真兇,解您煩心,奴婢…奴婢錯了,往后一定管好自己這張嘴,再不胡亂說話了!”
“你是錯在胡亂說話嗎?”晏初景冷睨跪在地上不斷叩首的人一眼,“哼,平時挺聰明,聽了池惜年幾句大義凜然的話,就不自覺地跟著變傻了。
“不該急功近利,才是你倆最大的錯處!”
“陛下的意思是…?”李福生不太理解晏初景的話,“不是您說,如果皇后娘娘沒法兒在明日午時前給您交代,您就要拿小琴開刀嗎?如此,皇后娘娘盡全力尋找證據,怎么又…”
“朕是放過狠話,但給她限時,和隨她明晃晃地去查,是兩碼事。”
晏初景沉聲:“原本,推出小琴,就是為了在明面上了結此事,讓那幕后兇手放松警惕。
“但她過分的積極,或許,會讓那人警覺事情還未結束,而重新緊張起來。
“那人本就藏得深,再有意隱藏,恐怕不好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