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退什么?難道朕是什么洪水猛獸不成?”晏初景對池惜年下意識產生的反應有些許不滿。
他壓壓嘴角,又故意往池惜年的方向逼了逼。
方才情況突然,池惜年才尋著本能往后退了稍許,如今她已有心理準備,晏初景再度逼近,她自然不會退縮分毫。
再說,他一張桃花面本就好看,她早就想貼近看看,近距離觀察一下他姣好的面容。
這般想著,池惜年也故意往回靠了些許。
小巧的桌案本就沒有多寬,兩人都故意前傾身體,他們間的距離一下就拉得極近。
只要誰再主動往前靠靠,兩人就能鼻尖相抵。
“陛下當然不是洪水猛獸,哪兒有洪水猛獸長得如您這般好看?”池惜年彎眸,半點兒不含嬌矜的目光肆意落在晏初景的面龐上。
他長眉飛揚,配著一雙形狀漂亮的鳳目,微微上挑的眼角藏著驕傲和不服氣,似乎是想要和池惜年較勁。
英挺的瓊鼻下,是一雙淡粉的薄唇。
此刻,這雙唇微微抿著,在唇縫處留下了一線羊脂玉一般的白。
見狀,池惜年又再度彎了一雙杏目:“而且,現在緊張的分明是您,真要說誰更可怖,還得是妾才對。”
“你——”晏初景不滿池惜年的說法,眉頭微擰。
可緊接著,那已經跟他靠得極近的姑娘便再度前傾身子,直到與他鼻尖相抵。
晏初景大驚,思緒還未轉過,身子便先尋著本能后仰,火速與池惜年把距離拉開。
“哈哈。”池惜年被他逗笑,“陛下,這才是避洪水猛獸如蛇蝎。”
晏初景:“…!”
他咬緊牙關,一副要與她置氣的模樣。可真待張嘴,他又不知道應當與跟前笑靨如花的姑娘說些什么了。
因為方才反應更大的那人的確是他。
甚至,如果不是自尊和理智控制著自己,他已經抬起袖子反復擦拭方才被她觸碰的地方了。
那種溫軟的觸感,連帶酥酥麻麻的后遺癥…
過去,他從未體驗過這種感覺!
纖長的羽睫扇了扇,晏初景最終只是一言不發地瞥過眼。
“生氣了?”池惜年怔了怔,似乎沒想到跟前的人竟然這般小氣,不過是輕輕碰了一下,外加開了兩句玩笑,就把他氣得直接不說話了。
“我不是故意的…”她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我在軍營待得久,隨性慣了,而且我看你似乎有與我開玩笑的意思,所以我就…”
話未說完,池惜年就收到一記涼涼的眼神。
他一雙鳳目含怨,雖未語,但池惜年卻瞬間領悟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還是朕錯了?!
池惜年:“…”
“都怨我,不該開這種玩笑。”她識趣地把所有問題都攬到了自己身上,分毫不提最開始較勁的人就是他。
“哼。”晏初景輕哼一聲,算是勉強皆過的意思。
見他如此,池惜年又悄悄彎了彎嘴角。
過去只覺得他心高氣傲脾氣大,重權重利野心廣,如今看來,這人卻多了幾分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