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婢子這就去。”兩名丫鬟不疑有他,應了一聲,就飛快分出一人下去喚人。
能被東家引到二樓雅室的都是貴客,說什么也不能輕易得罪。是以,沒多久,那名少女就去到了隔壁的屋子收拾。
“你想聽戲?”戲院的人不敢違背池惜年,但陳敬山和晏初景兩人,卻接連向她投來了疑惑目光,前者更是直接詢問起了她的目的。
這人為何會出現在這里,他心知肚明。
聽戲是不可能的,忽然喚這么個姑娘上來,還包下了隔壁雅室,難道…是想要搞什么小動作?
陳敬山對池惜年等人本就不存信任,此刻見她言行有異,幾乎瞬間就提起了自己的防備心。
但池惜年卻沒有因為他的戒備而流露出不滿。
她只是透過珠鏈,淡淡睨了斜對角的公子哥兒們一眼:“你以為,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在大堂里端茶倒水是什么好事嗎?京城雖是天子腳下,但也是達官顯貴的聚集地。
“這樣的地方,恃強凌弱的事比之外界也不少。”
她毫不猶豫地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一來是因為這不是什么壞事,沒必要刻意瞞著陳敬山。相反,還能激起他心中那點綠林精神的共鳴。
二來嘛,自然是因為,對面那撥人中,剛好有薛家的不肖子孫。若是能引來對方叫囂,還有助于他們達到此行的目的。
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池惜年彎彎嘴角,露出點意味不明的笑。
與此同時,雅室內的人,也都順著她的目光,尋到了斜對角那些個公子哥兒。
陳敬山原本不信池惜年,此刻一看,倒也放下了部分疑慮。
晏初景則是在認出薛綽的瞬間,暗暗挑了挑眉。
這人被他貶了官,不日就要外放。沒想到,他不僅沒有吸取教訓在家老老實實地待著,反而是出來和他的狐朋狗友們出來尋樂子了。
于是,鳳目一瞇,他便道:“這戲有些意思,她若是能講,就讓她上這邊來講吧。至于人多…”
他淡淡瞥一眼身后的守衛:“你們幾個,去隔壁待著吧。”
“主子…”李福生不放心晏初景。
晏初景卻不以為意:“有夫人在,沒人嫩膚傷得到我。”
“這…好吧。”李福生不敢違抗圣命,只得默默應下。
很快,隔壁雅室的姑娘就被換了過來。
與此同時,同樣差了婢女前去喚人的薛綽等人,也在婢女的解釋中,注意到了池惜年這方。
“綽哥,就是那邊的人把人叫走了!我看見玉兒站在他們的雅室里呢!”
“對對對,那一身水碧羅裙的姑娘就是玉兒!她這會兒正給那邊的客人添茶倒水呢,咱們應該怎么辦?”
“搶過來唄,還能怎么辦?”有人開始出主意了。
他想法魯莽,但卻在瞬間得到了大多數人的應和:“沒錯,那丫頭分明是咱們先看上的,憑什么讓他們叫走?”
“就是,咱們綽哥在京城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憑什么看上個人還要被橫插一腳?”
“叫她過來!不然咱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