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這角度去考慮…或許,這些所謂的綠林好漢能籠絡一波民心也說不定。
聚財富,籠民心,簡直是一箭雙雕的好計劃!
可話說回來…
薛家的人安排一窩山匪去籠絡民心做什么呢?劫來的財富尚且能夠使用,但籠絡來的民心卻不可以。
若是他日山匪亮出身份,或許還會被老百姓厭惡…
估摸著池惜年是想到了關鍵,晏初景便干脆接著她的思緒道:“我們就是通過他們劫掠來的部分物品,確認這窩山匪的真實身份的。
“同時,我們也想知道,他們為什么要裝作綠林好漢,去籠絡那一帶的老百姓。
“這不,為了讓他開口,我們已經把能用的招兒都用上了。”
池惜年想不通的地方,也正是晏初景想要知道的關鍵。
淡淡睨了那奄奄一息的人,晏初景又接著道:“可就算是我們把他折磨成這樣,他也咬死了不愿意多說一個字。今日我特意過來看他,便是想在他被折磨斷氣之前,看看能不能從他嘴里撬出點什么。”
“你準備怎么做?”池惜年小聲問。
“還能怎么做。”相較于池惜年的上心,晏初景反而顯得輕松。
他無奈揉揉眉心,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你別小瞧了我這幾名暗衛,他們從小經歷嚴苛的訓練,除了辦事能力一流以外,審訊犯人的技巧也是一流。
“他們這么多天都沒從他嘴里撬出一點兒話來,想來是沒多大的希望了。
“我過來,也不過是做最后的掙扎罷了。”
說是特意過來審人,但晏初景心里,卻沒報多大的希望。
他甚至已經想著,今天就是來走個過場了。否則,他也不會當著那么多宮嬪的面,直接把池惜年帶出宮,還毫無防備地把她帶到此處。
“你就這么放棄了?”晏初景這態度讓池惜年很是詫異。
她左右打量晏初景幾遍,忍不住道:“我總覺得,你不是這樣輕言放棄的人。”
過去天下大亂、內憂外患的絕境,他都硬撐著扛了下來。那些年雖然很難,但她從來沒見他說過放棄。
他這樣的人…那么大的疑團就擺在面前,他真會放棄?
“那不然呢?”晏初景偏偏頭,“我的辦法已經用盡了,除非你有別的法子,不然只能放棄。”
他一副“我也是被逼無奈”的神情,雙手一攤,就把難題推給了池惜年。
池惜年一時捉摸不透他的意思,只能抿抿唇,道:“那便試試吧,咱們一起,說不定有一線希望。”
“好。”晏初景彎眸。
他其實說得是實話,在沒拉上池惜年之前,他確實沒有把握,但現在嘛…
彎彎嘴角,晏初景便緩步行至那山匪跟前,抬手一揮,便有人送了張椅子到他身后,供他坐下。
隨著視線拉低,山匪藏在陰影中的部分面容,也全都暴露在了他的視線范圍內。
“陳敬山,通州永安縣人氏,生而喪母,由父親一手撫養長大。可惜,承乾十九年,你父因北境敵軍入侵,死于戰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