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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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凰想到什么,臉上一窘,低著頭不敢看蘇玉轍。
蘇玉轍發現她神色有異,“怎么了?”
“我把他放在靈泉里泡了好幾天,估計靈泉里的靈力也把那兩只蟲子滋養大了……”
云凰郁悶道。
“呵,有道理。不過這不是主要的,是因為母蠱死了,這兩只子蠱不受牽制,再加上靈泉滋養,才會發生異變。”
蘇玉轍若有所思道。
“你別安慰我了,我知道j我顧此失彼,考慮不周。”云凰道,“不過那天的情形,我不先把皇兄放進靈池里,也沒有別的辦法。咱們還用四象御璽把它們逼出來不行么?”
蘇玉轍沉重地搖了搖頭。
“為什么母蠱都能被逼出來,兩只子蠱卻不能?”
“因為這兩只子蠱離皇兄的心太近,若是強行逼迫,它們直接噬咬他的心,就無力回天了。”
蘇玉轍悵然道。
“那怎么辦啊?難道就殺不死它們了?”
“你別急,別傷了胎氣。”蘇玉轍道,“我先用九轉針灸神術護住皇兄的心脈,然后等那兩只蠱動挪動位置再將它們逼出來滅殺了。”
云凰無奈,只能點頭。
“云凰,我給皇兄施完針要在這里護他一晚。你這幾天怪累的,別在這熬著了,蘭英剛還送了些糕點放在寢室里,你去吃些早點睡吧。”
蘇玉轍體貼入微。
“不,我要陪著你,萬一需要搭把手什么的,我也能幫個忙。”
云凰知道那兩只蠱蟲有多邪惡,不在眼前看著,總覺得不放心。
“好,你說怎樣就怎樣!”
蘇玉轍寵溺地看她一眼,掏出銀針包來。
他把銀針包解開攤平,解開陳鎮東的上衣,露出左胸,白皙修長的手指拈起一支長針,熟練地扎在青靈穴、靈道穴、通里穴、神門穴等幾處穴位。
可是,當他再次拈起銀針時,一抬頭,卻發現先前扎下的銀針全都發黑了。
“這兩只蠱蟲有劇毒!”蘇玉轍臉色大變,抽出一只銀針湊近眼前仔細查看,“這毒的毒性會隨著蠱蟲的成長加重,要不然,皇兄只怕早就死了。”
“那怎么辦?”云凰急了,“玉轍,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皇兄,他是因為我才會這樣。”
蘇玉轍緊皺眉頭,小心翼翼地收起那支銀針,“你別急云凰,這樣,你陪我進金罩陰陽鼎里一趟,我記得之前我們在里面種了些珍稀的藥草,我需要試著配制這種蠱毒解藥。”
“好。”云凰看向楚蕭,“楚蕭,你就在這里守著,哪里也不要去!記住,不允許任何人進來!”
楚蕭領命,轉身神色鄭重地守在門口。
門外還有都濤率領的御林侍衛,整個皇城戒備森嚴。
可即使如此,云凰還是不太放心,想了想,走到屋外做了一個結界罩住寢室,方覺得保險。
回到屋內,云凰解下金罩陰陽鼎,催動神識,將它變成一尊大鼎,四足立地,鼎身之上的祥云紋和回形紋散發著神秘的氣息,整體渾厚古樸,霸氣天成。
九疊篆字九曲回腸,暗藏玄機,瑞光縈繞。
云凰領著蘇玉轍進入金罩陰陽鼎中,眼前移步換景,如進入一個異域世界。
等他們停頓身形,竟是置身于一片平曠的田野之中,四下寂無人煙。
此時,陰陽鼎中天色將晚,曠野上洪水橫流,像剛剛下過一場暴雨。
陰陽魚懸掛在遙遠的高空,轉轉的速度異常緩慢,發出的淡紫色的微光沒有將暗黑的夜幕照亮,反而平添幾絲凄涼蕭瑟之感。
“怎么回事?上次這里美景如畫,這次怎么像剛剛經歷過天災一樣?”
蘇玉轍疑惑四顧。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勾通神識的時候告訴陰陽鼎要進來找藥,結果就是這樣。”
云凰不安地抬頭看了看,大片沉沉的霧靄像濃黑的雨云,罩在兩個人的頭頂。
“那邊有條山路,我們順著進山找找。那山上原本有個山洞,山洞里還有一座龍祭臺,還有水晶棺,之前我們在里面碰到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女人,你還記不記得?”蘇玉轍拉著云凰走上那條崎嶇的山路,“你跟在我后面,小心些。”
“自然記得,那祭臺中間,還燃著熊熊烈焰,有金色的皇道龍氣在九條金龍雕像間來回穿行,活靈活現的。我當時還以為它們是金子做的。”
云凰想起之前的奇遇,故地重游,恍然隔世。
“嗯。在那個山洞周圍,有不少珍稀藥草。要不,山路不好走,你就在這里等著我,我采些藥草就下來?”
蘇玉轍小心翼翼地扶著云凰。
“不用,又不遠,走。”
云凰拉著他伸過來的手,躲過幾處積水,喚來夜明珠,照著路往前走。
此時,山路上空空蕩蕩,兩邊的泥沼上云霧繚繞,竟然能看到零星幾處被洪水淹沒的農舍屋頂,再仔細看,是些顏色各異的山石,組合排列得很像櫛次鱗比的屋舍。
兩人沿著山路走了片刻,突然一陣凜冽的朔風撲面而來,蘇玉轍趕緊轉身抱住云凰為她擋風。
朔風把潮濕而沉重的霧氣吹散了些,前面不遠竟然有一座浮橋。
浮橋下面是滾滾的洪水,不時有斷裂的樹枝隨著洪波疾沖而下。
“怎么這里變成這樣子了?就像來到蠻荒之地。之前我來找皇兄回去時還天朗氣清的,靈泉那邊的景色尤其美好……玉轍,不會是靈泉的水泄了吧,要不然哪來的洪水!”
云凰說到這里大驚失色,順著洪水上游的方向看去,果然是靈泉所在的位置。
“難道因為你把皇兄放在靈泉里泡了,靈泉感受到有毒物,就泄了洪?”蘇玉轍難以置信,“靈泉不會有這樣的神通吧?”
“難說,我覺得我闖了大禍了……”
云凰很是不安。
“事已至此,你別胡思亂想了。我們得過了這浮橋才能到對岸的山上去。”
蘇玉轍扶著云凰踏上濕滑的浮橋,橋身左搖右晃,麻繩嘎吱作響,似乎隨時會崩斷。
兩人互相攙扶著,剛艱難地走到浮橋對岸,只聽身后傳來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