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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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臉的原主杜鵑是個卑賤的奴婢,害得她陳欣怡錯失了治療的最佳時間。杜鵑又想攀龍附鳳,一步登天,結果讓程瀟湘打得半死不活,只能悲慘死去。
杜鵑死前同意把這張臉皮給她陳欣怡用,卻奢望她堂堂金枝玉葉幫著照顧她住在這窮鄉僻壤里的老母親和弟弟,簡直是癡心妄想!
她陳欣怡是逼不得已才用了她杜鵑的臉皮,她覺得杜鵑應該感激她,讓她這張臉繼續存活人世間,而不是反過來給她提要求。
陳欣怡恨得咬牙切齒,覺得杜鵑這個賤婢一點兒感恩之心都沒有!
陳欣怡氣勢洶洶地往那兩間在夜風中搖搖欲倒的破茅屋走去,三個侍衛立刻緊隨其后。
茅屋的門板年久失修,鎖環銹爛,門板陳舊殘破。
陳欣怡上去一腳,門板應聲斷裂。
屋里正點著油燈縫補衣服的杜母聞聲抬頭,看到“杜鵑”,臉上一喜,急忙放下手里的衣服,匆匆迎上來,“杜鵑,閨女,你怎么回來了!想死娘了,快讓娘好好看看。”
倚在土炕上看小人書的小男孩見“姐姐”回來了,把小人書合起來放在一旁,也歡天喜地地沖上來,“姐姐,姐姐!”
陳欣怡掃了一眼茅草屋里,只見到處破爛不堪,連件像樣的家什都沒有,心里越發鄙夷煩厭。
看到杜母就要碰到自己,陳欣怡往后一退,皺著眉頭冷眼看著杜母。
杜母一愣,一雙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笑容凝滯,不明所以地看著自己的“女兒”,顫聲問:“杜鵑?你怎么了?”
陳欣怡最討厭有人認出她這張臉是杜鵑那個賤婢的,更討厭有人把她堂堂七公主當成一個宮女。她早就想好了,等她的臉長好了皮肉,第一件事就是來殺了杜母和這個小雜種。
腦海中閃過杜鵑臨死前的一幕,她仰著臉,有氣無力地求:“我有個老母親,還有個弟弟,他們住在杜家村南邊的茅屋里,你替我照顧好她們……”
哼!找死。
陳欣怡歪著脖子上下打量著杜母,陰戾寒涼的眼神令杜母望而生畏。
杜母心里一驚,反手攔住撲上來的兒子,退后一步,驚惶地看向陳欣怡身后的三個黑衣侍衛,警覺地問:“你是誰?你不是杜鵑?為什么和我女兒一模一樣?你們要干什么?”
陳欣怡冷笑了一聲,“你倒是好眼力,怎么就看出我不是杜鵑那個賤婢了?”
“我不許你這樣說我的女兒!”杜母聞之動怒,“我女兒不會像你這樣對待我和沖兒,她是天底下最孝順的閨女。再說這個時辰,她一個小宮女連城門都出不了,怎么會突然回家來?你、你到底是誰?”
杜母說著,把杜沖攬到身后,一步步往后退。
杜沖聰明伶俐,立刻轉身就跑,跳上土炕,打開后窗,就要翻窗逃跑。
陳欣怡一看,臉色一沉,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來,“殺!”
一個黑衣侍衛快步跳上土炕把杜沖拽了下來,另一個撥出劍來,上前一步就刺向杜母。
說時遲那時快,不知從哪里飛來一個石子,一下子打中了提劍行兇的黑衣侍衛的后頸要穴!
那個黑衣侍衛眼前一黑,身子一軟,立刻倒地昏了過去,手里的劍脫手落到了地上!
這意外發生的事讓陳欣怡和其他兩個黑衣侍衛俱是一驚,杜母也不知詳情,惶恐萬狀地看向屋外的夜幕。
屋里的油燈還幽幽地亮著,屋子里的一切,從云凰和龍太子的角度,能看得一清二楚。
剛才,就是云凰扔的石頭。
龍太子對她的想法一清二楚,暗中動力,讓那顆石子準確無誤地打在了黑衣侍衛的后頸耳后穴上。
成功放倒了一個黑衣侍衛,云凰和龍太子相視一笑。
再看陳欣怡,她惱羞成怒,“老東西,看不出你還有兩下子,我不信你連你兒子的死活都不管了!”
“母親!母親救我!”
杜沖嚇壞了,他瘦弱的小身板被一個黑衣侍衛摁倒在地上,脖子上橫著劍,縱使他年紀尚小,也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呼救的聲音都走了調兒。
“沖兒,沖兒!”
杜母大驚失色,想也不想,撲通一聲跪在了陳欣怡面前。
“姑娘,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我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什么要殺我們?我們什么都沒有,就這兩間破草屋,如果你喜歡,你盡管拿去,放過我的孩子吧……”
杜母驚魂萬狀,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好端端的,這個女人變成她女兒的模樣,深夜來此殺人。
“哼!放了你們?你們死有余辜!誰讓你們是杜鵑那個賤婢的家人!這世上只有你們認識這張臉,殺了你們,就再也沒有人笑話我陳欣怡,常常陳國七公主,竟然被迫用了一個賤婢的臉皮!”
陳欣怡五官扭曲,面目兇惡丑陋。
“你說什么?你把我女兒殺了,還剝了她的臉皮?”杜母難以置信,悲痛欲絕,起身瘋了一樣沖向陳欣怡,“你怎么這么狠毒?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殺了我的女兒,你還我女兒!”
陳欣怡一腳踢出去,可不知怎么,她明明踢向杜母的肚子,臨時轉了力道,一腳踢在了拿劍脅迫杜沖的黑衣侍衛身上。
這一腳明顯踢得不輕,黑衣侍衛當即彎腰躬身,變成了一只大蝦米,痛得臉都紫了,“公主殿下,你……你踢我做什么?”
陳欣怡愣了,看看自己的腳,又看看痛得死去活來的黑衣侍衛,驚疑地看向杜母,“你……”
杜母已欺身而上,死死掐住了陳欣怡的脖子,“你還我女兒,還我女兒!”
陳欣怡被她直接撲倒在地上,仰躺著,被杜母掐得死死的。
窒息的暈眩襲來,陳欣怡心下大駭,伸手摸到方才昏迷侍衛掉落的那把寶劍,猛地砍向騎在她身上的杜母。
可奇怪的事再次發生,那劍明明砍在杜母身上,杜母卻毫發無損,倒是那個站在一旁的車夫發出一聲慘叫,捂著鮮血淋漓的胳膊,忍著痛一臉迷糊地看著陳欣怡,“公主……你砍我做什么?”
陳欣怡真要瘋了,這是撞了邪了!
就這么個老婆子,加上這么小孩子,她帶了三個虎背熊腰的侍衛竟然殺不死她們,反被老婆子掐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