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沖入普通人群,那就是狼入羊群。山民們一個接一個地被殺死,一個接一個地倒下。
火槍隊因為手中利器,再加上訓練有度,快進快退,配合之下,還能跟眼前沖過來的修士纏斗。
火槍隊的陣地射擊算是被打亂了,秋楓寨還能戰斗的修士都沖了過來。
可黑風寨的火槍隊也訓練過小隊配合的亂戰模式,他們掩護著那些手無寸鐵的山民退到身后,開始了和對方的大亂斗。
然而這場亂斗并沒有持續片刻,就被趕來的督使小隊阻止,秦玉峰的領頭人也跟著來了。
雜亂的槍聲和巨大的炮響,肯定要驚動就在附近的修煉室里修煉的修士。
督使小隊的出現,阻止了雙方相斗,就沒再多說什么,梅玉樓冷聲對秦玉峰的頭領說道:“是你們秦玉峰內部的事情,你們自己去處理吧。”
看到戰斗的場面,一群普通山民,竟然也能跟十多個修士打得這么亂。
雖然黑風寨的山民有五六十人倒在血泊中,秋楓寨也有五人受了重傷,除了杜厄只是衣衫殘破以外,其余修士都是周身血洞,看起來慘兮兮的。
在那些山寨修士眼里,這樣的戰局就太奇怪了,不應該是秋楓寨一方的修士們一面倒的屠殺嗎?怎么還如此狼狽?
如果秋楓寨這邊沒有杜厄這個筑基修士,看起來還會被黑風寨的山民們反殺。
秦玉峰領頭的筑基期的修士,名叫支平倉。
自從進入秘境后,江辰就直接搭上了督使梅玉樓,對他這個直管上使似乎并沒有過多親近。
雖然江辰自認為他對這個支平倉還算客氣,也做到了基本禮數。
但人家支平倉可不這么認為,你在秘境外和那個屠敏勾勾搭搭,然后攀附上了秦玉峰的二號人物晁典。
晁典在圣使面前提出了這次的采集計劃,然后還力挺這個計劃由黑風寨來做。
那么黑風寨這次必定會獲利不少,你們進入秘境后跟我不親不近的,是不想分潤嗎?
這個名不見經傳的新勢力剛剛冒頭,竟然如此囂張,就仗著攀上了高枝嗎?支平倉有著自己的小算盤。
支平倉自然一肚子不滿,冷漠地看了看死傷一地的山民,冷哼了一聲,又轉頭向杜厄問道:“一群不知死活的賤民!杜厄,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厄這一戰可是顏面掃地,只能裝作委屈道:“我他們搭建的屋舍不錯,也能遮風擋雨,比我們的帳篷好。這第一階段過去,后面還有戰斗。”
“想著讓兄弟們能更好地修煉,為秦玉峰多多出力,就來跟他們租借這里的屋舍。可這幫賤民不但不借,還出言頂撞于我,真是一群沒有教化的粗野賤民。”
支平倉森然看向黑風寨的山民,冷冷的道:“真是一群粗鄙的賤民,該殺!”
支平倉這時已經動了殺心,心想著要殺一些山民,打一打臉,給黑風寨一點教訓,出一出心中的惡氣。
看到支平倉的態度,周圍秦玉峰下屬山寨的一些修士也想著乘機巴結,正在蠢蠢欲動。
可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一位黑風寨的山民沖出,抽出短刀,對著自己的肚子就是一刀。
鮮血順著短刀流出,緩緩滴在地上,立馬有黑風寨的同伴上前攙扶,喊道:“你瘋了嗎?”
支平倉卻冷笑道:“想以死謝罪嗎?晚了,你以為黑風寨死你一個就能了事?太少了,還不夠。”
而那個捅了自己一刀的山民卻冷笑道:“呵呵呵!我這不是謝罪,我是用我的命報答我們的大當家。是因為大當家,才讓我們這些山民也有了尊嚴,有了生活的樂趣。”
“我這是要告訴在場所有的黑風寨山民們,想要我們死,我們就不會有一個活下來。你就是那個什么上使吧?我認得你,可你高高在上,卻認不得我吧?”
支平倉雖然略有動容,但還是輕蔑的冷笑道:“你是個什么東西,也配讓我知道?”
那個山民卻也冷笑回應道:“呵呵呵!我的確是個不值得讓你認得的什么東西。但我是會駕駛那些運輸車的車夫。那些運輸車也是大當家才制造出來不久的東西,就算在黑風寨也沒有太多的人會駕駛。”
“學會駕駛的車夫幾乎全派進來了,我們要是全死在這里。那些石頭、草木、仙果就有勞你運送出去吧!哈哈哈!聽說你們第一個階段還有好幾個月吧?想必上使也不太在乎了吧?”
就在這期間,黑風寨的山民一個個全都拿出短刀,對準自己的胸口。
那個山民話剛說完,又沖出短刀,想要再次狠狠給自己一刀。
這時站在遠處的許盧瞳孔收縮,臉色陰晴不定,內心十分復雜。秦玉峰這邊也就是他,剛剛伸手阻止了跟他而來蠢蠢欲動的玉陀山修士。
難怪一道谷一戰,玉陀山會敗,當時的黑風寨還是那么的弱小。
可是黑風寨的山民在他們的大當家不在,沒有修士在場,都能顧及黑風寨的顏面,以死效命。
在進秘境前,江辰對抗秋楓寨的強硬,自己巋然不動,根本沒有出手,身邊修士個個奮勇爭先,就連龐世德這個筑基都馬首是瞻。
這時的許盧才能聯想到,一道谷一戰,黑風寨這邊從山民到修士,全是性命相拼。
唐安山和吳豪帶去的那些雜兵,安能不敗?
即便是他親自帶著玉陀山的精英前去,估計都不能完勝,必定兩敗俱傷。
這個江辰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許盧不禁陷入了沉思。
就在那個山民短刀就要再次插入身體之時,一顆飛石射來,當的一聲,擊落了短刀。
緊接著一只手按在山民胸口,緩緩的靈力透入山民身體,讓他蒼白的臉色有了一些好轉,腹部的傷口也不再大量出血。
是梅玉樓出手了,輸入了一些溫和的靈力,止住了山民腹部的出血后,又丟出一些草藥,用靈力震碎,灑在腹部。
梅玉樓取出一顆丹藥,丟給身邊另一個山民,道:“用水化開,地上如果還有活著的,都給他們喝了,一小酒杯的量,一日一杯,喝上三天。能不能救活,看他們自己的造化。”
這是修士們療傷的丹藥,還是筑基修士服用的,對于凡人的傷,只要還有口氣,一般肯定能救活的。除非一命嗚呼,或者油盡燈枯。
一旁的一個山民見到督使出手相救,連連稱謝,然后轉身去找容器和水去了。
梅玉樓黑著臉盯著支平倉,厲聲問道:“這就是你的處理方法?你是要我陪著你背鍋嗎?壞了這次運輸計劃!你有幾個腦袋來賠?九大山寨可不只是你秦玉峰一家。我估計,一出秘境,晁典就會宰了你。”
支平倉也被驚得一聲冷汗,連連鞠躬賠罪道:“是是是!督使大人教訓的是,小人知錯了。還是督使大人英明,及時糾正小人的錯,才救了小人一命。”
“可是這群賤民的確頂撞修士在先,有辱修士顏面,這種歪風不可助長啊!”
這時,在剛剛戰斗中也受了重傷的鐵幕被人扶著走了過來,見到梅玉樓拱手行禮道:“換做以前,我也要喊聲前輩,在下黑風寨鐵幕,也是這幫山民的領頭人之一。”
“哦?”梅玉樓好奇問道:“這么說,你以前也是一名修士嘍?”
鐵幕擺了擺手,回道:“唉!慚愧,慚愧,原來中土一個小門派的弟子,門派覆滅,我也毀了根基,才跟著同袍,來到山林落戶等死。”
“我們黑風谷的山村,得黑風寨庇護。跟著進入秘境,自然要看守好黑風寨的營地,不然黑風寨顏面有失,我們這些山民又怎么對主家交代?”
其實梅玉樓根本不想管這些山寨勢力之間的煩心事,營地出現騷亂,動靜還那么大,他肯定要出面阻止。
見是秦玉峰一方內部的事情,他也不想多管,就讓秦玉峰自己處理。
可支平倉一面倒地要處理黑風寨這邊的山民,就激起了山民們的怨氣,沒想到這些山民也這么地硬氣,竟然以死相逼。
死一群山民,梅玉樓根本不會在乎,可是耽誤運輸,可就不是小事了。
幾個月的運輸,那可是多大的一筆收入啊。就連梅玉樓都擔待不起,不得不出手救人。
聽鐵幕這么一說,也有幾分道理。但支平倉的處理方式就太過激了,不把兩邊的話問清楚,你把人家往死里逼,人家能不玩命嗎?
不過梅玉樓的觀念也是一個修士至上,這個世界的所有人的觀念都是修士至上,就連大部分的普通人也都是這么想的。
跪久了,想站起來,并不容易。黑風寨的那些山民,也是有過一場場的經歷,江辰花費了一些心思,才慢慢轉變的。
思想先要在希望中誕生,江辰給了他們希望,并且日子一天天地好轉。
自信需要鮮血和淚水相伴,一場場戰斗的勝利,讓山民們也擁有了血性。
梅玉樓適合和稀泥的,后面還需要修士們賣命,山民的出力也快結束了。
于是他就對鐵幕說道:“鐵幕兄弟,你看這樣可好?那些山民多少也算是沖撞了秋楓寨的修士,你們這邊死了人,我也給你們救活了一些。”
“秋楓寨那邊也有人受了重傷,需要調理養傷。江辰他們目前還沒回來,這里的屋舍就借給他們使用。二百五的租金太少了,我讓他們給你們一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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