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只有一片烏云籠罩著整個大地。
南宮瑕坐著一片花叢之中,渾身被濃郁的靈氣包裹。
“呼!”
南宮瑕吸收掉最后一縷草木之靈,緩緩地站了起來。
雖然她此刻全身充滿了靈力,但卻是一臉的疲憊。
她略微活動了一下身體,又疾步朝百里云的房間走去。
“南宮少俠,你沒事吧?”
百里彰見到南宮瑕又走了進來,臉色蒼白,步履蹣跚,擔心地問道。
“沒事,我還能堅持!”
南宮瑕應付了百里彰一句。又走到床前,將百里云扶起,盤膝坐下,緩緩地將靈力輸入到百里云體內。
百里彰看著這熟悉的一幕,心中對他們兩人之間的情誼也有些羨慕!
兩天前的時候,南宮瑕也是這樣一趟,一趟地吸收靈力,輸入靈力。持續了差不多五、六趟,才補回百里云損耗的靈力。
而今天則更為頻繁,從百里云倒下,到現在午夜,差不多有十來趟了,可惜卻依然沒能補回百里云的損耗。
縱然是這樣,南宮瑕除了最開始責備百里云外,后來幾乎沒有一句怨言,默默地支持著他。讓他這個百里家的人,都覺得不可能比他做的更好。
“有朋如此,人生何求!”
百里彰心里不由地一陣感嘆。
“噗!”
南宮瑕因為持續輸入靈力,導致自身損耗過度,吐了一口鮮血,身子也有些搖晃。
“南宮少俠!”
百里彰見狀大驚,急忙走上前去扶他,卻被南宮瑕抬手制止了。
她先轉身下塌,又小心地扶著百里云躺下。
這才轉頭對百里彰道:“彰叔,你不用擔心,我沒有事!”
說著又緩緩地走到桌前,扶著桌子慢慢坐下。一臉疲憊地道:“現在百里兄損耗的靈力已經補回來了,不過要讓他明天就醒過來,難度還是比較大。”
百里彰看了看這兩個年輕人,心中一陣心酸。
同時心中也有些憤怒,既惱怒景家、信陵君等人欺人太甚,又恨自己無能為力,將這千鈞重擔壓在兩個年輕人身上。
“云兒一定要明天醒嗎?或者南宮少俠你交代我去辦,你也休息一下!”
百里彰沉默一會,覺得不能將所有事情都壓在他們肩上,自己也應該分擔一些,便開口勸道。
南宮瑕看了看百里彰,見他也是一臉疲憊,想到這個人雖然不善謀劃,但也忠心耿耿。要不是有他認真執行計劃,恐怕也不會有現在的局面。
其實她也不希望喚醒百里云,畢竟這前后三天,百里云已經昏死過去兩次了。
雖然有她補全百里云的靈力,但是那也只是身體的彌補,神識的創傷其實并沒有恢復。
特別是這一次,百里云為了窺破天機,連連吐血。若不是他修煉證神之道小有成效,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但是南宮瑕也知道明天對百里云至關重要,對方要隱瞞天機,肯定是探測到一些重要的信息,為了避免秘密外泄,才會做這種事情。
而百里云明顯也知道這點,所以才會拼死窺探天機,而且他應該也有了計劃。
雖然百里云的計劃,她也能猜到一些,不過也有些東西沒有弄明白。而且在執行的過程中肯定也會有變化,這些都只有百里云出面才能解決。
南宮瑕想到這些,搖了搖頭道:“明天至關重要,可以說關系到百里家的生死存亡,而且變數太大,現在只有百里兄窺破天機,我們都還不夠資格去做這件事!”
百里彰聽到南宮瑕的話,不由地一聲長嘆。
南宮瑕見他神色有些萎靡,想到大戰在即,不能讓他喪失信心。便又對他道:“彰叔,你不要難過,百里兄的計劃還等著我們去實施,所以現在還不是難過的時候。”
百里彰聞言,振了振精神道:“南宮少俠放心,剛才你在替云兒療傷之時,我已經安排好人手,明天寅時三刻,化靈境以上的高手都會到齊。”
頓了頓又似乎有些遺憾地道:“可惜百里家還被群獸圍困,調動暗營的兄弟,又怕引起百里貴等人的注意,不然我們的準備會更充足一些。”
南宮瑕聽了他的話,點了點頭道:“兵在精不再多......”
說著她突然停了下來,朝百里彰問道:“我似乎記得百里兄說過,景家的景毓秀擅長神識攻擊,不知道是不是這樣?”
百里彰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云兒說過后,我曾專門詢問過楚國的暗樁。那妖女似乎異于常人,神識攻擊令人防不慎防,而且完全不用顧忌境界的差距。”
“有這么厲害!我以前聽說過神識攻擊,不過倒沒遇到過這樣的人,這倒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南宮瑕若有所思地道。
“彰叔,你再去檢查一下之前說的回音主石。現在已經午夜,對方恐怕也會有些按捺不住了。”
南宮瑕突然轉換話題,讓百里彰愣了一會,才回過神來。
“好,我這就去辦!”
百里彰說罷就走出了房間。
南宮瑕等百里彰走出去后,又將房門關牢,這才走到百里云的身邊。
看著他原本俊朗的臉,現在毫無血色,卷曲的身體時不時地顫抖,她心中一陣絞痛。
“他現在還在抵抗天地威壓的反噬!難道師父的預言是真的嗎?”
南宮瑕暗暗想道。“罷了,也只有試一試了,不然明天沒有人能夠對付景毓秀,那他的計劃就付之流水了。”
她從貼身內衣中掏出一個小巧的粉色香囊,香囊上繡著五彩圖案,封口處有一根青絲系著。
南宮瑕一臉嚴肅地看了看香囊,然后左手拿著香囊,右手不停地做著各種手印,緊接著她嘴里又念念有詞地念叨起來。
一會只見她身上和香囊同時閃過一道金光,接著那根青絲竟然憑空消失,而香囊就自己打開了。
南宮瑕從香囊中取出一顆龍眼大小的藥丸,只見那藥丸上流光溢彩,靈氣四溢,隱隱還有一些異獸圖象閃爍。
她看著這顆藥丸,心中有些猶豫,似乎不知道該不該給百里云吃。
“這顆羽化丹是沖擊登云境的強者才服用,雖然能夠強化神識,但是藥效猛烈,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但是他不服用此藥,明天又怎么能夠醒得過來?”
南宮瑕看著這顆丹藥,心中又是一陣猶豫。
呆了一會,她又搖了搖頭,將這藥丸放進香囊中。
手在香囊中摸索一會,停了下來,臉上莫名地生起一絲紅暈。
“難道要用這顆丹藥嗎?”
南宮瑕想著,臉不由地紅了。
她慢慢地從香囊中拿出一顆鮮紅的藥丸。
這藥丸才拿出來,就發出一道紅光,光芒似要貫穿天地。
南宮瑕似乎早就知道會如此一般,右手早就不停地變換著手印,同時口中也是念念有詞,那紅光這才淡了下來。
又好過了一會,紅光才慢慢地消散,然后一股濃郁的香氣充滿整個房間。
南宮瑕看到這顆丹藥,臉色變得更紅,竟有些羞澀地低下了頭。
這時在丹藥上隱約出現南宮瑕的形象,雖然是一個縮小的人形,但也是形神具備,彷如真人一般。
突然那圖象好像活過來一般,居然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疑惑地看著她。
南宮瑕也看著那丹藥上的小人,似乎怕那被那小人發現什么秘密,竟然閉上了眼睛。
她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閉眼后又一把將它捂住,不讓它再看自己。
這時她只覺得臉非常的燙,心也“撲通撲通”地亂跳。
“罷了,反正便宜也被這個無賴占過了,而且他現在也是昏迷不醒,就再便宜他一次!”
南宮瑕雙頰通紅地想道。
隨后她睜開眼睛,又將門窗都檢查了一遍,確認都關牢后,這才緩緩地走到塌前,靜靜地看著百里云。
突然從南宮瑕身上散發出一縷縷白霧,那白霧開始還十分稀薄,不過隨著她持續運功,白霧越來越濃,最后將她和塌上的百里云包裹起來。
白霧中隱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后見到一件件衣衫出現在床榻邊。
這時白霧更加濃郁,已經覆蓋了小半個房間。
慢慢地,濃郁的白霧漸漸消散,隱約間塌上兩人掌心相貼。
“啊!你快把眼睛閉上!”
突然傳來南宮瑕的尖叫聲。
過了一會,只見到南宮瑕沖出稀薄的白霧,滿臉通紅地整理著衣衫。
又過了一會,才看到百里云走了出來。有些尷尬,卻又非常溫柔地看著南宮瑕。
南宮瑕見他已經恢復了過來,心中一陣高興。
不過又想起剛才的場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嬌聲罵道:“無賴!”
說罷臉又通紅。
百里云也不說話,只是緩緩地走過去,將她摟在懷里。
剛要開口說話,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南宮瑕身子一震,逃開他的懷抱,低著頭道:“彰叔來了!”
說著便又將門栓拉開,卻并沒有打開門。
“嘎吱!”
百里彰推門進來,開口道:“南宮少俠,我剛已經確認過了,一共有一百多塊回音主石,隨時可以投入使用。”
說著突然發現百里云居然站在屋內,呆了一會,然后興奮地道:“云兒,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百里云強裝鎮定地道:“是的,剛醒過來,多虧了瑕......俠兄。”
說著又朝南宮瑕看去。
百里彰聞言也急忙向南宮瑕道謝。
南宮瑕聽到百里云的話,似乎又想到剛才的事情,不由地臉又紅了。
不過卻又不得不強作正常地回應著百里彰。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百里云回頭望去,只見一個年約十八、九歲,一臉精明的少年,急匆匆地跑進來。大聲叫道:“不好了,回音石上出現攻擊百里家的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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