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云見南宮瑕舉止有些怪異,心中疑惑地問道:“怎么了?是你仇人?”
“嗯,不是仇人也差不多。你擋住我些,這人天生重瞳,能夠看清一切變化!”
南宮瑕有些含糊地回答他,然后又往他身上靠了靠。似乎還覺得不太安全,又拉著百里云悄悄地遠離了眾人一些,生怕被那人發現。
百里云聽她這樣說,便也小心留意那男子。
見到黑袍人被殺,群鬼頓時驚慌失措,紛紛四處逃竄。
那男子卻不再出手,而儒家書院的人也被李奇制止,群鬼竟得逃出生天。
“多謝少俠出手相助,我們儒家書院,絕不會忘記少俠的援手之恩!”
李奇緩緩地朝那男子走過去,擠出一絲笑容,對他表示感謝之情。
百里云見他雖然表面上十分熱情,但是細觀其舉止,毫無誠意。想他也不過是虛應故事地走個過場,對那男子的援助并不感恩,因此對他的厭惡又增加了幾分。
那男子似乎也察覺到李奇的虛偽,木無表情地冷聲道:“儒家書院不欠我的情,你也別臟了儒家書院的名聲!”
李奇聽到男子的話,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
他原本就因這男子突然出現,斬殺了黑袍人,讓他覺得在眾師兄弟面前失了面子。此刻又被他如此一說,心中怒氣更盛。
正想著怎么找回面子時,無意間看到男子手中的劍,想到剛才的驚天一劍,頓時有些氣餒。
那男子根本就沒有看到李奇臉色的變化,打量了在場眾人一眼,然后朝離他不遠地上官杰走去。
待走到上官杰身邊,那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小塊絲綢,小心地展開,向他問道:“你可曾見過此人?”
上官杰見那男子朝自己走過來,想著他似乎脾氣不太好,正想著如何應對。卻見他拿出一個畫像詢問,立刻恭敬地伸手去接。那男子手不知怎么的動了動,正好攔住了上官杰的手。
上官杰也是聰慧之人,知道對方看似無意,其實是不想自己拿到畫像,便收回手,看向那畫像。
見那畫中女子甚是秀美,幾乎是自己生平所見的最美女子,難怪這男子不愿意將畫像給自己。
李奇見那男子朝上官杰走去,根本不理他,剛壓下去的氣又冒了起來,正想著無論如何都要出口氣,不過當他無意間看到男子從懷中取物時,露出的一小塊玉牌,臉色大變。
暗自慶幸剛才沒有冒失,同時一臉恭敬地跑過去道:“小生李奇見過東方......”
那男子不待他話說完,便打斷他道:“好了,我知道了!”
然后又朝上官杰問道:“你見過嗎?”
上官杰搖了搖頭道:“我們也才到邯鄲不久,并未見過此人,不過.....”
上官杰話還沒說完,李奇湊上前邊看畫像邊道:“小生也不曾見過此人,不過我儒家書院人數眾多,不如您先和我們回君子齋休息,我派人打探一下,一有消息就告訴您!”
那男子聞言有些失望,又小心地將絲綢畫像折好,放入懷中后。才緩緩地道:“好,我這幾日都會待在邯鄲城中,你們若有消息便到如意客棧來找我!”
說罷也不待李奇回話,身形微震,便飛身離去。
李奇對男子如此離去,似乎絲毫沒有覺得對方有任何失禮的地方,依然恭敬地目送對方離去。
“你這對頭是什么來頭?感覺李奇似乎很怕他!”
百里云在心中問道。
“他自然怕!那人要是不高興,就算殺了李奇,他也是白死了!”
南宮瑕見那男子走后,這才從百里云身后走了出來,笑著回應道。
“三師兄,剛才那人是誰,是不是太囂張了?”
“就是,不就是撿了我們一個便宜,有什么了不起的!”
見到那男子離開,人群中又有幾人趁機拍起李奇的馬屁。
“閉嘴!”
李奇心煩地朝他們吼道,“不想死,以后說話都小心一些!”
說著無意間又看到南宮瑕嘴角含笑地看著他,李奇感覺對方在嘲笑他的前倨后恭,心中的無名怒火又燒了起來。
“對他我無可奈何,難道還收拾不了你們兩個化靈境!”
李奇心中想著,便又朝著百里云二人道:“喲,我還以為你們會趁亂逃走,沒想到你那同伙實在是太弱,沒找到機會是吧,那我倒要看看你們往哪里跑!”
李奇邊說邊打手勢,讓儒家書院的人將百里云二人圍了起來。
“三師兄,剛才不是說......”
“閉嘴,今天不管他們是誰的朋友也不行!”
上官杰見李奇又要難為百里云二人,急忙開口勸阻。
那曉得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奇打斷,上官杰見他一臉怒氣,知道他是想將剛才受的氣,發泄在百里云他們身上,心中長嘆一聲。
然后又對百里云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們到時可以和他纏斗,他會幫他們離開此地。
“喲,是誰讓我們李師兄生這大的氣呢!”
正當雙方劍拔弩張的時候,一個空靈的聲音響起。
眾人望去,只見赤足紅裙的景毓秀緩緩走來。
百里云見到景毓秀突然出現,心中一驚,想著這么晚了,她怎么也會來到這里?
“原來是景師妹,怎么這晚想著來這呢?莫非也是被那群鬼所影響!”
李奇見到景毓秀后,又轉變臉色,笑著迎上去道。
“也是也不是!”景毓秀笑著說道,眼睛有意無意地朝百里云瞟了幾眼。
“她見到我并不驚訝,看來她應該早就在這,難道剛才那群鬼和她有關系?”
百里云看著正與李奇交談的景毓秀,心中突然冒出這個想法。
“你認識她?”
南宮瑕的聲音在百里云心中響起。
百里云聞言,便又將之前遇到張宇和景毓秀的事情說了一遍。
南宮瑕聽到他的話,沉默了一下又道:“既然如此,我覺得你可以繼續假扮稷下學宮的人!”
百里云想了想,心中有些發虛地道:“以她的精明,恐怕她已經打探過我的身份。而我對稷下學宮并不了解,如何能夠圓得了這個謊?”
百里云腦中突然出現南宮瑕白了他一眼的畫面,心中奇怪,不由地側頭看了她一眼。
南宮瑕似乎早就猜到他會如此,又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然后嬌柔的聲音又在他心中響起。
“原來不是稷下學宮的人,難道現在就不能是嗎?我知道稷下學宮有一個叫尹文子的人,他有個孫子尹修,估計和你的年紀差不多。而且他雖然重道家,但是兼修儒墨,你要是扮他的孫子是最好不過。”
百里云聽了南宮瑕的話,考慮了一會道:“好是好,不過我之前,已經以杜宇飛的身份見過景毓秀,突然又說自己是尹修,會不會適得其反,引起她的懷疑。或者我還是用原名,冒稱是尹修一起的同門?”
南宮瑕聽他的話,略微思索了一下道:“這樣也可以,不過尹文子生性狂傲,幾個徒弟雖然沒學到他的本領,倒是將他的脾氣學全了,所以也并沒有幾個徒孫。”
頓了頓又道:“那便由我來扮尹修好了,這樣相互有個照應。不過你好像并不會尹家的功夫吧?”
百里云知她是有意調笑自己,便反擊道:“我一個外門弟子,會不會尹家功法沒什么關系,倒是你作為尹家人,要是不會恐怕會有些不便,可別到時漏了餡哦!”
南宮瑕見他反過來調侃自己,調皮地笑道:“本來想著教你一個幻化功夫的障眼法,既然你沒關系,那我就省下了。反正之前百里叔叔教我的功法,我也還給你了。”
百里云哪里不知道她是逗他玩,便又急忙告饒,連連央求。心中有些期待,想著到時她沒有功法交出來,再趁機取笑她一番。
南宮瑕見他這哀求太過浮夸,毫無誠意,心中一陣嬌笑,便悄悄地將口訣說了出來。
其實這門功法倒是一門秘術,本來不應輕易傳授。不過她與百里云相處的越久,越覺得和他興趣相投,早就不覺得他是外人。
雖然她有時也覺得百里云太過于一本正經,讓她有些不適,不過她也能夠理解,并且更加欣賞他,因為這就是百里云心中的道。
“啊,真有口訣啊!”
百里云突然聽到南宮瑕的口訣,心中驚道。
“你竟然不相信本小姐,你.......你快些記住,那景毓秀好像快要過來了!”
南宮瑕本還想佯怒戲耍一下百里云,無意間正好看到景毓秀又朝這邊望來,便急忙叮囑百里云。
百里云本是玩笑,沒想到南宮瑕真有功法,而且將口訣傳授給他。讓他一時之間有些猶豫,到底該不該學。同時又想到南宮瑕的功法層出不窮,似乎她的身份也不是那樣簡單。
“瞎想什么呢?還不抓緊時間!”
南宮瑕又催促百里云道。
“罷了,債多不愁!最多以后再報答她!”
百里云想著自己與南宮瑕也算親密,而且有這門功法,確實會給自己帶來便利,便也不再客氣,認真默記口訣。
“真的好巧,沒想到杜師兄也在這里!”
當百里云剛剛記完口訣的時候,突然聽到景毓秀的聲音響起。
百里云假裝猶豫一會,才似乎很尷尬地道:“確實很巧!”
百里云見她走過來和自己說話,估計她已經知道,自己不是稷下學宮的人,不然也不會當著儒家書院的人和自己說話。
而且她應該也見到自己和李奇的沖突,莫非她想借李奇的手除掉自己?那剛才李奇都快要動手了,她為什么又出言打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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