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凡塵行
第一卷凡塵行
百里淵閃過百里云擁抱時,臉上居然泛起一絲紅暈,隨后又突然喝道:“誰?”
原本愣著的百里云聽到百里淵的喝聲,也不由地望去。卻發現除了清風陣陣,花香習習外,并沒有其他聲音,疑惑地看向百里淵。
百里淵看到百里云的目光,似乎有些不自然地道:“剛才似乎有異動,可能為父聽錯了!”
頓了頓又轉換話題道:“云兒你是如何筑氣成功的,我聽說……是爺爺找到什么靈丹妙藥了嗎?”
百里云聽著百里淵的話,越發感覺不太對勁。但是剛才的“長篷之殤”卻是做不了假,畢竟這招只有百里家的人才會,難道是二房的人偽裝?想了想又排除了這種可能,百里淵可是一路被追殺過來,哪有這樣偽裝的。
“孩兒也是一時僥幸而已,對了,父親,母親在哪?還有您這已經被稷下學宮發現,他們恐怕一會就會過來,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百里云想著不管真假,先離開才是最關鍵的。
聽到百里云的話,百里淵居然露出一個頑皮的笑容。不過笑容才露出又收斂起來,緩緩地道:“云兒不用緊張,這是為父故意引他們過來的。”
“故意引過來?”百里云驚訝地道,百里家正為百里淵被追殺擔心不已,但是看父親好像十分輕松,好似游戲一般。
百里淵看到百里云驚訝的表情,有得意地笑道:“正是,這帶頭的孫揚本是孫威的孫子,一個志大才疏的貨色,我正要好好戲耍.....修理他一下!”
說著發現百里云有些詫異地看著他,又一本正經地說道。
“孩兒覺得我們還是先離開此地,尋找到母親為好。此刻邯鄲城并不平靜,除了稷下學宮,還有景家,甚至儒家書院似乎也攪了進來。而且孩兒來時還碰到一個奇怪的少年,騎著老虎驅趕群獸,在外圍將我們百里家包圍了,我擔心爺爺一個人在家未必能夠應付!”百里云緩緩地將事情說了出來,同時暗暗觀察百里淵的神色。
見他聽到自己說到這些事情,臉色也是大變,驚訝地道:“儒家書院也參與進來了嗎?不應該啊,他們一向號稱正道魁首,怎么會做這樣的事情?”
百里云見他神情不似作假,確實是為百里家擔心。雖不知道父親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變化,也知道一時之間無法解決,更何況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們,便又將之前聽到百里卓母子的對話,又和他說了一遍。
百里淵臉色沉重地點了點頭道:“此事確實非同一般,不過我們若是此刻趕回百里家,恐怕會讓事情更加惡化!”
百里云因之前一直擔心百里滔,只是想著尋到父親后好去救爺爺。此刻聽到百里淵的話,心下也是明白過來,緩緩地道:“父親你是擔心稷下學宮和儒家書院的人會都去百里家,這樣反而對爺爺不利?”
百里淵點了點頭道:“儒家書院我不清楚,但是如果稷下學宮的人知道我回了百里家,他們肯定會追過去,這樣你爺爺要面對的就不單單只是二房那么簡單!而且你說景家尚還沒有接到書信,那么他們短時間應該不會去百里家,這樣你爺爺的壓力也會小些。”
百里云見父親似乎并不急于離開此地,而且覺得此刻應該超過了凌飛說的半個時辰,卻仍未見到任何異常。想來父親應該是有所安排,便也不再催促離開,便又問道:“不知父親是如何與稷下學宮結下仇怨,可否有化解的可能?”
百里淵搖了搖頭道:“這不是父親與稷下學宮的事情,而是稷下學宮內部之事,我不幸參與其中,現在已經是不能脫身。”
百里云見百里淵似乎不愿多言,便又將之前碰到百里卓的事情說了一遍。
百里淵聽到百里云的描述,又追問了一些細節,特別是看似真實而實際虛假的人,不由地笑道:“云兒你不用擔心,你遇到的應該不是百里卓,這功法百里家絕不會有,倒像是我某個對頭的功法,沒想到她居然也來了,看來這游戲越來越有意思了。”
百里云聽著百里淵的話,愣了一下道:“孩兒也覺得和往日的百里卓不太一樣,不過縱然是易容之術,應該也不可能如此逼真,而且聲音,舉止幾乎都一模一樣,所以孩兒也有些猶豫!”
百里淵一掃之前的擔憂道:“云兒你放心,為父已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不過現在我們還是要先弄清儒家書院的情況,才好安排后面的事情。”
百里云正要詢問,卻被百里淵一把拉住,低聲道:“總算來了,你跟著我,別說話!”
只見百里淵拉著百里云來到一蓬雜草處,他隨意撥弄幾下,出現一個約一米寬的洞穴。百里淵示意他跳下去,百里云也不知道這父親到底要做什么,但是隱隱確實聽到一些腳步聲,便順從地跳了下去。百里淵待他跳下去后,身影快速地在小院中游走了一圈,也跳了下來,然后又將一些雜草掩蓋洞穴,只是稍微露出眼睛看著外面。
百里云進來之后才發現這洞穴后面似乎另有天地,正要往里面進去探個究竟,卻被百里淵一把拉住道:“不要急,好戲馬上就要上場了!”
說罷有些興奮地從草叢中看著庭院的情況。
百里云被他一拉,發現百里淵的手似乎比以前小了一些,而且十分柔軟,隱隱還傳來一股淡淡的幽香。百里云心下覺得不對勁,又看向百里淵,卻發現他正望著外面,根本就沒有留意自己。便將目光投向他毛發濃密處,仔細觀察他,看是不是有異常,因為一般易容都會在毛發濃密處銜接。
可惜百里云認真地看了又看,發現除了皮膚白皙一些外,卻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想著是不是自己最近太過緊張,想得太多了,不過又想到從相遇到現在,百里淵明顯與往常大不一樣,這些舉動都無法解釋,不由地又朝百里淵看去。
這次他又仔細地看著百里淵的側臉,突然他發現百里淵的耳垂上似乎有個小洞,正想湊近些看清楚,卻突然發現百里淵的整個耳朵變得通紅。
“你為什么一直看著我?”百里淵轉過頭來低聲問道。
百里云被他這一問,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回答。總不好說發現你耳垂上有個洞,或者說你到底是不是我父親之類的話,無奈之下支支吾吾地道:“我想看看外面怎么樣了。”說著又向上湊了湊,似乎想要看清外面的情況。
百里淵留的空隙并不大,百里云往這邊一擠,兩人的身體就難免有接觸,而百里淵似乎觸電一樣躲開。
百里云雖然感覺到百里淵的異常,但是也不知道如何開口,便假裝看向外面。
“呼!”
“呼!”
“呼!”
三個人影似乎逃到小院中,小心翼翼地張望著。
百里云見他們頭冠歪斜,白袍污濁,顯然是在前面遭到了算計。想到百里淵進來之前似乎在小院也布置了一番,料想他肯定也在前面動過手腳,才讓這三個如此狼狽。不過百里云不明白百里淵為什么要這樣戲弄這幫人,便扭頭看向百里淵。
百里淵似乎也感受到他的目光,給他一個繼續看下去的表情,便也錯開身體,在百里云后面一些看著外面。
“砰!”
不知道是誰碰到了什么機關,小院四個角落各自飛出一蓬黑乎乎的東西。
“大家小心!”
只聽到有人叫了一聲,三人立刻飛身躲避,但是那四蓬黑乎乎的東西卻在半空中散開,瞬間將三人的所有退路都堵死。三人見無法躲避,只能催動內息,身上泛起一道白光將自身籠罩。
“噗!”
黑乎乎的東西似乎并沒有什么攻擊力,碰到他們的身體就被震散,四下飛濺。
三人雖然擋住了朝自己襲來的東西,卻有一股惡臭襲來,當下身子一震,又將黑乎乎的東西震開。但是一時卻不知道該不該將白光撤去,一時竟僵在那里。
百里淵見此情景,急忙捂嘴暗笑。百里云聞到惡臭,已知那是屎溺,沒想到他竟然如此惡作劇,想著那三人也確實為難。若是將這真氣收進去,勢必也將這惡臭也收入體內,但是若不收功,總不能一直這樣僵持著。
“噗!”
其中一人似乎心中不忿,又催動內息將附在白光上的屎溺震飛,而好巧不巧地有一部分朝百里云他們這邊飛了過來。
百里云見狀急忙低頭躲開,不過百里淵被百里云擋住了部分視線,發現的時候卻慢了半步,正好被沾到一點,原本幸災樂禍的表情瞬間僵化。
百里淵狠狠地瞪了百里云一眼,矮下身朝里面走去。
百里云見狀,也只得矮下身子,跟著百里淵朝里面走去。同時又聽到一些腳步聲,似乎小院中又進來了不少人,隱隱還傳來一陣陣笑聲,想是嘲笑之前三人。
百里云想著難怪稷下學宮的人遲遲不肯來,估計之前也被捉弄過不少次,這么刁鉆的做法,比被人打敗還丟人。想到剛才那三人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卻發現百里淵回頭看向自己,見到他臉上的污漬,百里云立刻低下頭,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一臉尷尬地跟著他向前走去。
這似乎是老宅的一個密道,百里云隨著百里淵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來到一片樹林。
百里云發現這片樹林出奇的大,一眼望去竟然看不到邊際。而且不遠處還有群山環繞,泉水叮咚,讓百里云懷疑兩人是否已經離開了邯鄲城。
百里淵似乎知道百里云的疑惑,不過卻沒有回頭,只是抬頭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解釋地道:“此處是邯鄲城外趙國王室的狩獵場,除了春獵很少有人來。稷下書院的人絕不會想到我們藏在此處,今夜我們先在這將就一晚,等明天我們再想辦法去探探儒家書院的情況。”
百里云聽著他的話,猜想他可能經常來此,加上心中疑惑不少,便試探地問道:“你就是利用這個密道和他們周旋的嗎?”
百里淵轉身看了看百里云,又覺得臉有點燙,便含糊地點了點頭道:“嗯,此處范圍極廣,我常出沒不定,讓他們找不到我的規律。”
百里淵說著又停了下來,似乎看透百里云的心思,轉換話題道:“這里應該有不少野味,要不你去打些回來?”
被百里淵這樣一說,百里云也是覺得饑腸轆轆,看他似乎也沒有惡意,便點了點頭去尋野味。
百里淵看著百里云的背影,不由地露出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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