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云神識才回到身體,頓時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腦中似被針扎一樣疼,身子不由地向后倒去。
“云兒,你沒事吧?”百里滔一把扶住他,緩緩地將他放平后,然后關心地問道,同時從身上散發出一股柔和之力溫養著百里云的身體。
百里云本因神識離體導使精神力消耗過大,早已有困意。此刻再被百里滔的功力溫養,全身暖洋洋的,困意更濃,雙眼一陣迷離,似乎就要進入夢鄉。
百里滔目不轉睛地盯著百里云,心中疑惑叢生。他之前已經替百里云檢查過幾遍身體,明明一切正常,怎么會突然如此疲憊,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緩緩地走到窗邊,看著二房所在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爺爺!”
百里云本已迷迷糊糊,突然想起百里卓母子的那番對話,心中一驚,大喊一聲,猛然坐了起來。
百里滔從沉思中驚醒,快步來到床前,見百里云神色驚慌,不知是否又發生了什么事,擔心地看著他道:“云兒,你怎么了”
百里云一把抓住百里滔,緊張地道:“爺爺,快去救父親他們!”
百里滔聽到他的話一愣,想起前段時間百里淵來信說一切安好,怎么百里云會冒出這句話,而且他并未出門,就算有什么變化也不會知曉。
“莫不是這孩子筑氣傷了神識,思維已經混亂,加上思念父母,才說出胡話。”
百里滔想到這,心中一陣嘆息。又愛憐地看著百里云,順著他的話安慰道:“好,爺爺馬上就派人救你父母親。”
百里云因神識初次離體,精神損耗極大,此刻也不是很清醒,只是因牽掛父母才有此言行,所以并未發現百里滔只是安慰他。聽到百里滔的話后心下放松,倦意又襲了上來,不過嘴里依然喃喃地道:“爺爺你一定要小心,楚國景家的景子璇......”
話還沒有說完,他再也堅持不住,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好,爺爺一定小心景子璇......”
百里滔看到他如此疲憊,心下十分心疼,依然順著他的話說著。突然說道“景子璇”時,百里滔心下一震。
“云兒從未見過景子璇,怎么可能知道這個名字?莫非這孩子真的發現了什么?”
百里滔看著百里云,臉色凝重。
想要再問百里云,又見他一臉疲憊,想著也不差這一晚的時間,也就不再將他叫醒。
不過百里滔依然不太放心,他又將百里云里里外外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異常后才放下心。
“你去二房那邊看看,是不是又發生了什么事情!”百里滔突然開口說道。
“是!”
屋內突然閃現出一個身影,鞠了一躬,身形一展,又消失在黑暗中。
待黑影消失后,百里滔又坐在床前,雙手緩緩地在百里云的身上游走,溫養著他的身體。
“嗯!”
百里滔溫養百里云經絡時,突然發現百里云體內的真氣已經在自行修復身體,而當自己的真氣進入后不僅沒有背接受,反而被阻止、驅逐,心下一陣奇怪。因他之前擔心百里云五行之氣失衡,不敢冒然運氣進入他的體內,此刻百里云筑氣已成,百里滔想以自身功力溫養他的經絡,這樣對百里云后日修煉也大有好處,沒想到竟然被他自身的功力所阻擋。
“好強大的阻力,這好像并不是五行之氣!若純以力量來看,琴心煉靈境的力量也不過如此。”
百里滔感受到百里云體內的力量后,不由地有些驚訝。要知道鳳初境與琴心境雖然只有一境之差,但是功力上也是一個巨大的鴻溝,并不能輕易跨越。若將鳳初境比作只會使用天然石塊的原始人,那琴心境就是會自己打制工具的智慧人,這是有本質區別的。
而琴心境的煉靈,通靈,羽化三個階段,雖說差距沒有鳳初與琴心境的差別大,但是需要儲備的能量幾乎是鳳初境的十倍,百里云僅僅只是筑氣成功,力量就堪比琴心煉靈境,這不得不讓百里滔驚訝。要不是他已經反復檢查,確認,他真的懷疑百里云是不是被誰給奪舍了。
百里滔收回心神,想要再次確認時,突然發現百里云體內的經絡被一層淡淡地白霧覆蓋,無法感知。當他想要強行穿過白霧時,白霧竟然射出一道道白光,隨著百里滔的經絡直接攻擊他的意識海。
“嗯!,竟然是神識攻擊!”
百里滔又是一驚,好在這些白光是自動防護,攻擊力并不強,不過也是讓百里滔驚訝不已。
“奇怪,云兒體內怎么會突然出現這些白霧,莫非是防止有人探測他體內的秘密?”
“哎!”
睡夢中的百里云似乎因為痛苦發出低沉呻吟聲。
百里滔見狀急忙收回功力,怕傷到百里云。見他沒有異狀后,便也閉目入定,同時身上散發出一縷縷白光,籠罩著百里云。
一宿無話,東方既白。
當百里云醒來時,感覺身體依然暖洋洋的,渾身充滿力量,昨夜腦中的疼痛感也徹底消失。看到身上包裹的白光,知道是百里滔在溫養他的身體,心下又是一陣溫暖。
“云兒,你醒了?”
百里云只是輕輕地挪了挪身體,百里滔就睜開眼,慈祥地看著他道。
“嗯,謝謝爺爺!”百里云回答道。突然想起昨夜的事情,又問道:“爺爺,昨晚派人去救父親他們了嗎?可曾有什么消息回來?”
百里滔看著緊張地百里云,點了點頭道:“我已連夜派人出去,最快也要三天后才有消息,你不要著急。”
頓了頓又道:“我昨夜也曾派人到百里琨和百里貴,甚至百里卓處探查,除了戒備比平常嚴一些外,并沒有發現其他什么特殊的事情,你怎么會知道景子璇在追殺你父母?”
百里云這才想起昨晚自己說的迷迷糊糊,并沒有將事情完全說清楚,于是理了理思緒,將昨晚聽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因為感覺事情重大,擔心自己隱瞞一些事會影響百里滔的判斷,所以將他體內有景丹琳殘魂的事情也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百里滔聽著百里云的講述,顏色越來越陰沉,到最后渾身竟散發出凌厲的殺氣。
“爺爺!”百里云輕輕地叫了叫百里滔。
“嗯,沒事,你放心,爺爺會處理好這些事,不過你體內的殘魂......”
百里滔話還沒有說完,昨晚的黑影憑空出現在屋內,急促地道:“大爺,小人剛剛得到消息,昨夜派出去尋找大少爺的人,除了百里沖外,已經全軍覆沒!”
“你說什么?”百里滔吃驚地站起來道,“景子璇這個女人三年前我曾見過,雖然天資卓越,不過畢竟年輕,境界也才化靈巔峰,就算這幾年有所突破,達到煉靈境也就不錯了,昨夜帶隊的是百里沖,他也在煉靈境,怎么可能全軍覆沒?”
那黑衣人依然低著頭道:“據百里沖所說,他們是在離邯鄲十余里的山谷遇到景子璇等人,本來他們戰力強過對方。不過對方里面有個小女孩,差不多只有十五、六歲,不知道施了什么妖法,他們只覺得一陣眩暈,然后就倒地不起,百里沖也是僥幸逃了回來。”
“莫非景家又出了什么天才?”百里滔聞言低聲道,“離邯鄲十余里,距離我們這里也就兩百余里,難道淵兒他們已經到邯鄲附近?若果真如此,他們必然藏身在邯鄲城內。”
“但是淵兒半月前的信說他尚在齊國臨淄,還要尋找一味主藥,估計最少要兩三個月才可能找到,以淵兒的性格,若是找不到藥,縱使被偷襲也只會在附近養傷,不可能這么快就到邯鄲,莫非中間還有什么隱情?”
百里滔聽到黑衣人的話,似乎自言自語地說著。
“爺爺,昨天那毒婦似乎說要讓景子璇她們回來,會不會是他們放棄追殺父親,趕回來正好和我們的人遇到了?”百里云聽著百里滔的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當然他也希望如此,這樣父母親最少沒有性命之憂。
“不可能,琴心境不是騰云境,而且騰云境不到后三境也不可能真正的騰云,他們不可能這樣快。再說淵兒雖然身有隱疾,也不會讓她們......”
百里滔似乎發現自己無意間說漏了嘴,停了下來。
只見百里云一臉吃驚地看著百里滔道:“爺爺,你說什么?父親有隱疾,那他這些年還一直奔波,豈不是傷上加傷?”
“你先下去吧,回頭我再安排!”百里滔轉頭對黑衣人道。
“是!”
黑衣人似乎對這一切都漠不關心,只是對百里滔的指令唯命是從。只見他一躬身,又消失不見。
百里云本在擔心父母,見到黑衣人神出鬼沒又是一驚,這又讓他想起狡猾異常的景丹琳,以及他背后的神秘景家。還有怪異的百里卓,居然可以對百里貴發號施令,這一切都似乎太不正常,自己熟悉的家一下子變得有些陌生。
“嗯,百里卓似乎有問題!”
百里云想到百里卓,突然想起昨天聽到他和景丹琳的對話。
“既然景子璇三年前來過百里家,自己因為和二房的關系不好,沒有見過倒也正常,但是百里卓怎么可能沒有見過?這些年他也沒有出過門。”
想到這百里云覺得更加復雜。
“莫非這個百里卓不是百里卓?”
一個想法突然在百里云腦中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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