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弈江山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機關玄妙_宙斯小說網
當前位置:宙斯小說網 >>歷史>> 對弈江山 >>對弈江山最新章節列表 >>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機關玄妙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機關玄妙


更新時間:2025年07月09日  作者:染夕遙  分類: 歷史 | 軍事 | 架空 | 權謀 | 染夕遙 | 對弈江山 


陳揚見蘇凌一臉疑惑,呵呵一笑,方壓低了聲音道:“不瞞公子,這暗影司各處,皆有明面上的營生做掩護,這也是天下人都不知道暗影司龍臺總司到底在何處的原因,而架格庫就用了這綢緞莊作掩護,表面看起來,這里就是做綢緞生意的店鋪,當然,平素無事的時候,也真就做綢緞生意,而真正的架格庫就藏在綢緞莊的最后一進院子那里。”

蘇凌這才點了點頭道:“倒是個好偽裝,只是這樣的話,咱們該怎么進去......”

陳揚嘿嘿一笑道:“怎么進去,簡單啊,大搖大擺地進去唄......這有何難?”

“大搖大擺......進去?”

蘇凌剛一遲疑,卻見那陳揚當先走到這金縷綢緞莊的正門前,四下瞧了幾眼,見并無什么異常之處,這才從腰間取出了一枚令牌,那令牌虎首蛇身,身長羽翼。

再看陳揚右手拿著令牌,左手朝綢緞莊大門上摸了一陣,不知道摸到了什么,輕輕地一按。

蘇凌只聽到“咔吧”一聲,竟從門的正中緩緩地伸出了一只如人手一般的機關,掌心朝上,伸到陳揚的近前。

蘇凌大奇,覺得這機關實在精巧,又見陳揚將那枚令牌輕輕地放在那如手一般的機關掌心出。

剛放好,那機關便緩緩地縮了回去,最終消失不見,整個大門看起來沒有絲毫的異常。

蘇凌正自疑惑不解,便聽得“吱扭扭——”一聲輕響,整個綢緞莊的大門,轟然洞開。

蘇凌大驚,抬頭朝綢緞莊里面看去,卻見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蘇凌的震驚雖然非比尋常,但陳揚的神情卻一點變化都沒有,仿佛司空見慣一般。

他朝著綢緞莊里一指道:“公子,請進吧......”

說罷,陳揚便要徑自朝那綢緞莊里走。

慌的蘇凌一把將他拉住,壓低了聲音道:“陳揚,你不要命了,咱們這次是來夜探架格庫的,懂不懂什么叫夜探......你就這么大搖大擺,明目張膽地走進去啊?就不怕驚動了里面的人么?......”

陳揚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哈哈笑了起來,慌得蘇凌朝著陳揚胸前就是一拳道:“你干嘛,笑這么大聲,一會兒把里面的人都吸引出來,那就麻煩了......”

陳揚這才使勁地憋著不笑,朝蘇凌道:“公子,你要是信我,那就放一百個心,跟我進去便是......放心好了,不會出事的......”

“真的?......”蘇凌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陳揚,見他一臉鄭重,并不像開玩笑。

他這才點了點頭道:“行吧,頭前帶路!”

陳揚點頭,當先邁步走進綢緞莊中,蘇凌加著小心,也跟了進去。

剛進了綢緞莊,陳揚便打著了隨身攜帶的火折子,然后輕車熟路地將綢緞莊中的幾處蠟燭點亮。

借著暈染開來的燭光,蘇凌這才看清了綢緞中的一應陳設。

夜色濃稠,深深浸透了綢緞莊的每一寸角落。沉重的雕花木門緊閉,將喧囂徹底鎖在了外面。幾線殘月月光從懸垂半幅的卷簾縫隙悄然潛入,清冷地鋪在青磚地上,映出無數浮塵的游絲,在光中無聲浮沉。丈量布匹的長案上,銅尺與秤砣寂然相依,金屬的幽光在暗中無聲地彌散。

貨架上層層疊疊的錦緞綢羅,此刻都沉入了無邊的墨色。它們低垂著,如同收束了羽翼的倦鳥,在幽暗里沉睡。白日里所有的朱紅、紺青、鵝黃,此刻都深凝成一片片啞光的墨黑、深紫與幽綠,像是濃墨緩緩沉入深不可測的水底。唯有角落貨架邊緣垂下半匹素色湖縐,在月光的輕觸下,才泛起一絲溫潤柔和的微芒。

不知何處鉆入一絲極輕微的風,拂過綢緞的邊緣。寂靜中便響起一陣窸窣微響,極輕,極細碎。這聲響之外,更深處的木梁里,又傳來幾聲隱秘而持續的啃嚙聲——那是夜鼠在黑暗中用細小的牙齒啃噬著古舊梁木的紋理。

空氣凝滯,沉浮著奇異的氣息:陳年杉木貨架散發出的松香余韻,綢緞本身裹挾著絲縷微腥的獨特布料氣息,銅秤盤殘留的金屬腥冷,還有角落深處隱隱泛起的微濕霉味。這些氣味在靜止的黑暗中默默交織、發酵。突然,一匹素紗被那微弱的氣流悄悄推離原位,無聲無息地滑落在地,鋪展開來,如同一片幽魂散落于地的輕綃,薄得近乎虛幻,在清冷的月光下透出慘白。

蘇凌看了許久,轉頭朝陳揚看去,卻見陳揚正翹著二郎腿,悠然自得的坐在一張靠椅之上,一點緊張的感覺都沒有。

蘇凌有些疑惑,看了一眼陳揚,再次確認道:“陳揚......你確定這里真的是暗影司總司的架格庫所在?為什么在我看來,這里分明就是一處再正常不過的綢緞莊啊......”

陳揚呵呵笑道:“公子,您說得不錯啊,這里就是一處十分平常的綢緞莊啊......白日里買賣還不錯呢,人來人往的......不過,這里的確也是暗影司架格庫所在......”

說著,陳揚朝著靠著最里面的那出山墻上懸掛的一幅百鳥圖一指道:“機關就在這百鳥圖上,只要觸碰機關,這墻便會向兩邊移開,連通的是后面的院子,而架格庫就在這院子的地下......”

蘇凌聞言,點了點頭,不住地贊嘆這機關果真設計得巧奪天工。

不過蘇凌還是有些不解道:“就算用綢緞莊來偽裝,遮人耳目。但這里好歹是暗影司總司的架格庫啊,為什么連一個看守的人都沒有?暗影司的防御也太過兒戲了吧......”

陳揚哈哈一笑,擺擺手道:“公子,不是暗影司不派看守在這里,而是根本就沒有那個必要,一則,沒有人知道這個綢緞莊就是暗影司的架格庫,此處乃是龍臺繁華之地,這兒金縷綢緞莊,在京畿道也算是有名的綢緞莊了,不僅在龍臺還有兩家分號,在京畿道附近的幾個城池,亦有幾家分號的,他們白天做的是這正兒八經的綢緞生意,伙計店員一個不少,又有幾個人能想到,這樣一個做綢緞生意,又有分號的店鋪,竟然會是暗影司的架格庫呢?所以,不派看守還好,派了看守,反而等于不打自招,這里定然非是尋常之處了......”

陳揚頓了頓又道:“這二則嘛,公子您也看到了,方才那進門的機關巧妙吧,若不是暗影司的人,根本連門都進不來的......”

蘇凌白了他一眼道:“那也不能掉以輕心啊,防患未然的道理總該知道吧,萬一來個機關高手,這些把戲,豈能瞞過他們?......”

陳揚又是一笑道:“公子多慮了,就算來的是懂機關的高手,能夠開啟進大門的裝置,可是他卻是缺少一件至關重要的東西啊,就是架格庫的身份令牌啊,方才公子您不也看到了么,那只手伸出來,要的便是進入架格庫的腰牌,把腰牌放進去,門才會打開,可若是沒有腰牌,門自然也就不會開了......”

陳揚說到這里,壓低了聲音道:“若是沒有腰牌,放些其他的東西在那個手中,不僅門不會開,亂箭齊發,怕是這個想混進去的人,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蘇凌哼了一聲道:“那也不過是防一些蠢賊,若是真的知道這里就是架格庫的人,根本不走正門,從后墻或者側墻直接跳進后院去,你們該如何應對呢?......”

陳揚笑道:“沒用,他們跳進去也是白扯,要真的那樣就能進入架格庫,我干嘛辛辛苦苦冒著風險偷架格庫的管匙啊......”

陳揚又壓低了聲音介紹道:“公子您是不知道,這開啟架格庫地下通道大門的機關,就在這綢緞莊正廳的山墻這幅百鳥圖上,如果不進入這綢緞莊,從墻外進入院中的話,那里就是一處普普通通的后院,什么都沒有,不過是白費力氣罷了!”

“不僅如此,就算這些事情,都被闖入之人摸了個清楚明白,那也無妨,畢竟進入架格庫的通道,并不等于進入價格庫啊,架格庫通道的盡頭,還有一座玄武石材質的厚實大門,那里可是需要管匙的,這管匙的妙處,之前我跟公子可是說過的......所以,沒有管匙,就算他知道架格庫就在那玄武石門之后,他也進不去啊......所以,公子您說,這機關如此巧妙,不比派人守著,安全得多嗎嘛”陳揚說著,又嘿嘿地笑了起來。

蘇凌聽完,這才恍然大悟,神色也輕松了不少道:“怪不得,我一個暗影司的守衛都沒看到,原來這機關竟然如此巧妙,一環套著一環的機關,果真有些東西啊......”

“不過,總是得留個人守著吧,萬一有正經差事,暗影司自己的人想要調取架格庫里的文書和案牘,沒有管匙進入,豈不耽誤了大事了......”蘇凌又道。

“呵呵......那是自然有人值守啊,我不就是架格庫值守之一么?真有人奉命調閱相關的文書案牘,值守的人自然在查驗他們的手續無誤后,親自用管匙開啟最后那道玄武石門,方可真正的進入架格庫......”陳揚道。

“那就是了,還是有人在這里值守的對吧......那你還敢這樣大搖大擺的進來?”蘇凌剛問到這里,忽地意識到了什么,奇怪道:“哎......不對啊,怎么咱們在這里說了半天話,怎么未見值守之人出來啊?......”

陳揚一指自己的鼻子,哈哈笑道:“怎么沒有見到,今夜值守在架格庫的暗影司當值的人,便是我嘍......”

蘇凌聞言,這才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照你這樣說,方才我那緊張的勁頭兒,還真是多余呢......”

兩個人對視一眼,皆笑了起來。

陳揚這才壓低了聲音道:“公子,咱們什么時候進入架格庫中?......”

蘇凌想了想道:“跟韓驚戈約好的,三更一刻,在后墻處相見,先不忙著進去,咱們早到了,先去后面院子的后墻處,等韓驚戈來,咱們一起進去......”

陳揚點了點頭,這才起身來到那廳中最后面的墻前,抬頭用蠟燭照了照那墻上掛著的百鳥圖。

蘇凌借著燭光,也細細的打量起那副百鳥圖來。

卻見這墻的正中央,正掛著一副百鳥圖。

卻看這百鳥圖,果真名副其實,圖上面畫了形態顏色和品種各異的鳥兒,蘇凌大致數了數,卻有百只之多,然而,雖為百鳥嬉戲,但圖畫的最中央卻是一棵蒼勁繁茂的松柏老樹,端的是枝葉繁茂,雖為寫意畫,卻難得的神形兼備,盎然生機。

卻見那畫上,霜皮老松盤曲如虬,枝干縱橫如墨線勾勒,其上棲著百鳥。幾只黃鸝輕啄松針,黑眼珠亮如點漆;一只綬帶鳥垂落長尾,羽尖微顫,恍若赭石點染過。枝杈深處,幾只幼雀滾作一團絨球,腹羽白如初雪。

遠處寥寥幾筆,勾勒出山泉溪澗,溪澗之上,山雀倏然掠水,翅影攪碎倒映的云;溪頭雙鶴斜斜飛起,素頸如弓,凌空劃開一道無聲的墨跡。

群鳥密密匝匝,幾乎自素絹中潑出,翎羽交錯,色彩點染,竟如生息奔涌。數重青綠遠山,悄然攏住這活潑潑的眾生,靜穆之中,鳥鳴仿佛已滴落紙上,聲聲清亮。

蘇凌看了一陣,不由得叫出好來,贊嘆道:“不僅是這畫,還有那些機關,皆是巧奪天工,造化天成啊......不知道是何人所作......”

陳揚聞言,一臉的敬佩神色,嘆了口氣道:“陳揚來得較晚,第一次見到機關和這百鳥圖時,也如公子這般驚嘆,遂問了暗影司的弟兄,聽他們說,無論是這巧妙的機關還是這栩栩如生的百鳥圖,皆是出自一人之手,這個人便是暗影司的創立者,上一任暗影司總司正督領,也是蕭丞相的長子——蕭明舒,蕭大公子了!......”

陳揚說到這里,神色一暗道:“唉,聽暗影司的弟兄說,蕭大公子乃是天縱全才,不僅功夫高,文章書畫的造詣亦不在三公子蕭思舒之下,不僅如此,還精通玄衍機關術數,暗影司很多的機關都是出自大公子之手......只是可惜,天妒英才,宛陽一戰,大公子蕭明舒......”

蘇凌心中也不由的嘆息,看來這個蕭明舒,真的是蕭元徹理想德爾后繼之人,只可惜天命難違,這樣一個天縱之才,最后卻身隕宛陽。

每每想起,自己都痛心,何況是最器重蕭明舒的生父蕭元徹呢。

若是蕭明舒還在,怕是蕭箋舒和蕭倉舒,也不會成了現在水火不容,劍拔弩張的局面了吧。

蘇凌忽然想到蕭倉舒來,那小倉鼠如今人在灞城,跟蕭箋舒在一起,蕭箋舒此人的心機實在陰狠,不知道蕭倉舒能不能應對。

看來,等龍臺之事結束之后,自己返回前線之時,若有機會,有必要先到灞城探望探望蕭倉舒。

蘇凌收回思緒,朝陳揚道:“這百鳥圖上,有各式各樣的百余只鳥兒,到底開啟這面墻,通往后院的機關在哪只鳥兒身上呢?......”

陳揚哈哈一笑道:“公子啊,這兒百鳥圖機關設置的巧妙之處,便在于,這畫雖為百鳥圖,更有百余只鳥兒入畫,但開啟這機關的真正位置所在,卻并不是這百鳥之中的任何一只......”

說著,陳揚抬手一指那正中央的老松道:“公子,這開啟機關之處,就藏在這棵老松之中......”

“竟然是老松......”蘇凌一臉贊嘆道。

陳揚點了點頭,將蠟燭交到左手,右手朝那老松正中的一處密匝匝的年輪中心輕輕一點。

不過兩息,便聽到一聲仿如從地底傳來的轟隆聲音,緊接著那原本正廳的后墻,竟緩緩地朝兩邊洞開。

開了約有并行兩個人的距離之后,轟隆聲消失,蘇凌抬頭看去,果見墻后閃出一道連廊,連廊的盡頭便是后院。

這里便是外面了,墻壁洞開之后,有風進來,蘇凌抬頭看去,連廊之外的天際深黑,殘月如鉤,這后院安靜無聲。

陳揚這才道:“公子......咱們穿過連廊,便能來到后院,在后墻邊等著韓驚戈便是!”

蘇凌點了點頭,兩人一前一后,穿過連廊,又走了不多時,便來到了后院的后墻處。

蘇凌停身站住,低聲問道:“那通往架格庫的地下通道又在何處呢?......”

陳揚朝著院中的一處小池一指道:“公子你看,這小池正中那假山最底下,有一道小門,用的是假山石一樣的材質,外人看不出來,那里便是架格庫通道的起點,進了那小門,走上一陣,便到了通道盡頭的玄武石門,開了玄武石門,便真正的進入架格庫之中了......”

蘇凌順著陳揚所指的方向,抬頭看去,果見后院正中有一處小池,只是池中的水早已干涸,里面只有一處假山,由于離得不近,加上夜色深深,蘇凌并未看到那假山最下面的小門。

“既然進了后院,便能看到這假山,想必細細尋找,總能發覺假山底部的小門,這與方才咱們進入后院那百鳥圖機關有什么關系呢?咱們大可以直接翻入后院,不經過前面啊......”蘇凌又問道。

陳揚又解釋道:“公子,那是因為咱們之前已經開啟了綢緞莊中的百鳥圖里的機關,所以咱們進入后院之后,才能看到這小池中的假山......若是直接翻入后院不開啟前面的百鳥圖機關,咱們可只能看到這干涸無水的小池,里面可沒有這座小假山的......方才我便跟公子說過,這里的機關都是環環相扣的,缺少一處機關的啟動,都進不了架格庫的......”

蘇凌聞言,這才點了點頭,心中對蕭明舒的敬佩更多了幾分。

他忽然想起,之前他在陰陽洞內,得到了兩本秘籍,一本乃是孤心八劍,另一本便是玄衍機關,上面載的便是各種機關的呃呃制作和破解之法。

但是由于蘇凌覺得機關之術,實在太過難懂,自己畢竟是個文科生,讓一個文科生搞工科,那不是強人所難了么。

所以,蘇凌得到這兩本秘籍之后,一直學習孤心八劍的劍法精髓要訣,反而將玄衍機關那本書扔在角落,并未認真地學過。

這一趟暗影司架格庫之行,讓蘇凌對機關之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暗忖,看來等回去之后,有必要靜下心來,好好的學學那本玄衍機關了。

兩人靠著后墻,席地而坐,皆閉目養神,等著韓驚戈的到來。

可是左等右等,也并未等來韓驚戈現身,一直快到了四更天了,那韓驚戈也沒有出現。

陳揚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壓低聲音對蘇凌道:“公子......那韓驚戈忒也得有些不靠譜了吧,這都什么時辰了,怎么連個影子都沒見到啊,不能不來了吧......”

蘇凌心中暗忖,那韓驚戈不是沒有時間觀念的人,一旦定好了時辰,必然會按時赴約,可是今日的確有些反常,竟然遲遲未到。莫非韓驚戈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了不成?否則他不可能到現在這個時辰還不來的。

蘇凌想了想,沉聲道:“等到四更正時,若韓驚戈還沒來,咱們就不等他了,先進架格庫再說!”

陳揚聞言,使勁地點了點頭。

相關


上一章  |  對弈江山目錄  |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