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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草包紈绔


更新時間:2025年07月06日  作者:染夕遙  分類: 歷史 | 軍事 | 架空 | 權謀 | 染夕遙 | 對弈江山 


且說在孔溪儼吆五喝六的指揮下,張七等人七手八腳地將那昏睡不醒的歐陽昭明塞進麻袋之中,扔上泔水車,一行人從聚賢樓出來,不敢走大道,抄小道朝孔府而去。

他們完全不知道,有一雙眼睛正隱藏在角落之中,眼神不錯地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臉上滿是嘲諷的冷笑。

此人正是蘇凌。

蘇凌一邊看著他們的身影漸漸遠去,一邊回想著之前發生的事情。

其實蘇凌早就知道那所謂的二東家贈送的那壺酒有問題。僅僅他出現的破綻就有不少。

其一,此人自稱二東家,但從身形舉止,容貌穿著上看,完全沒有富貴人家的感覺。

倒不是蘇凌以貌取人,而是他太了解那孔溪儼是哪路貨色了。孔溪儼乃是京都龍臺有名的大族世家公子,平素結交的人,能夠與其稱兄道弟的人,皆是些高官或者大族門閥的子弟,沒有一個是寒門或者普通人,更何況這聚賢樓是一樁大買賣,與他合作的人,必然更是非富即貴。

可是這所謂的二東家,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富貴浪蕩的二世祖,從氣質和身形來看,卻是一個會功夫的練家子,而且功夫也應該不低。

蘇凌的經驗告訴他,一個人只要功夫不低,過了七境,那眼神就要比普通人更加的明亮一些,因為自身有內氣的加持,除非他會收斂內息,否則絕對無法隱藏他的內息和修為。

所以,從他剛進雅間的那一刻,蘇凌便看了出來,這個人絕非當家的東家,更像是一個看場子的武師。

再有,從此人的穿著打扮上,雖然穿得也夠得體,衣衫上沒有什么明顯的破舊之處和補丁,但是那衣衫的材質卻實在稱不上什么上好的料子。

那些富家子弟,一個個都是穿綢裹緞,養尊處優,恨不得出門把所有能彰顯他們尊貴身份的東西都戴在顯眼的位置,好像這樣才能彰顯他們與眾不同的高貴身份和氣質。

因此,相較而言,這個所謂的二東家,就顯得太過普通了。

這是引起蘇凌懷疑的最重要的兩個原因。

除了這些,蘇凌可是在故意裝醉,實則在觀察著每一個人的一言一行。

他發現,除了那所謂的二東家之外,所有的伙計,包括那個張七,雖然在極力的保持鎮定,但他們德爾眼神深處還是有些難以被掩飾的慌張神色,偏就這些,被蘇凌抓得死死的。

因此,蘇凌可以進一步的斷定,這壺酒,必然有問題。

可是當著這個會功夫德爾所謂二東家的面,蘇凌若是有所行動,必然會引起他的警覺,一旦動武,便會引來他們真正的東家孔溪儼現身。

蘇凌倒是不怕見到孔溪儼,但是他認為,這個場合并不是自己直面孔氏一族的最好的場合。

一則,蘇凌還是不想過早的暴露,引起更多敵對勢力的注意,招致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煩,另一則,他對歐陽昭明雖然信了八九分,但僅僅憑著他的一面之詞和兩人的一面之緣,蘇凌還是多多少少有些不太放心。

所以,蘇凌想著,借用孔溪儼這把現成的試金石,來試試那歐陽昭明到底是好是歹,若是待自己走了,那歐陽昭明必然放松警惕,一旦被孔溪儼解了蒙汗藥,那便證明,歐陽昭明這個人,也是他們給自己下的套。

如今,蘇凌親眼所見,歐陽昭明被塞進了麻袋之中,被泔水車拉走,他已然可以完全確定,歐陽昭明所說的話都是真的,他歐陽一家的確遭受了不白之冤。

至于歐陽昭明會不會有生命之危,蘇凌覺得大概率不可能,自己在臨走之時,可是留了張字條的,上面可是已經嚴厲地警告過他們,莫要害了歐陽的性命,否則抄他孔氏滿門。

就算孔溪儼是個飯桶,見了那字條,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是誰,可是蘇凌的字跡歪歪扭扭,跟鬼畫符一樣,整個大晉只有他自己能寫出這么丑的字來。

孔溪儼就算不知道這是蘇凌的字,怕是那孔鶴臣看到那個些字,定然能夠認出這些字是出自蘇凌之手。

至于孔鶴臣敢孤注一擲,不顧一切地殺了那歐陽昭明,蘇凌覺得他應沒有那個勇氣和膽魄。

畢竟歐陽一門的冤屈,只是歐陽昭明的一面之詞,此案在明面上已經是鐵案如山了,孔鶴臣若是真的殺了歐陽昭明,那就真的百口莫辯了,也就坐實了他是陷害歐陽一家的真正元兇。

所以,孔鶴臣沒有必要不顧全大局,而孤注一擲地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賤籍身份的歐陽昭明。

蘇凌更為了驗證自己的推,故意胡說一通,氣走了那所謂的二東家,然后裝作貪杯的模樣,倒出了那酒壺中的酒。

他自己本就是精通醫術,所以稍微觀察,便發現了那酒壺之中果然有貓膩,不過也不是下的多么精妙的毒,不過是普通的蒙汗藥而已。

于是蘇凌放下心來,自己可是服用過虺蛇膽的,這天下七七八八的毒,是傷不得他的,更何況是尋常的蒙汗藥呢。

他想提醒歐陽昭明,只是一旁那張七盯得死死的,自己沒有機會提醒,那歐陽昭明又是一個嗜酒如命家伙,這不要錢的“美酒佳釀”他豈能錯過。

所以歐陽昭明毫無防備之下,將那酒壺中的酒飲了大半,剩下的蘇凌自己飲了。

過不多時,歐陽昭明便被蒙汗藥麻翻,不省人事。蘇凌干脆有樣學樣裝被麻翻的樣子,倒在一旁。

那張七見蘇凌二人皆如此,頓時喜上眉梢,出了雅間,招呼了兩個伙計在雅間外守著,自己回灶房躲清閑去了。

蘇凌見雅間自中國無人盯梢,才留了字條,刻意地警告孔氏不能害了歐陽昭明的性命,然后推開雅間后窗,縱身跳下,神不知鬼不覺地躲在巷子的角落里,暗中窺視聚賢樓的一舉一動。

所以,聚賢樓發生的一切,歐陽昭明被他們用泔水車拉走的事情,他看得一清二楚。

蘇凌見他們走遠了,這才轉身,三晃兩晃德爾消失在人流之中。

孔府。

孔溪儼在書房之中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地踱著步子,一旁放著一個大麻袋,在他特別的“關照”之下,那麻袋原本緊扎的口,也被松開了。

他可是知道那句抄他全家到底有多大威力,如今這昏迷不醒的歐陽昭明,之于孔溪儼來講,簡直是一塊燙手到不能再燙手德爾燙山芋。

想要殺了他,沒那個膽量,可是想要放了他,又覺得不甘心。

還生怕時辰長了,萬一再把這個祖宗捂死了,那就徹底麻煩了,所以,他專門讓陳湘把麻袋打開,好讓這位祖宗透口氣。

然后他打發了陳湘和張七在內的所有人離開,只說自己想要靜一靜。

人是都走了,可是他自己卻是無論如何都靜不下來。

偏那歐陽昭明的呼嚕聲震天動地,攪得他更是心亂如麻。

他其實回府的第一時間,便想著去找他老爹孔鶴臣商議此事,沒成想就那么不巧,府中的人回稟,他親愛的老爹,今日一早便出門拜會朋友去了,中飯都未回來吃。

所以孔溪儼干著急,卻是一點法子都沒有,眼前這位歐陽祖宗更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他只有在書房急得團團亂轉,盼望著他那親愛的老爹趕緊回來。

他吩咐了下面的人,一旦他老爹回來,讓他立刻到書房來。

可是孔溪儼左等右等,那孔鶴臣也沒有回來,一直到日頭快要偏西了,他驀地聽到院外傳來腳步聲,他頓時大喜,剛要去開門。

卻見孔鶴臣神態悠閑的推門走進了書房,一眼看見自己的寶貝兒子,滿頭大汗,來回的轉著圈子,心中頓時不滿,皺著眉頭嗔道:“溪儼啊,為父說過多少次,你是我孔鶴臣的兒子,以后的孔氏族長,清流黨魁,無論做什么,都要得體,千萬不能失了身份,你看看你如今這個樣子,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

孔溪儼也顧不得許多,一邊擦著一臉的汗水,一邊朝孔鶴臣見禮道:“父親......父親,非是孩兒失儀,而是眼下有件棘手的事情,孩兒不知道該怎么辦......一直等著父親回來......”

孔鶴臣有些漫不經心地問道:“何事啊,慌慌張張的......天大的事情,對于咱們孔家來說,也都不是什么大事......”

孔溪儼剛想開口說話,那孔鶴臣慢條斯理地在椅子上坐下,抿了一口茶,驀地,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一件奇奇怪怪且不屬于他這書房中的東西。

日色偏西,這書房的光線有些暗,再加上那孔溪儼只是將麻袋口打開,歐陽昭明整個人連頭都沒有漏出來,所以看上去里面黑乎乎的。

孔鶴臣哼了一聲道:“越來越不像話了,這什么?麻袋......?你不知道這里是為父的書房啊!.....怎么拎進來一麻袋的穢物進來!......”

他剛想沖外面喊,想要仆人將這麻袋拎走,慌得那孔溪儼趕緊上前一步,聲音帶著些許無奈和慌張道:“父親......父親,先別聲張,您仔細看看那麻袋里,那不是什么穢物,而是......而是一個人!”

“哦......一個人啊......”

孔鶴臣起初沒有反應過來,還自顧自的拿起茶卮,剛想吃一口茶,驀地反應過來,手一哆嗦,那茶卮差點沒掉在地上,但見他臉色突變,愕然地抬頭看向孔溪儼問道:“人!......什么人!你把什么熱恩給我弄到書房來了......嗯!?”

孔溪儼被孔鶴臣的眼神嚇得一哆嗦,支支吾吾半晌,那孔鶴臣臉色更是陰沉地嚇人,忽地叱道:“說話啊!......到底是什么人!”

孔溪儼沒有辦法,只得硬著頭皮道:“父親息怒,您先看看再說,這人您識得的......”

“我識得?.......”孔鶴臣一臉疑惑,狠狠的瞪了孔溪儼一眼,站起身來,來到那麻袋近前,親手將那麻袋扒開,定睛一看,眉頭皺得更緊了些,有些意外和疑惑的說道:“這......歐陽昭明?怎么是他?......”

言罷,他抬起頭,盯著孔溪儼道:“你把他弄到咱們書房干什么?這歐陽昭明已然是永世不得翻身的賤籍之人了,你找他晦氣去外面隨便找,你把他弄進府里來,想要作甚?......”

孔溪儼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吞吞吐吐道:“不不不,父親,這非孩兒本意啊,原本孩兒不是想把他抓進府里來的,而是另有其人,可是讓那個人跑了,孩兒不知道該如何收拾殘局,沒有辦法,只能先把他弄府里來了!”

孔鶴臣聽了個稀里糊涂,皺著眉頭嗔道:“說些什么,東一句西一句的,好好講,把話給我講清楚!......”

孔溪儼平復了一下心情,只得一五一十地將聚賢樓發生的事情跟孔鶴臣說了一遍。

再看孔鶴臣本就臉色不好的臉,變得更加陰沉,蒼眉擰成了大疙瘩,聽了孔溪儼的講述,半晌無語。

孔溪儼噤若寒蟬,半晌方狡辯道:“孩兒本身是想辦好事......將那黑衣公子張非舍弄進府中,看看他到底是何來歷,又跟歐陽昭明說了些什么......可是......都怨那個陳湘,要不是他......”

“啪——”

未等他說完,那孔鶴臣驀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你給我住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事情搞成這樣子,還有臉怪別人......這么大個爛攤子,還要為父給你收拾......你的臉呢?平時讓你多讀些策略計謀的書籍,你應應付付,自命不凡,現在呢!......”

孔溪儼嚇得趕緊閉嘴,頭一低,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孔鶴臣氣得呼呼直喘,半晌方平靜了下來,沉聲道:“你方才說,那個黑衣公子喚作什么?......”

“張非舍......他說他來自南漳!......”孔溪儼趕緊回道。

“張非舍......飛蛇......南漳飛蛇谷!......”孔鶴臣瞇縫著眼睛,似自言自語地說道。

忽的他恨恨地看向孔溪儼道:“孔溪儼啊孔溪儼,你被人家戲耍的團團轉,還自以為得計啊!......我跟你說過多少次那蘇凌的事情,他未成名前,曾在南漳飛蛇谷跟神醫張神農學過醫術,你自己就不好好讀一讀,張非舍......非舍,非舍,不就是飛蛇二字么!人家已經告訴你了,你到現在還不清楚嘛!”

“非舍......飛蛇!”孔溪儼自言自語地念了一遍,頓時覺得全身的汗毛都樹了起來,可是他還是有些不死心道:“可是父親,那蘇凌不是染了風寒,連見客都不能了嗎,怎么會跑到咱們聚賢樓,還那么巧地遇上了歐陽昭明呢?.......這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議了吧......再說,雖然非舍有飛蛇諧音一說,那也只是猜測啊,說不定這個人,他就是喚作張非舍,沒有什么諧音呢!?......”

孔鶴臣用手點指孔溪儼道:“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好好好,且讓你死心,不是還有一張字條么,拿來我看!”

孔溪儼趕緊將字條從懷中拿了出來,遞到孔鶴臣的眼前。

孔鶴臣拿過字條,看了一遍,那兩道眉毛皺得幾乎快成一體了,臉色陰沉得嚇人,忽地將那字條朝著孔溪儼狠狠地擲去,破口大罵道:“混賬東西!......還說不是蘇凌,這上面可是寫得一清二楚,我且問你,這龍臺如今,除了黜置使能抄咱們全家,誰還有這個權利?還有這字跡,全天下除了他蘇凌寫的這么鬼畫符,還有哪一個寫成這樣的,嗯?!”

孔溪儼最后的幻想也徹底破滅,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朝后蹬蹬蹬地退了兩步,癱坐在椅子上,神情惶恐的說道:“真的是他......真的是他,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啊......”

孔鶴臣皺著眉頭,盯著孔溪儼一句話也不說。

其實,孔鶴臣心中還是保持著鎮定的,并沒有太過于慌亂,然而看到他這兒子這副德行,實在有些怒其不爭,故意想要為難為難他,看他能如何。

便在這時,那孔溪儼忽地跪爬到孔鶴臣近前,將他的雙腿死死的抱住,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喊道:“父親......父親啊!念在孩兒也是一心想要替您分憂,搞清楚那蘇凌的動向......一時糊涂才犯了大錯,您想想辦法,想想辦法救一救孩兒啊!”

孔鶴臣頓時怒滿胸膛,看著他這兒子如此慫,只氣得渾身顫抖,驀地抬腳將他揣在一旁,大怒道:“你不惹地下的禍事,專門挑天頂上的禍事給我惹,現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晚了!晚了!......”

那孔溪儼更是驚恐不已,一邊朝他父親叩頭,一邊苦苦央求道:“父親,父親您可是朝廷大鴻臚,當今天子的心腹,天下清流的首領,父親您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么?求您想想辦法,救救孩兒吧!”

孔鶴臣雙目一閉,嘆了口氣,咬牙切齒道:“辦法,我能有什么辦法,事到如今,自己的夢,你自己圓!......我也只能拿條繩子,將你捆個結結實實德爾,綁到黜置使行轅中,面見蘇凌,你向他叩頭認罪......至于他蘇凌想要救你還是要殺你......一切就看你的造化了!”

說著孔鶴臣驀地大吼一聲道:“來人,拿綁繩來,將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給我捆了!......”

言罷,他大步來到書房門前,用力將書房門拉開。

卻見書房門前早就站滿了仆人,里面還有那個孔府總教師陳湘,一臉的尷尬神色,余者臉上也頗為的震驚。

見是孔府的當家人出來了,一個個噤若寒蟬,趕緊跪倒在地上,不敢抬頭。

孔鶴臣盛怒之下,哪管得了許多,朝著他們大喊道:“都跪在這里做什么,一個個都是聾子嗎,沒聽到那繩子來,將孔溪儼給我捆了,捆了!”

那些仆人哪有一個敢動,唯有那陳湘咽了口吐沫,仗著膽子站起身來,朝孔鶴臣拱手道:“老爺息怒,息怒啊......公子他也是一片心意,想要幫著老爺排憂解難的,可是沒成想中了那蘇凌的詭計......念在他一片孝心上,您也不能真的把他綁了啊......”

孔鶴臣正有氣沒處撒,一看是陳湘,想起這件事就是砸在他的手上了,不由分說,抬手朝著那陳湘的臉上就是一巴掌,打得陳湘頓時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捂著臉,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我把你這飯桶東西......你還有臉求情,你可是我孔府的總教師!......不指望你功夫多好,降得住那蘇凌,你家公子胡鬧的時候,你總是攔著點啊,你可好,就任由他胡鬧!......我看你這總教師是不想干了,明天就給我滾蛋!”

孔鶴臣破口大罵,一指身邊最近的一個小廝道:“你!......去拿繩子去,快去!”

那小廝如何敢去,一個是老爺,一個是公子,人家可是一家人,別看這會兒翻臉,那是在氣頭上,等人家和好了,自己就是那個倒霉蛋,因此他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動彈。

那孔鶴臣氣得真魂出竅,剛想親自去找繩子,忽聽得月亮門洞那里有人高喊道:“夫人到——”

孔鶴臣一愣,抬頭看去,卻見一個徐娘半老的婦人,一身的雍容華貴,一臉的怒氣,快步朝自己走來,一邊走一邊怒氣沖沖地說道:“我看看,到底是哪個敢動我那儼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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