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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零一章 “私房錢”


更新時間:2025年06月02日  作者:染夕遙  分類: 歷史 | 軍事 | 架空 | 權謀 | 染夕遙 | 對弈江山 


最初的時候,蘇凌想著在暗中調查當年的貪腐舊案,以為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自己又在暗處,所以才能夠更容易且更快的接近真相,所以一切的行動,包括他返回京都的路線,都是保密的。

可是,一路行來,事情一波接著一波,蘇凌感覺到四周每日都似乎有眼線在跟蹤自己,絕對不是自己疑神疑鬼......

蘇凌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行蹤,甚至此行的目的,早已經不知在何時暴露了。

原本掩人耳目,是為了便于行動,沿途之上神不知鬼不覺,悄然返回京都的同時,也好保證大家的安全。

可是如今看來,這秘密成了人盡皆知的事情,自己若再低調下去,那些仇家反倒可以利用這一點,無聲無息地致蘇凌于死地。

畢竟你返回京都,屬于未公開的行動,那就一波接一波地搞半路截殺,就不信弄不死你。

所以,蘇凌想著,既然人盡皆知,不如就索性完全公開,堂而皇之的向京都進發。

這也是張芷月的考慮。

張芷月將她的想法跟大家說了,大家也深以為然,不免擔心起來。

于是蘇凌想了許久,終于做出了決定,反其道而行之,既然藏著掖著不行,那就光明正大地來,而且越招搖越好,就大搖大擺地回到京都龍臺,看看這些仇家,有沒有膽量和氣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天下人的注視下,前來行刺。

他說出自己的想法之后,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

于是蘇凌親自寫了一封信,走了暗影司的秘密聯絡路子,寄給了蕭元徹,信中要蕭元徹為他此次回京行動,鼓吹造勢,而且說明,能造多大的勢,就造多大的勢,最好能造得人盡皆知才好。

只有知道的人越多,自己才能安全,才能順利地返回京都龍臺。

蕭元徹接到伯寧送來的蘇凌寫給他的信后,最初并不理解蘇凌為何這樣做,在他看來,越保密才能對蘇凌越有利。

可當郭白衣看過信后,自然一下就看破了蘇凌的想法,這才跟蕭元徹將蘇凌為何如此做的原因認真的告訴了蕭元徹,并建議他,要全力配合蘇凌。

蕭元徹這才深以為然,卻笑說,蘇凌僅僅作為自己的丞相特使這樣的身份回京,豈不還是有點不夠份量,既然他要造勢,要天下人盡知,那就再加一把火吧!

于是,蕭元徹立即向遠在京都龍臺的天子劉端去了一封八百里的奏折,言明蘇凌此次回京,是為了察查百官,這是為自己凱旋班師做準備,也是為大晉江山著想,要求天子立刻刷下一道圣旨,加封蘇凌為特命京畿道黜置使,負責察查京畿道的各項軍政事務,以及大小官員,見官大一級!

這一套加封,已然匪夷所思了,更要命的是這句見官大一級,除了天子,就算蕭元徹來了興致,半道回了龍臺京都,只要蘇凌這京畿道黜置使的職位沒有撤銷,蕭元徹見了他,也得尊稱一聲上差大人。

見官大一級么?你丞相難道就不是官么?所以就算你四個二,勞資王炸,照樣大你!

正因為這個緣故,那劉端接到蕭元徹這封奏折之后,先是一陣憤怒,又覺得荒唐可笑。

一則,蕭元徹已經下令讓蘇凌做了丞相欽命京畿道黜置使了,他這個丞相欽命,難道不是比自己這天子加封更管用一些么,何必多此一舉的還要讓自己再加封蘇凌一次呢。這京都,不不,這整個大晉,如今聽天子號令,做個好寶寶的人,又有幾個呢?

二則,這黜置使已然不常設了,整個大晉六百余年,能被任命為黜置使的官員,十個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而且多集中在開國時期,只太祖一朝,被任命為黜置使的就有六人之多,蓋因立國之初,各地還沒有完全穩定的緣故。

太祖之后這六百年間,只任命了四位黜置使,而且清一色的也不過是負責處理邊關一些事務,連關內諸地都沒有任命過黜置使,如今,這蕭元徹可好,竟然請封蘇凌為黜置使,還是京畿道黜置使,這是個什么概念?

京畿道黜置使,就是察查京畿道的大小軍務,察查大小官員,上至皇親國戚、王侯公伯爵子男,下至看城門的芝麻粒的小官,都在京畿道的察查的范圍之內。

換句現在的話說,只要是體制內的,都可以查你個底朝天。

這可是朕的京都,天子腳下,搞這么個黜置使出來,是不是連朕都要查查看啊!

三則,自古到今,從來沒有出現過雙賜黜置使的,往往黜置使只能代表百官之首的丞相,行使權力,或者只能代表天子,行使權力,可蘇凌卻好,丞相封了黜置使,還要自己這個堂堂天子再封一次,雙賜黜置使,這可是足夠在史書中單獨列傳,大書特書一筆的。

至于留下的是清名還是罵名,那可是由不得蘇凌說了算,他劉端說了也不算。

歷史是個怪胎,由后來人寫就,后來人往往為了粉飾當朝,所以刻意抹黑一些前朝人前朝事,無論黑白,全靠筆桿子搖晃,政治需要,白的能給你寫成黑的,黑的也能給你刷成白的......

因此,劉端是越想越氣,在內宮之中是摔盆子甩碗,就差指著蕭元徹的鼻子罵他搞幺蛾子了——前提是他的有種......

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立時就驚動了當朝的大煌彰何映。

那何映拿了蕭元徹的八百里加急,讀了之后,也不住地冷笑,最終卻勸天子劉端,沒什么大不了的,那蕭元徹既然如此要求,不如就順水推舟,真就加封蘇凌為京畿道黜置使的好。

劉端乍聽之下,鼻子都快氣歪了,指著何映就是一頓臭罵。

那何映卻不惱,只等那劉端罵得差不多了,這才在他耳邊陰測測說,圣上,常言道,樹大招風,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蘇凌此次回來,查的是什么?

劉端不解,便問何映,何映冷笑說,哪里是查的大小軍政事務啊,分明就是查的百官利益,世家門閥的利益啊......一旦蘇凌動了他們的核心利益,這蘇凌根本不用圣上出手,自然有百官和門閥出手治他。

到時候他能活下來都是便宜,八成把腦袋都混丟了,落得一個死無全尸的下場。

所以,那何映勸說劉端順水推舟,給足蕭元徹面子,讓蘇凌成為一個活靶子,反正查那些門閥和官員,查出貪贓枉法的事情,收繳的財產,不還是天子自己的么,不得罪人,又能借蘇凌之手,制衡百官,打壓門閥,還能賺的盆滿缽滿,更不得罪蕭元徹,這何樂而不為呢。

劉端砸吧了半天滋味,終于覺得那何映說得極為有理,這才欣然答應了此事。

為了給足蕭元徹臉面,也為了讓百官和世家門閥——尤其是蕭元徹的死對頭,知道此事重大,于是天子刷下親封蘇凌為京畿道黜置使圣旨之后,更接連刷下兩道圣旨。

其一,便是在朱雀天街不遠的街中,將金亭館驛暫時改建為黜置使行轅,反正如今大晉內部戰亂,外邦也幾乎沒人前來朝貢了,所以金亭館驛也只是個擺設而已,不如廢物利用一下。

其二,撥下宮中大小太監宮女共十名,在黜置使行轅聽差當值,以示天子對黜置使的恩寵。

除此之外,按照慣例,黜置使返京之日,朱雀天街戒嚴,大小官員于城門處迎接。

這些旨意一下,四野震動,迅速的傳遍了整個大晉各處,于是,天下皆知的大晉歷史上首個天子丞相雙賜黜置使——還是京畿道黜置使的蘇凌蘇大人,就此登上了舞臺!

然而,這些只是蘇凌的第一步計劃,蘇凌明白,一旦將自己此行的目的和行動路線公開,自己和一行人的安全雖然能夠保障,但也更加便于那些自己重點察查的官員和門閥們,在自己還未返回京都之前,瘋狂的轉移或者銷毀罪證罪狀,到時候蘇凌在京都的每一步察查,都將阻力非常,困難重重,甚至一無所獲。

蘇凌可不愿意出現這種局面,一則戶部貪腐案數目實在驚人,另一則吏部科場舞弊案也實在駭人聽聞。蘇凌明白自己肩負的使命——除了要給蕭元徹一個交代,還有給那些枉死的百姓和天下學子一個交代。

所以蘇凌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決定分兵兩路,一路作為明面上的幌子,一路之上,所過州城府縣,皆鼓噪作勢,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讓天下人皆知蘇凌蘇黜置使此次奉旨回京,一路大操大辦,風風光光。

這一路就由林不浪、周幺和吳率教帶隊,攜張芷月、溫芳華和邊瑾兒一干女眷,按照之前的兩輛馬車不變,只不過頭一輛馬車里蘇凌已經不在了。一路走官道,按正常的路線前往京都龍臺。

其實這一路人馬,也就是一個幌子,用來麻痹敵人。

另一路就是蘇凌自己,暗中抄山路小道,用最快的速度潛回龍臺,并一路查訪,重點是京畿周遭,收集當年賑災糧款貪腐的證據,待潛入龍臺之后,也不立刻露面,暗中察查涉案官員。

這樣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候方可給予這些官員和門閥致命一擊,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蘇凌做完了通盤的計劃之后,眾人也都連連點頭同意。

只是林不浪覺得蘇凌一人單獨行事,實在是有些過于危險,想著自己跟蘇凌一起動身。

可蘇凌卻說什么都不答應,言說林不浪必須跟隨大隊人馬動身,一則這大隊人馬,雖然是個幌子,但卻是在明面上的,也最顯眼。

保不齊哪些死對頭,吃飽了撐的智商下降,前來行刺或者刺探虛實,到時候怕吳率教和周幺難以應付。

二則,林不浪跟著蘇凌多年,心思縝密,所以待回了京都,必然有百官迎候,只有林不浪是應對那些官員的最佳人選。

張芷月也是一個理想人選,無奈她的角色是蘇黜置使的夫人,所以自然不便拋頭露面,唯有林不浪應付他們,才能保證他們不識破蘇凌沒有在大隊伍之中。

這一環也是至關重要的,林不浪心里自然清楚,便沒有再強求。

饒是如此,蘇凌還是覺得張芷月這些人不夠安全,便在這時,吳家客棧門前來了數名魁梧的漢子,與蘇凌相見之后,出示了灞南城暗影司的令牌和伯寧的親筆信。

蘇凌等人這才知道,原來蕭元徹已經命伯寧暗中聯絡蘇凌一路所過之處的暗影司暗中保駕護航,更是聯絡了京都留守的另一位暗影司副督領龍文,要他帶領留守京都的暗影司全伙,做好一切準備,暗中配合蘇凌展開行動。

蘇凌見著幾位暗影司的人來得正好,便將他們安插進隊伍之中,做了打旗手和護衛,又封林不浪、周幺為黜置副使——當然,自己現在已經是黜置使了,任命副手,自己還是有這個權利的,無需稟報朝廷。

至于吳率教這個行轅總護院額名頭,可不是蘇凌封的,而是林不浪見機行事,現編的而已。

做完這些,蘇凌便與當日辭別眾人,打點行裝,先行離了青淄鎮,朝京都龍臺去了,臨走時,張芷月自然擔心,更有一番難舍難離,自不必不說。

待蘇凌動身離開第三日,林不浪等人就按照與蘇凌定下的計劃,一路豎了旗幡,敲鑼鼓噪,朝龍臺進發。所過之處,皆以蘇凌蘇黜置使偶染風寒,身體不適為由,不拋頭露面,那所過州城府縣,自然不敢慢待,皆待如上賓。

這一下,整個京都都知道了蘇凌蘇黜置使每日行到了何處,在哪座城池安歇。

不過一路行來,還要好幾日才能到達龍臺京都,若是蘇凌一直不出現,必然會引起暗中監視他們的眼線懷疑。

說來也巧,林不浪的身形和個頭,與蘇凌差不多少,更加上也是一身白衣,所以州城府縣自然無法露面,便挑在山路或者林中視野不便之處,裝模作樣的坐在車前,秀一下存在感,然后再鉆入車內。

果然不出蘇凌所料,暗中確有眼線跟蹤,但這些眼線也不傻,知道蘇凌身邊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因此不敢靠前,只能遠遠的窺視。

加上視野不便,馬車往往有密林樹枝遮擋,所以他們也就看得一個白衣公子,偶爾露露面,其他的再無任何有用的東西。

因此,他們下意識的將這位白衣公子當成了蘇凌。

于是,就是這樣通力配合之下,蘇凌方得以瞞天過海,悄悄的離了這大隊伍,自己單獨行事去了。

且說張芷月收回思緒,不免對蘇凌擔心起來,幽幽嘆了口氣道:“唉,也不知蘇哥哥如今身在何處,有沒有什么危險......實在是讓人擔心!”

那溫芳華聞言,想要寬慰張芷月,格格笑道:“芷月妹子,你這是關心則亂啊,蘇凌這一次是單獨行動,咱們保密的事情做得沒有什么破綻,再說了那小子比鬼的都鬼,誰出事情,他都不會出事的......妹妹放心就是!”

張芷月點了點頭,這才心中稍安。

她轉頭朝林不浪道:“不浪,方才我在車轎之中,聽到你訓斥那個丁公公,更是免了他的總管一職,莫非是覺得此人不可靠?......”

林不浪點了點頭道:“雖然沒有實證,但我感覺此人定非善類,能被天子指定為總管的人,如何會與公子一條心.....嫂子放心,我這也是有意拿他殺雞儆猴,要是某些人再蠢蠢欲動,那就別怪林不浪心狠手辣了!”

溫芳華一旁打趣笑道:“什么嫂子,林不浪,剛才你不還一口一個蘇夫人的叫著么?還是那個稱呼好聽,芷月也聽著舒服,以后就這樣叫了,不能改口啊......是不是啊芷月妹子!”

張芷月聞言,臉色通紅,一旁的邊瑾兒和周幺也哈哈大笑起來。

眾人笑了一陣,林不浪道:“今日住進這行轅之后,各位的行動務必要小心謹慎,尤其是飯食,一定要先經過測毒之后才可服用,另外那個小寧總管,目前為止還是可靠的,咱們要好好的收攏他的心,讓他徹底為咱們所用,才能變被動為主動!”

眾人聞言,連連點頭,林不浪又道:“今日便是今日了,公子的意思是,要嫂子你盡快離開這行轅,畢竟此處不安全,我已經提前聯絡了京都方習方郎中,告知了他嫂子、芳華和瑾兒姑娘需要他的幫忙,他回信說義不容辭,只等咱們安置了,他抽個空子,以給公子瞧病為由,前來接你們離開......”

“后面的事情,若是沒有公子親自前往接你們,千萬不要主動聯系行轅,畢竟這里雖然說不上是龍潭虎穴,但也是潮涌漩渦......”林不浪說道。

張芷月聞言,心中更是憂心起來,緩緩地點了點頭。

溫芳華卻道:“不浪,我能不能不去啊,芷月和瑾兒被那個什么方習接走,無人知曉的,料想不會出什么大事......我留下來,幫你......畢竟我也是九境的......”

林不浪擺了擺手道:“不可,芳華,不是我不想讓你留下,只是因為,雖然嫂子他們此次轉移,是暗中由方習經手,但公子考慮到,這方習之前只是與他有生意上的合作,雖然合作一直持續到現在,但公子久不在京都,這方習為人圓滑精明,當初跟公子相識也是源于一場算計......所以公子對此人亦不敢完全信任......這行轅之內,有我和周大哥、大老吳足矣,芳華你功夫不錯,自然要留在方習那里,萬一有什么情況,你也好及時應對......”

溫芳華聞言,只得點了點頭,裝出一副不耐煩的神色嗔道:“行了行了,啰嗦了這么一大堆,越來越像講大道理時候的蘇凌了,煩不煩啊,我去行了吧!”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反倒是林不浪被溫芳華懟習慣了,倒也沒覺得如何,只是撓撓頭,呵呵傻笑。

眾人等了一陣,林不浪有些心急,沒有任何方習的消息,便想要站起來,去外面看看。

也許是他站起得有些快了,只聽得“當啷——”幾聲響,眾人閃目看去,卻見從林不浪的懷中,如兔子一般,蹦出了好幾根金燦燦、明晃晃的東西。

眾人頓時愣在當場。

恰巧那吳率教從馬廄返回,推門而入,正一眼看見這情景。

頓時吳率教的牛眼瞪得溜圓,指著那地上的東西,朗聲道:“喲呵,林小子,哪里來的這么多......金條啊.....!等等,讓俺數數,一二三......好家伙啊,六根!......林小子,實話實說,這是不是你攢下來,娶媳婦用的啊?”

林不浪頓時來了個燒雞大窩脖,臉紅脖子粗。

卻見那吳率教朝溫芳華一樂道:“大妹子,你看看俺這兄弟如何,生怕你嫁給他受苦,這金條都準備了這許多,大妹子......你就等著好好享福吧......”

溫芳華卻是朝吳率教啐了一口道:“大老吳,你腦子是不是又犯渾了啊,什么林不浪湊的金條......姐姐我可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的金條......”

說著,溫芳華也一臉詫異的看向林不浪。

這下吳率教變得樂不可支起來,手舞足蹈,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對林不浪擠眉弄眼道:“林小子,你不老實啊......這才剛開始,就跟弟妹玩藏私房銀錢了啊......六根金條,你小子夠可以啊......”

林不浪頓時一窘,立馬來了個拒絕三連,連擺手帶搖頭道:“不......我沒有......別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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