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章的聲音幽幽,緩緩說道:“先說那第一間茅屋之中住的兩個人,是一男一女,那男人非是旁人,而是我邊章府中的管家,奴隨主姓,老朽賞了他一個名字,叫做邊肅......另外,那個婦人,是蘅君身邊的大丫鬟,名喚春桃......”
蘇凌聞言,有些吃驚道:“竟然皆是前輩府中之人,可是聽前輩講,他們死有余辜,想來對他們,您是恨之入骨的,只是晚輩不太明白,既然一個是您府上的總管,一個是您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應該都是多年跟隨你們的忠仆啊,為什么您會說,他們死有余辜呢?......”
邊章嘆了口氣道:“唉,此事說來話長,蘇凌啊,你稍安勿躁,先容我將那六人的身份全部說完,我再跟你說,究竟為什么,他們死有余辜......”
蘇凌點了點頭。
“再說那第二間房中的兩個人......蘇凌啊,你應該發現了,其實嚴格意義上說,第二間茅屋之中,只是住了一個人,那個人善用刀,是個江湖刀客,而另外的那個人,到死都未曾進入過那第二間茅屋,我想蘇凌,他的身份,你也應該查出來了,是個劍士......”邊章緩緩道。
“不錯......這兩個應該就是江湖人士,前輩莫非還與江湖人士有什么恩怨不成?”蘇凌問道。
“若說起這兩個人,使刀的刀客,人稱刀狂張戰,用劍的劍士,人稱劍癡胡肖......”
說到這里,邊章緩緩地看了蘇凌一眼,淡淡道:“蘇凌,你修為境界已然十分高深了,但不知可知道這兩個人么?”
蘇凌自然是一頭霧水,林不浪卻一臉驚訝道:“刀狂和劍癡!......竟然是他們!江湖早有傳聞,說這兩人已經失蹤了許多年了,不知生死,原來,竟然死在了寂雪寺釋魂林!”
蘇凌轉頭看向林不浪道:“不浪,這什么刀狂劍癡的,很有名嗎?”
林不浪點了點頭道:“這兩個人的名號,數年前早已在江湖上聲名鵲起了,可以說只要是江湖行走的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算是我師尊空芯,也曾多次跟我說到這兩個人......”
蘇凌這才有些訝然道:“竟然這么有名,連空芯道長都知道他們,看來這兩人修為境界應該很高吧......劍癡刀狂嘛,一聽就很牛X......難道都是宗師?”
林不浪雖然不清楚蘇凌所言的牛X是什么意思,但也明白,應該是稱贊他們的,卻不想他竟微微搖了搖頭道:“怎么說呢,兩個人的修為境界都不是宗師,劍癡胡肖的境界比刀狂張末的境界高上一些,也不過九境初期,刀狂張戰,不過八境大圓滿......”
其實,整個大晉的武者,能夠達到八境,已然是強橫的存在了,更何況九境呢?
只是,林不浪現在已經九境巔峰,蘇凌更是半只腳踏進宗師境界的人了,所以,在他們看來,八境和九境初期,實在沒什么了不得的,林不浪心底是驕傲的,自然也看不上他們,所以才如此說。
蘇凌點了點頭道:“既然都不是宗師,為什么這兩個人會那么有名氣啊?難不成長得帥,靠小鮮肉的套路炒作流量?......再垃圾的作品,也不是破五億了嗎,不就是因為哥哥的存在嘛......難不成這劍癡刀狂也走這條路線?還別說,有可能啊,要不然這倆人外號怎么一個比一個拉風呢?......”
這句話,林不浪更是蒙圈了,根本一句都聽不懂,不過他還是聽出蘇凌前半句話的意思了,隨即擺手笑道:“公子,卻也莫小瞧了胡肖張戰二人,雖然他們兩個人的修為,單獨的拉出來,也算高手,但是一旦兩個人一起出手,一刀一劍共同對敵,那可是宗師以下,幾無敵手的存在啊!”
“哦?怎么會變得這么牛?宗師以下無敵手?這修為也能量變引起質變么?”蘇凌疑惑道。
“公子,那胡肖一生愛劍成癡,而且也只專注于用劍,除了學遍了天下有名的劍術,自己還自創了許多的劍招,所以,雖然九境大圓滿,但是因為他只鉆研劍術,招式精奇的緣故,就算碰上一個尚品宗師,也不會輕易敗陣下來;所以方有了劍癡之名;而那張戰,跟胡肖一樣,不過卻是一生愛刀如狂,除了學遍天下刀招之外,更是自創了翻天狂刀刀法,因為他只鉆研刀法,又有獨一家的翻天狂刀,對他不了解的人,一旦對上他,就算是尚品宗師也占不得太大的便宜的......這胡肖和張戰因為一次相遇,產生了矛盾,于是兩個人大打出手,打了一天一夜......結果,兩個人越打越惺惺相惜,竟然放下了仇恨,結為了兄弟......于是,江湖上便有了劍癡刀狂的名聲!......”
蘇凌聞言,卻是淡淡一笑,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語道:“這是單干玩不轉,組團出道啊......”
好在林不浪專心講述,并未聽清楚蘇凌嘟囔的是什么。
“自此之后,劍癡刀狂,刀劍合璧,以挑戰江湖武林各派為目標,贏了就要逼著各門各派交出一份刀譜和劍譜出來,也該著他們走運,數年來,竟然無一門派是他們兩人的對手!”林不浪道。
“哦豁......這么看來這癡狂二人組還真就有些本事啊......”蘇凌有些吃驚道。
“呵呵,他們自身的確是有些本事的,兩個人刀劍結合,戰力便可以達到弱宗師級別,甚至有時因為刀劍的招法比較獨特,便是尚品宗師也不敢小覷......再加上,很多門派,都是立派多年了,只是派些宗派弟子出戰罷了......所以他們未嘗敗績,聲名日顯!”林不浪笑道。
“嗯?為什么那些宗派只是派弟子出戰,這宗派的門主就看著這二人組欺負弟子,打上門來,當縮頭烏龜啊?......”蘇凌疑惑道。
“呵呵,公子不了解內情罷了,不浪方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江湖宗派,都是存在多年了,而劍癡刀狂不過后起,還是混跡江湖之人,沒有什么背景和門派,加上他們的確有些本事,所以那些宗派的門主為了自己的利益和臉面考慮,便不愿與他們動手,若是真的他們出戰動手,萬里有個一,反而不敵這沒有宗派背景的刀狂劍癡,那這門主派主的臉面往哪里放呢?這宗派還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么?......”
林不浪說到這里,頗有深意的一笑道:“所以,這些宗派的掌門人,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便派門下弟子去應付了事,就算弟子敗了,也不能說是他們當掌門人的沒有本事......有的呢,甚至見他們來挑戰了,直接扔出一些刀譜和劍譜,打發他們走了便是......正因為這樣,這刀狂和劍癡還真就在江湖之上混出了名頭!”
蘇凌這才明白,原來江湖還真就不是打打殺殺,江湖是人情世故啊!
“然而,有很多好事者呢,不明真相,大肆地鼓吹這刀狂劍癡多么的了不得,幾年來,橫掃江湖各大門派,無敵天下,更有無數捧臭腳的人,將他們的事跡穿鑿附會一般,編成話本小說,經過那些說書人忽悠一番,這兩位儼然成了不敗神話了......這名聲,可是蹭蹭往上竄啊!”林不浪道。
“呵呵呵......原來,這時候就有腦殘粉了啊.......真是優良傳統,歷史悠久啊!”蘇凌哈哈大笑道。
“然而刀狂和劍癡的名聲風靡一時之后,他們兩個人卻突然揚言,不再挑戰各門各派了,而是當了專業的殺手,專門為雇主殺想殺之人,價高者可雇傭他們......一時之間,雇他們出手殺人的費用甚至達到了千金之多......”林不浪道。
“那是自然,名氣炒起來了,那出場費和片酬不得水漲船高啊!.......什么叫做頂流,這就叫做頂流......!”蘇凌嘟嘟囔囔道。
“刀狂和劍癡最后一次出現在人們的記憶中,是幾年前,聽聞他們接到了一個神秘雇主的任務,要他們殺一個身份和地位很高的人,雇傭他們的銀錢更是有兩萬金之多......而從此之后,再無下文,有人說他們任務成功,拿了賞錢,隱退江湖了,也有人傳言,這兩個人任務失敗,都已經死了......”
林不浪說到這里,方看向邊章道:“不曾想,他們竟然是死在了無心大師.......你的寂雪寺釋魂林,還被做成了干尸......”
邊章忽地插話道:“林不浪,不要以為他們的死,老朽是兇手......老朽不過是在他們死后,將他們做成了干尸罷了......我本想親自殺了他們,可是沒等到老朽親自動手,他們便互相殘殺,同歸于盡了......”
說著,他深深地看了蘇凌一眼道:“蘇凌,你心細如發,現場的痕跡,難道看不出來么?老朽這話是真是假呢?”
蘇凌點了點頭道:“不錯,劍癡胡肖,刀狂張戰,的確死于彼此之手......”
林不浪也沒有否認,淡淡的點了點頭。
邊章又道:“第二間茅屋死者的身份,我已經說完了,再說說那第三間茅屋吧......”
“蘇凌啊,他們的身份,你應該也猜出來了,是兩個做布匹生意的客商......對不對?”邊章看向蘇凌道。
蘇凌點了點頭道:“不錯......當時蘇某大致的將三間茅屋中成為干尸的死者的身份都猜的八九不離十了,更是想從他們之間找出些關聯,但卻發現,第一間死的是普通人,第二間又死的是江湖人,第三間卻死了兩個商人,他們之間各行各業,身份皆不同,所以我實在想不出來,他們之間除了都死在了那里,還有什么關聯......”
邊章道:“那兩個布匹商人,一個喚作丁一,一個喚作王甲,他們乃是京都龍臺的布匹綢緞莊的東家,兩人的布匹綢緞莊規模幾乎不差上下,不過,他們兩人的布匹綢緞莊,跟京都龍臺其他的做布匹綢緞生意的人是不一樣的......”
“哪里不一樣?......”蘇凌問道。
“龍臺之地,天子王氣所在,繁華自不必說,所以,在京都無論做什么生意,那些商人的店面,皆是總店,其余各地會開一些分店,而且進項最高的,生意最好的也是京都的總店......”
蘇凌深以為然,以自己來說,那冷香丸的聲音,雖然他分給了方習的各大醫館藥鋪去售賣,價格也相同,但他各大店面的盈總和,卻是不及不好堂的。
邊章又道:“而這丁一和王甲,卻是反其道而行之,雖然他們家宅家小都在京都,但是他們在京都的布匹綢緞莊,卻不過是一個分號!”
“哦?竟然如此......”蘇凌有些出乎意料道。
“不錯,他們的布匹綢緞莊的總店所在之地,正是沙涼飛沙城啊!......也就是說,他們專做沙涼人的生意......”邊章道。
“額......為什么他們放著京都的生意不做,卻選擇沙涼呢?”蘇凌問道。
“你不太清楚啊,沙涼本就處在荒漠戈壁邊塞,物資匱乏,再加上近些年朝廷和各方一直在制衡沙涼,所以沙涼民生用物日益匱乏短缺啊,沙涼普通百姓,只能穿麻衣,所以,這丁一和王甲,便是看準了這個商機,在京都大肆收購一些品相差的布匹和綢緞,還有一些富貴人家不要的絲綢衣物,然后用他們手中的商隊,從京都運往沙涼,在沙涼飛沙城中,這些布匹和綢緞,還有京都富貴人家、王公貴族看不上眼的衣物,卻成為飛沙城,乃至整個沙涼的搶手緊俏貨......丁一和王甲,就是靠著倒賣這些東西,賺了個盆滿缽滿......”邊章道。
“呵呵,倒是另辟蹊徑啊......”蘇凌笑道,“不過現在大晉戰亂四起,各地都不太平,他們就不怕他們這些綢緞布匹衣物被人搶了去,豈不是做了賠本的買賣么?”
“呵呵,蘇凌,你不清楚的,他們這些東西,說是綢緞布匹衣物,其實都是一些正常人家沒人要的東西,只是沙涼太過凋敝,各種東西都匱乏,才會被沙涼人搶購罷了......所以,就算路遇劫匪,那些劫匪也不會出力不討好的搶些沒用的東西回去啊,就算又窮得眼紅的劫匪,所搶的他們的東西,能有多少損失呢,可以忽略不計的!”邊章道。
“更何況,這些在京都沒人要的東西,卻在沙涼時緊俏貨,根本就供不應求啊,到后來,這丁一和王甲花了大價錢,組織了一個護商隊......”邊章又道。
“護商隊?還大價錢......前輩方才不是說,沒人搶他們么?難道是為了防止這些東西運到沙涼被沙涼人哄搶?......那好像也沒必要花大價錢養著這么多人的護商隊啊......”蘇凌再次疑惑道。
“呵呵,蘇凌.......你有所不知,這護商隊明面上的確是保護他們這些東西運抵沙涼,并且維持沙涼販賣時的秩序的,實則,做的是見不得人買賣啊......老朽方才已經說過了,這些沒人要的絲綢布匹和衣物,在沙涼是緊俏貨,供不應求,而丁一和王甲,皆是貪財之輩,豈能不想些歪門邪道出來......這護商隊名義護衛他們的商隊,暗中在深更半夜,偷偷潛入京都龍臺各處墳地之中,偷墳掘墓,撬棺曝尸,把那些死人身上穿的衣服和一些陪葬品偷偷挖出來,然后裝成他們的綢緞布匹貨物,運到沙涼販賣啊......”
說到這里,邊章眼中恨陡現道:“偷墳掘墓,使死人亡魂不得安生,只這一條,他們就喪盡天良,皆該死!”
“我去......這么狠的么?!”蘇凌一臉震驚,不過想了想,這亂世之中,挖人墳墓,偷死人東西的事情屢見不鮮。
便是蕭元徹在最早發跡之時,手就有一個特殊的建制——摸金校尉營,干的就是這種勾當。
只是現在蕭元徹已經是權傾朝野的丞相了,再做這些缺德事,實在有些跌份,所以便悄然解散了這摸金校尉營。
于是蘇凌淡笑道:“雖然那兩個奸商丁一和王甲,干的勾當卻是缺德帶冒煙的,但是這亂世,這樣的事情,可謂屢見不鮮了,他們二人也算是生意人,也沒有殺人扒衣......前輩,他們應該罪不至死吧......”
邊章聞言,冷冷一笑道:“若他們僅僅做了這些勾當......那我也不會多管,自有官家收拾他們.......他們的死因,并不是因為這些......”
他話鋒一轉,又道:“這便是死后被做成干尸的六個人......他們被做成干尸之后,我更是將他們都拉到了第四間的茅屋之中,想必蘇凌,你也看到了第四間茅屋的墻上正中央掛著我邊氏先祖邊舟的畫像吧......我將這六具干尸擺成舟字的形狀,且都放在我先祖邊舟的畫像前,就是要這六個惡人,死后的靈魂,永遠的向我邊氏先祖懺悔......這是他們欠我邊氏的,就算這樣懺悔,也不足以他們償還我邊家的累累血債!”
蘇凌忽的想到,當時他與林不浪在第三間茅屋之中,發現的那些綢緞和布匹時,就覺得奇怪,為什么那些布匹和綢緞的色彩十分的單一,基本上不是黑色的就是白色的,更有很多就是舊衣服,被人穿過很久的,現在聽邊章這么說,可以肯定一點,那兩個商人,丁一和王甲,的確做了挖墳盜衣的勾當。
看邊章對他們恨之入骨的神情,應該跟他們之間,不止這一點怨恨的原因。不過,蘇凌也認為,就算是偷墳掘墓這一點,真的殺了他們,也無可厚非,畢竟這個罪行在如今的大晉,那也是大罪,雖然屢見不鮮,但并不代表大晉律法不管。
再加上看來邊章與他們有更大的仇恨,那他們怕是真的死有余辜了。
蘇凌于是淡淡道:“前輩,這六個人說完了,您是不是還漏了什么......”
“漏了?此話何意啊?......”邊章疑惑道。
“呵呵,漏了一個人,或者說,一個鬼,您還沒說呢......”蘇凌說著,盯著邊章。
邊章先是一怔,隨即眉頭緊鎖,半晌朝著蘇凌拱了拱手,正色道:“蘇凌,你說的可是關于釋魂林鬧鬼之事么老朽已然將這許多事,毫無保留的跟你說了,這件事我自然不會隱瞞......實不相瞞,釋魂林鬧鬼一事,我也早就知道了,更是多次在半夜聽到過鬼哭之聲,甚至專門單獨一人夜入釋魂林中去查探,只是遺憾啊,我一無所獲......”
蘇凌神情淡然,淡淡道:“哦?邊前輩,鬧鬼之事,你真的不清楚?......”
邊章點點頭,神情不似作假道:“當然不清楚......我只是將那六具干尸放在了第四間茅屋之中,為了防止寺中僧眾發覺,我才將釋魂林說成是禁地,而且釋魂林不知何時,突然出現毒瘴氣,所以僧眾們也就真的不敢前去那里了......只是,夜半之時,鬼哭森森,的確駭人啊......蘇凌,我也想知道,這鬧鬼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蘇凌聞言,笑而不語。
邊章以為在這件事上,蘇凌還是懷疑是他做的,便又正色道:“邊章無論如何,也是系出名門,做過便做過,沒做的,自然是沒做過,蘇凌,你難道真的不相信,邊章與此事無關么?”
蘇凌自然明白,釋魂林鬧鬼的事情,是阿蠻搞的鬼。他之所以這樣問,其目的并不是在于讓邊章承認是邊章自己搞的鬼,而是,阿蠻說過,清溪蠻大祭司在寂雪寺無緣無故的失蹤了,蘇凌隱隱的覺得,似乎大祭司的失蹤,與邊章有著脫不開的關系。
見邊章只是在這件事上一直否認不是他做下的,絲毫不說與大祭司相關的事情,蘇凌決定,單刀直入。
“前輩,蘇某當然相信鬧鬼之事,不是您做的,而且蘇某已經搞清楚了這只鬼到底是誰?......”
“真的?是誰?......”邊章一臉訝然道。
“哦?前輩真的沒有見過她么?......”蘇凌一字一頓道。
“我說過,我沒見過,我幾次進去調查,都一無所獲!”邊章似乎有些暴怒。
但他眼中出現了一絲極不明顯的情緒波動,卻沒有逃過蘇凌的眼睛。
蘇凌淡淡一笑道:“好吧,那蘇某就告訴前輩,這個鬼是個小女娘扮的......湊巧的是,這小女娘竟然還是......蘇某的一個朋友......”
說著,蘇凌似笑非笑道:“不知道前輩聽完這些,有沒有什么忘記的,或者還沒來得及跟蘇某說的事情要說一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