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弈江山第七百三十四章 年青漢子和小女童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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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四章 年青漢子和小女童


更新時間:2024年02月12日  作者:染夕遙  分類: 歷史 | 軍事 | 架空 | 權謀 | 染夕遙 | 對弈江山 


蘇凌隨著人群走進陰陽驛的院中,抬眼看去整個院子之中,滿目荒涼。

院子的各個角落,皆長滿了或高或低的衰草,在嗚咽的冷風之中左右飄蕩,顯得破敗而蕭索。

透過衰草的縫隙,隱隱可以看到左右兩廂皆有一處側房,衰草正后方,是一個大的廳堂。想來該是正廳。

側房和正廳之上,掛著和外面大門檐角相同的白紙燈籠,上面也各自寫了陰陽兩字。

冷風過處,衰草飄蕩,白紙燈籠也左右搖晃,那瘆人的感覺竟是又多了幾分。

若不是陰陽教的人說這里是他們的館驛,怕這里就是一處存放死人的義莊了。

那丁均晁似乎看不到連片的衰草,邁步一頭扎了進去,管道通在蘇凌身旁低低地嘀咕了一句,又瞥了丁均晁兩眼,這才朝著行進的人群招了招手,眾人也緊緊地跟了上去。

蘇凌雖然不知道這管道通嘟嘟囔囔的說些什么,但想來是沒什么好話。

眾人這般鉆過衰草叢,走進了正廳之中。

正廳點著燈蠟,卻是燭光昏暗,明明滅滅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蘇凌抬頭看去,正看到正廳正中央塑著一個巨大的神像。

那神像幾乎與這正廳的高度相仿,整個頭顱都快一人多高,左手做拈花之狀,右手放于膝蓋之上。

整個神像是一座坐像。

可往那神像的臉上看,端得是面目猙獰,兇惡無比,獠牙闊嘴,圓睜二目,瞳仁之上還有絲絲血絲。

神像額頭正中,竟還有一道豎紋,就如半睜未睜的第三只眼睛。

蘇凌暗想,自己那個時代的神話之中,灌江口二郎神君也是如此形象。但區別在于,二郎神君法相莊肅,金盔金甲,端得是威風凜凜,不容侵犯。

可這個神明,卻正好相反,目露兇相,看起來殘暴嗜血,形容駭人可怖,跟威風凜凜,莊肅慈悲半點都沾不上邊。

不過蘇凌卻是認識這神像的,他自進入天門關地界,便見過不少次這神像的“尊容”。

正是整個陰陽教信奉的至高無上的神明——陰陽煞尊。

蘇凌實在想不通,這分明就是一尊兇神惡煞,偏偏這些信徒教眾卻視若無睹,到底這什么狗屁陰陽煞尊的有什么魔力。

蘇凌暗暗看去,卻見自丁均晁始,所有的道士和信徒皆一臉虔誠,身打著稽首,緩緩的跪在地上,一臉的虔誠,嘴里念念有詞,不知說些什么。

整個正廳,也就蘇凌孤零零地站在神像之下,倒顯得有些異類了。

蘇凌索性朝地上一蹲,以免過于顯眼。

好在這些人皆雙目微閉,虔誠朝拜,無人注意到蘇凌只是蹲在地上。

這個時代,蘇凌一切都可以入鄉隨俗,但是從心向外地排拒一個禮儀——跪拜禮。

無論是蕭元徹還是天子劉端,蘇凌也從來未曾跪拜過一次。

更何況,是這個什么不知來歷的鳥邪神呢。

丁均晁禱告完畢,從一旁的道士手中接過三只香,虔誠的供于陰陽煞尊神像前方的香鼎之內。

這才又打了稽首,朗聲念了起來,聲音還真有些許的縹緲宏廣之意。

“天地無極,陰陽合和,九九大乘,煞尊降世,天地同歸......”

他這一帶頭,所有人皆肅然開口,頌了起來。

蘇凌心中一動,這是他第二次聽到了這句讖。

自從在謝必安的口中聽到了這幾句讖后,他只要閑下來,便思來想去,想著將這句讖的讖意破解出來。

只是這玩意兒虛無縹緲,比猜謎的難度更高,蘇凌實在是毫無頭緒。

他見眾人皆念著,忽地心思一動,輕輕拉了拉一旁的管道通,壓低聲音道:“管道兄......”

管道通也正虔誠地念著這讖語,忽聽蘇凌喚他,這才也壓低聲音道:“蘇老弟......這讖語法訣得要心誠才靈驗......”

蘇凌點點頭,似有些赧然道:“管道兄,不是老弟我不虔誠,只是小弟頭次聽聞這法訣讖語,心中實在覺得玄妙無比......可是心要虔誠,就要明白這法訣讖語的意思罷......小弟心中不明,害怕沖撞了陰陽煞尊啊......所以小弟想要請教管道兄......”

未曾想這管道通竟狐疑地看了蘇凌一眼。

卻見蘇凌一臉的坦然,笑呵呵地看著自己,一臉虛心求教的意思。

他這才放下心中戒備,低聲道:“老弟......這幾句話是出自蒙教主之口,是蒙教主在煞尊階下聆聽教誨之時,煞尊親自相傳的道讖......定然是高深難懂的......”

蘇凌心中是半點不信,暗想這蒙教主果真是個大忽悠,難為他能編出這么故事來。

管道通頓了頓方道:“老弟心向陰陽教之意我是能理解的......不過你還未正式入教,自然體悟不得這法訣讖語的妙處......實不相瞞,便是你管道兄我,對這句讖語的讖意也是體悟甚淺啊......只知道此讖乃是天機將到,我陰陽教大計將成,機緣就在不久的意思......”

說著他似感嘆道:“唉......還是我道行尚淺,體悟不到真意啊......不過呢,蘇老弟也不要著急,蒙教主說過,只要咱們這批信徒入了教,時機便成熟了,到時候他會親自將這讖意法諭天下的!”

蘇凌點了點頭,暗想看來這管道通也不知此讖的讖意是什么,既然那陰陽教主說了會將讖意告知天下,那他便等上一等,也不必急于一時了。

蘇凌正想著,忽的那丁均晁一甩手中拂塵,打了個稽首朗聲道:“諸位,大禮已成......諸位可以起來了!”

蘇凌跟著眾人這才站了起來。

蘇凌心中有些奇怪,又低聲問管道通道:“管道兄......我見你們都是道家打扮,更也打稽首,為何不見念法號呢?無量天尊這些......”

管道通淡淡一笑,低聲道:“蘇老弟有所不知,咱們雖然是神教道門,修的道,跟這世間的所有神道道門皆是不同的,他們皆是供奉的三清神明......但說白了,都是些糊弄人的,做不得數......咱們雖然也修道......但只供奉陰陽煞尊,與他們那些道門可不是一路的......所以呢,咱們是不興念什么無量天尊的......只打稽首罷了......等到老弟入了教,教內也會給你量體裁衣,到時你更會發覺,咱們的道裝跟旁的道門道裝也不相同......”

蘇凌經他一說,這才驀地注意到,這管道通身上的道裝的確與正式的修道之人的道裝不同。

傳統的道裝,道衣之上皆繡有八卦圖案,而管道通身上的衣服,雖也是道裝制式,但卻沒有任何的八卦圖案,只有黑白兩色。

“不過呢......若是遇到一些緊急的情況,咱們也會念上幾句無量天尊,讓他們知道咱們是清靜無為的修道之人......這樣也便于行事......所以,老弟在蕭賊營中該是聽到我念過的......”管道通這“百科全書”的確是有問必答。

蘇凌這才點了點頭。

便在這時,丁均晁的聲音又起道:“汝等乃是我陰陽神教最后招收的一批教徒......所以身份特殊,陰陽煞尊和教主對你們也頗為重視,雖然你們入教最晚,但想來得到煞尊和教主的重視,以后你們的道行必定高深,飛升之日也可期也!”

他這句話說完,這些信徒的臉上皆是悸動和高興之色,仿佛白日飛升,與天同壽就在眼前了。

丁均晁又道:“正因你們特殊,教主非常注重此次的入教儀式,早早地便做了準備......想來此次的入教法會必然隆重以極!”

眾人聞言,眼中皆是感激和虔誠之意,皆道:“謝教主。教主德法弘大,恩澤普渡......千秋萬世,惟陰陽道統!”

丁均晁似乎很滿意他們的反應,這才笑吟吟的抬了手,示意眾人安靜,方又道:“但......諸位不能即刻入元始峰極樂頂我神道總壇......”

“為什么?我等好不容易才來到這里......向教之心切切,恨不得即刻入教啊!”

有人已然七嘴八舌地喊了起來。

丁均晁打了個稽首道:“諸位......諸位稍安勿躁,方才本使已然說過,你們這一批的煞尊和教主看重,所以自然要鄭重對待,教主蒙煞尊明示,吉時在三日后......所以,諸位暫且委屈委屈,這三日便住在陰陽驛中等候便可......三日后吉時到了,便一同前往元始峰極樂頂,共入神教,共享陰陽極樂!”

眾人聞言,這才恍然大悟,皆點頭應命。

丁均晁又道:“既然是在陰陽驛中,你們的行動便要比在總壇之中自由許多......這三日你們可以在天門關各處走動,吃飯或者買些所用之物......這也是教主慈悲,以入世來歷練諸位的道心......”

眾人聞言,皆激動起來,能在天門關內逛一逛,這卻是好事情。

丁均晁卻忽的嚴肅道:“只是,既入陰陽教,便要守規矩......這陰陽驛每日卯時一刻開門......”

蘇凌聽著,那丁均晁將方才管道通告知自己陰陽驛開關館驛的時辰宣布了。

他心中暗道,這豈不是瞌睡了有人遞枕頭么,正愁一旦自己入了陰陽教,不好出來。

可未曾想,還有三天時間。

這三天聯絡暗影司暗哨,在天門關留心觀察天門關的布防軍力,卻是足夠的。

丁均晁說完這些,一臉正色道:“諸位,紅塵繁華不可過多貪戀......所以,若有人晚于陰陽驛關門時刻返回,陰陽驛斷然是不會開門的......不僅如此,還要革除他的入教名額,終身不能成為陰陽教的教徒!這一點,還需諸位牢牢記住!”

眾人聞言,皆連連點頭。

蘇凌心中暗忖,看來自己這接下來三日的行動,一定要趕在子時那陰陽驛關門前回來,否則那陰陽教總壇怕是進不去了。

丁均晁說完這些規矩又道:“左右兩側,皆有數間側房,不過皆是通榻,各位可以自由入住......條件是艱苦一些,但好在房間寬大......容下你們二百余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他聲音又嚴肅了一些道:“只是,陰陽驛也是陰陽教總壇的一部分,因此在這里你們可行可住,早晚有兩餐供給,但任何人不準大聲喧嘩,更不準尋釁滋事,廝打斗毆......否則,逐出陰陽驛,永不入神教!汝等可明白了?”

眾人忙恭肅地打了稽首。

丁均晁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道:“既要如我教,便要祛除你們身上的雜質......今日便是今日了......明日清晨,會有人將陰陽丹送入你們的房中,汝等要好生服了,以便祛除汝等體內雜質濁氣......此事更有不得半點差池......若有人誤了服丹,到時雜質污穢神教,教主和煞尊震怒,會天罰加身的!汝等可明白了?”

眾人聞言,又是恭謹的打稽首應下。

蘇凌心中一動,陰陽丹,這跟當年兩仙觀的望仙丹應該差不多,皆是控制人的毒藥。

蘇凌暗暗想著,暫且按兵不動,等到服丹之時,再做計較......

丁均晁說完這些,遂道:“以上這些,諸位務必牢記在心......好了,此間事已畢,諸位可以散去了......”

說著,他又打了稽首道:“管接引使留步,隨我到后堂去......”

管道通原本要拉著蘇凌再聊一聊的,聞聽丁均晁如此說,先是一怔,朝著蘇凌訕訕一笑道:“蘇老弟......實在對不住,我是陪不了你了.....你自己自便罷!”

蘇凌心中正發愁如何送走這個貨呢,聞言忙點頭道:“管道兄只管忙大事,小弟我隨意逛逛......”

管道通似提醒道:“老弟,隨你去哪里都行,元始峰你可去不得,再有......莫要耽誤了回陰陽驛的時辰!”

蘇凌點了點頭,那管道通才隨著丁均晁朝后堂去了。

蘇凌走出正廳,站在廊檐之下,卻看到那二百余百姓信徒,或三五一群,或一家一處,各自朝著兩側的側房去了。

蘇凌老哥兒一個,正想著自己要住哪間房呢,卻忽地聽到身后有人喚他道:“蘇公子......蘇公子......”

蘇凌轉頭看去,卻見一個年青的漢子,看年歲約有二十七八歲,長得魁梧壯實,體格健壯,一臉絡腮黑須,正一臉和善的笑意看著他。

蘇凌雖然沒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但對那二百余百姓信徒卻是一個個的都暗中觀察過,有的觀察得仔細,有的只是略微的看上幾眼。

可是眼前這個人,他卻覺得有些面生。

蘇凌略微遲疑道:“你......你喚我?”

那漢子和善的笑著點頭道:“我見蘇公子一人,正好我也是一人......不如咱們找個清凈的房間,一同住了如何啊?”

蘇凌其實是想拒絕的,無他,他一個人來去行事方便,可是見此人滿臉熱情,并肩與他站在一處,顯得十分熱情。

蘇凌也不好拒絕,這才點了點頭道:“好啊......我看這位大哥也是一個人,那咱們就住一處,也有個伴!”

那漢子聞言,一臉的高興道:“我也是這樣想的......這一路之上,我覺得蘇公子十分的和氣,早想多親近一步,但又怕貿然與您說話,未免唐突,再怎樣,我是個粗人,公子也是當過長史的!”

蘇凌不動聲色,也是笑吟吟道:“大哥哪里話來,什么長史不長史的......那些都是往事,不提也罷!”

“對對對!......那蘇公子咱們去找房間去?”那漢子連忙笑著點頭道。

蘇凌卻站在那里一動未動,表面之上,仍舊一副笑吟吟的神色道:“這位大哥......我似乎覺得有些面生啊......不知大哥尊姓大名啊?”

那漢子一笑道:“蘇公子是貴人......如何記得我這普通的百姓呢?我姓卓,名心弋。是離天門關六十余里的小村的村民......”

蘇凌心中暗暗記住他的名字,遂擺擺手道:“大哥不要一口一個公子了,咱們既然一處住了,你年長我幾歲,便喚我蘇兄弟罷!”

卓心弋聞言忙點了點頭道:“好!蘇兄弟,這陰陽驛很大,咱們往里走走,總有清凈的住處!”

蘇凌點頭,兩人同行,蘇凌就一個人,也無甚行李,這卓心弋也只帶了個小包,他將小包在左手提了,與蘇凌一起朝著陰陽驛的后面去了。

兩人找了許久,終于在陰陽驛靠近后院墻處找了一間側房。

那房間并不很大,有七個通鋪,蘇凌和卓心弋進去時,里面已然住進來了一個老者和一個六七歲的女童。

那女童生得天真爛漫,水靈靈的眼睛,顯得俏皮可愛。

蘇凌忽地一下,就想起了那宛陽山野中的那長眠在墳里的小蘭。

那老者是認得蘇凌的,心中也感激他,不是蘇凌帶著他們闖出蕭元徹的大營,怕是他們來不到這里。

這老者見是蘇凌,趕緊讓自己的孫女給騰地方,將靠里的兩張榻騰了出來,讓蘇凌和卓心弋睡,他跟小孫女睡在外面。

蘇凌起初未說什么,等了一陣,見無人再進來,蘇凌暗想估計這七人間,也就他們四人住了,倒也清凈。

蘇凌這才笑吟吟地抱起那個小女童,竟從懷里摸出一枚糖果,遞給那小女童。

那小女童竟似乎與蘇凌極為投緣,格格笑得很燦爛,竟不怯生。

蘇凌柔柔地問這小女童的姓名,那小女童笑著道:“琪兒......我叫琪兒!”

蘇凌點了點頭,寵溺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笑道:“好,琪兒......以后咱們就住一處,蘇哥哥這里還有好吃的糖,你什么時候想吃,就來問哥哥要......除了這些,哥哥還會講故事呢?哥哥講的故事可好聽呢?”

“真的么?那蘇哥哥......拉鉤!”

這女童琪兒,天真爛漫地笑著,歪著頭,小辮子忽閃忽閃地,伸出了小小的手指。

蘇凌一時心緒起伏。

恍惚之間,蘇家村的那個晏晏笑語的蘭兒,就在他的眼前。

蘇凌伸出手去,跟琪兒鄭重地拉鉤。

那老者見蘇凌對自己的小孫女如此喜愛照顧,心中感激,朝著蘇凌作揖,被蘇凌一把拉起,連道老伯不必如此......

那個漢子卓心弋看著蘇凌的一舉一動,眼中也閃著贊許的神色。

琪兒吃著糖果,便跑到門外玩去了。

待她走后,那老者便嘆息道:“蘇公子對琪兒......實在是讓老朽感動啊......老朽姓齊,排行在三,故喚作齊季!”

蘇凌忙道:“這卻巧了,我父親也是行三,名蘇季!”

齊季聞言笑道:“卻是緣分啊......”

蘇凌與卓心弋坐了,三人攀談起來。

蘇凌問琪兒可是齊季的孫女,齊季口打唉聲道:“唉......她并不是我的親孫女,她是我撿回來的棄嬰!”

蘇凌心中一顫,回頭朝著那門口的琪兒看去,見她在門前格格笑得開心,自己玩得不亦樂乎,心中更是心疼起來。

這樣一個俏皮天真的女娃,竟是個棄嬰。

齊季又道:“不瞞蘇公子,老朽是天門關外三十五里齊家村人......原本家中有一兒,村中還有兩個叔伯弟兄,原本人丁雖然不多,但自收自種,日子也算過得過去,只是......三個月前,村子突然家家戶戶染上了怪病,我那叔伯弟兄,我兒皆死在那怪病上......整個齊家村只剩下了十幾人......老朽那日一人去莊稼地里看看能不能拾些腐敗無人要的菜葉回來,打開門時,便見這個女娃一個人在我門前哭,那個哭得撕心裂肺啊......”

蘇凌心頭一沉,寂寂無言。

那齊季又道:“我細問之下,才知道這女娃隨了父母前去投親,中途路過齊家村,只在這里住了一晚,結果雙雙染病身亡......那小女娃餓了,便一個人跑出來,走到我門前實在走不動了,方才哇哇大哭......”

蘇凌嘆了口氣道:“唉......天災人禍,世人艱難啊!”

那齊季又道:“我想我也孤寡無依,便收她做了孫女,我們便在一起相依為命了三個月......幸有陰陽教的道長前來接引,我們才能來到這里啊......”

齊季嘆道:“她的名字,也是老朽后起的,琪兒的意思......”

蘇凌聞言,喃喃道:“琪兒.....琪兒......便是......棄兒了!”

齊季聞言,沉痛地點了點頭。

一時三人皆是無語。

忽的那卓心弋似自言自語道:“卻是怪了,這里所有人家的村子,都出了事,不是鬧瘟疫便是有怪病!”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蘇凌的心忽地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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