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場實驗過后，土渾源老頭感覺自己被塞恩掏空了。
不是身體方面的掏空，主要是精神層面的。
它太疲憊了。
老頭想著，自己接下來要不返回母星域，先睡他幾萬年再說？
反正對于土渾源來講，他生命的大約三分之一時間，都在休眠，幾萬年還真不算長。
這種能力表現，倒是跟塞恩的妻子碧璽很像。
碧璽在晉升主宰境界后，還是很喜歡睡覺。
她比土渾源老頭都更能睡多了，她一生的三分之二時間，怕是都在休眠中度過。
連帶著塞恩的那兩個最小的兒子和女兒，沒事兒的時候，也是跟著她們的母親一起睡覺。
在睡覺中，緩慢增長實力，提升真身體型，也算是他們這龍龜一族的能耐。
塞恩將其命名為“龜息術”，他也會。
三千年后，結束實驗的土渾源老頭，臉色都有些蒼白。
他接過了塞恩遞來的土系本源規則晶石，然后踉蹌著腳步，就要離開此地。
塞恩對此，還想挽留這老頭一下，或者兩人再說幾句話什么的。
到了塞恩這個層次，他愈發感覺到了孤獨，而土渾源作為九級生物，他多多少少在某些領域，還是跟塞恩有些共同語言的。
如若不然，塞恩是去找小白說話，還是去找合體后的機械巨人說話？
怕是會被人誤認為，他神經了。
面對塞恩的挽留，土渾源離開的步伐更快了。
這老頭終究只是塞恩在物質星界最后一段時間的過客，包括未來他們再見面的可能，應該也不高。
“看得出來，星界意志與你達成了一筆交易？”土渾源離開時，塞恩在其身后突然說道。
引得土渾源離開的腳步一頓。
塞恩打了個響指，一片特殊的蔚藍色規則護罩，出現在了兩人的周圍。
在看到這等規則護罩時，土渾源的面色也變得凝重了些許。
“不用擔心，這是我以掌握的星界規則，借用魔方的力量，所布置的隔絕屏障而已。”
“在這里對話，我們不需用擔心有任何人聽到。”
“不論是上面的人……”塞恩指了指正上方。
“還是星界意志和檢查者他們。”塞恩說道。
土渾源的面色更沉了，先前他是白的嚇人，現在他是一臉黑相。
“你想對我說什么？”土渾源忍不住問道。
他沒有激發自己的土系本源規則，因為這老頭看得出來，塞恩并不想跟他打架。
老頭的直覺還是很準的。
塞恩說道：“我想說的是，假若你在之后，真的接任了星界監察者之位……”
“希望你能維持你現在的這種本心。”塞恩沉吟道。
“什么意思？”土渾源老頭有些迷惑了。
塞恩繼續說道：“就是不管你看到了什么，發現了什么，或者說有某個文明成長到了連你也為之側目的程度，我希望你……不要管。”
“呃。就這樣？”土渾源愕然道。
塞恩點了點頭，答道：“就這樣。”
土渾源對此沉默了。
其實真讓他擔任監察者，不需要塞恩說，這老頭子還真有可能這么辦。
他本身就是一個不想找麻煩的人。
星界意志的確想找那種性情溫和，更重要是本源規則屬性也趨于中正平和的九級生物擔任檢查者。
但星界意志需要知道的是，它其實找錯人了。
如果未來星界中，沒有什么大事發生，土渾源絕對是一個合格的星界監察者。
但如果未來，星界中有什么大的異變或事端出現……土渾源在檢查者位置上的作用，可能還比不上鳴，更比不上當初強制推動恐厄樹妖文明登上次元爭霸舞臺的那位監察者。
因為到了那個時候，以土渾源的性格，他絕對不會硬拼著自損一臂，也要讓目標頂級文明進入次元爭霸進程。
星界意志選擇他作為監察者，其實是看錯人了。
尤其是接下來，塞恩即將離開后的這個“大時代”。
雖然土渾源可能本身就是那種人，但塞恩還是忍不住提了個醒。
土渾源在抬頭看了塞恩許久后，最終點了點頭。
塞恩繼而微笑著說道：“也有可能我說的事情，不會在你的監察者任期中發生。”
“而是在你之后，又或者是更以后的幾任監察者期間出現。”
“所以你不用緊張。”
“等你結束監察者任期后，前往更高次元，我們或許還會有再見的機會。”
“到時候，我們再好好聊一聊。”塞恩笑著說道。
土渾源老頭此時面龐也擠出了一抹笑容，不過他笑的真難看。
這老頭應該不想再見塞恩了，哪怕塞恩將來能再給他提供什么稀有規則材料。
有過一次實驗經歷的土渾源，現在對“實驗室”這三個字，都不由產生了某種應激反應。
真是可憐了人家這樣一位九級生物。
土渾源最后還是離開了。
在塞恩解除蔚藍色規則護罩之后，這老頭便匆匆離去。
不過這老頭在離開前，也是有送給塞恩一些東西的。
畢竟之前都是塞恩給他東西：除了極其珍貴的土系規則晶石之外，為了從土渾源處得到更多他的見聞與掌握的本源力量奧義，塞恩著實送了他不少罕見素材。
光拿塞恩的東西，不返還點禮物，對于土渾源來講，著實有些說不過去。
盡管塞恩已經言明，他倆是屬于等價交易，土渾源沒必要再拿其它禮物反饋塞恩。
但土渾源這老頭就是這種性格，難怪塞恩也對這家伙沒有任何敵意。
多種土系尖端規則材料，是土渾源交給塞恩的最多回禮。
其中有幾顆石頭，甚至還是土渾源從自己的規則真身上，直接摳下來，送給塞恩的。
這些尖端土系規則素材，因為都是處于自九級生物之手，價值著實不菲。
并且塞恩未來若是將它們中的一部分，留給巫師文明，土渾源真的繼任鳴的星界引領者之位的話，想來也會稍微關照著一點吧。
除非他想自己前往更高次元后，被塞恩找麻煩。
別的不說，塞恩和土渾源雖然沒有進行過戰斗，但這老頭著實已經被塞恩嚇到了。
特別是塞恩在實驗過程中的某些手段，就足以讓土渾源印象深刻！
“這東西的話……回頭可以交給小星星，還有那些天星遺族的星體生物們使用。”塞恩手里捏著一枚來自土渾源的土系晶石，不由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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