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御劍錄第三百二十一章 桂香裊裊,月滿人間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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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桂香裊裊,月滿人間


更新時間:2023年01月07日  作者:胡小蘇  分類: 武俠 | 仙俠 | 古典仙俠 | 胡小蘇 | 山海御劍錄 


一桌子佳肴應有盡有,滿目琳瑯,色香味俱全。

梁言率先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塞進嘴里,眼光一亮,繼而又夾了一塊。

“小子,懂不懂規矩,菜還沒上齊就動手,沒大沒小的。”羽涅眼瞅著梁言還想繼續夾,出言訓道。

梁言正欲爭辯一二,恰好蜚從后廚端出兩盤餃子走了出來,目光看去,蜚的眼中也透露些許責怪之意。

梁言擱下筷子,嘴里咕噥了一句“好久都沒吃過這么好吃的紅燒肉了,也不能怪我啊。”

魚清潺拉了拉羽涅,順勢將紅燒肉移到梁言跟前,笑道“我第一次吃墨故淵做的烤肉也是鮮美的很,也不怪梁言嘴饞,喜歡吃多吃點,沒有那么多講究,況且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羽涅不滿哼了一聲,懶得再去計較。

餃子看著香噴噴的肉味都到了梁言眼前,不停急著喊道“阿巴阿巴”作勢就要下桌靠近那盆紅燒肉坐去。

“這還有燉豬蹄呢,餃子你急啥,沒人跟你搶。”魚清潺無奈,雙手抱起餃子,讓她老老實實坐在自己懷中。

餃子淚眼巴巴,可眼里的光始終放在紅燒肉上。

梁言看的好笑,干脆又把紅燒肉換了過去,頗為大度。

蜚將兩盤餃子擺在魚清潺眼前,笑道“餃子都熟了,墨少俠下了不少,我先給你們每人來一份,不夠在去鍋里盛。”

落葵匆忙站起身,道“我去廚房幫忙端出來,蜚前輩你先坐著,我來就可以了。”

蜚剛想說不礙事,落葵已經快她一步跑了出去。

“這丫頭,平常修煉都不怎么上心,偏偏干起活來比誰都要勤快,還說出來要努力修行,等下次回長留山,要讓師門刮目相看,我看是難嘍。”羽涅打趣說道。

魚清潺懟回說道“你還有臉說,這一路若不是你拉著落葵游山玩水,荒廢修行,她進步會這么慢么?這會你倒是舍得替她著想了。”

羽涅舔著臉笑道“我還以為落葵跟我一樣呢,不用刻意修行境界修為也能上來,看來這天賦只有我得天獨厚啊。”

一旁蜚俯身坐在梁言身邊,視線投向羽涅看去,好奇問道“在上古時代就聽說過時光是伴隨天地應運而生的半神之一,不老不死,和另一半神輪回主管天道秩序。可是為何如今的你與之前判若兩人,若不是親眼目睹,我實在很難相信你會是時光半神。”

魚清潺挖苦笑道“是不是半神不知道,不過真要給他掌管天道法則秩序,這個世道怕是就要一塌糊涂了。”

羽涅挑眉,當即駁回道“格局太小了,等我恢復巔峰時期的修為,你就知道恐怖如斯這四個字指的是誰了。”

蜚沉吟片刻,緩緩說道“據我所知,時光的修為深不可測,尤其是對時間法則這一塊,傳聞不僅可以凝滯時間,還可以在過去和未來間穿越,當初你將我囚禁在合黎山,不就是算準了你還會再來么?”

“穿越未來和過去?”魚清潺轉了轉眼珠,小聲呢喃了一句。

“你現在問我我哪里記得,我的記憶只有從大荒遇見墨故淵那一刻開始,前面是什么我都記不得了。”羽涅聳了聳肩,滿不在乎說道。

蜚見羽涅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眉頭微蹙,道“不管你記不記得,有件事我得和你說清楚,當年在十萬大山里,最底下的那片花圃并非我有意闖入毀去你的心血,其中我也不知道我的到來會給花圃帶來毀滅性的傷害。”

羽涅不解說道“照你所說,那片花圃應該對我極為重要,不然我不可能一直對你窮追不舍,更是讓你無法稱心如愿懷上自己的骨肉,如此一說,你為了受孕,孤注一擲來到花圃地界,斷然是知道我在那里的,可你最后還是這么做了,難道就沒想過后果?”

此話一出,蜚倏然一驚,關于這點她并未深究,只當是那人對自己善意的提點,畢竟在自己摸索修行的途中,那人對自己幫助甚大。

“對了,在合黎山的時候就聽你說當年是有人指使你來,那人是誰,是不是我以前的仇人?”羽涅忽而問道。

蜚一愣,仇人?難道他不知道那人究竟和他是什么關系么?

蜚正思考躊躇之際要不要說出口時,恰巧墨故淵和落葵已經將余下幾盤餃子端了出來。

“聊啥呢,趕緊吃呀,這大冬天的,可別涼了。”墨故淵遞給羽涅一盤餃子,笑著說道。

羽涅咽了咽喉嚨,迫不及待叼起一個,道“你這大廚都沒上桌,我們哪里敢動筷子啊。”

“就是就是,今天是大過年的,可不比往日,咱們得一起,你都不知道我給餃子擦了多少口水了。”魚清潺附和說道。

墨故淵順勢坐到魚清潺身旁,捏了捏餃子肥嫩嫩的臉蛋,道“餓壞了,吃吧。”

眾人歡呼一聲,按耐不住腹中饑渴,紛紛拿起筷子動起手來。

飯桌上,幾人圍成一圈,說說笑笑,其樂融融,彼此慶祝新年的到來,桌上的魚肉都是墨故淵大清早特意去鎮上市集買來的,此外還有一些北境特有的地產,好比醋灌紅腸,野生松子,還有一種味道頗為濃厚的菜壇,聽老板說是他們自家釀的酸菜,口味堪稱一絕。

難得過年,又是墨故淵第一次到這山海異界過的新年,他自然想要擺的濃重一些,至少這個年味要厚重一點,比起過去,如今的他已經是今非昔比。

去年冬季,他還是東山經人界北方偏僻村莊里的一個采藥少年,可眼下他來到這個仙妖兩界,一路曲折離奇的變化,加上各種匪夷所思的經歷,本就稍顯成熟的少年越發顯得少年老成。而更另墨故淵翻天覆地的是,如今的他,已經踏入這個世界的門檻,化氣境的實力不說傲視三經,可若要去看看這個山海全貌,只要不是禁地絕境,他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

這個年,是跟魚清潺餃子還有羽涅落葵一起度過的第一個新年,這是他來到這里遇見最重要的人,還有一些心底珍重的朋友遠在他方,他都記得,也會祝福,希望未來某一天遇見,大家仍是一如初見,可待來日方長。

有些人,比起相見,懷念也添得幾分溫柔。

那便等等,等桂香裊裊,月滿人間。

屋外,飄起了小雪,夜色漸漸,院里的枇杷樹隨北風搖曳不止,似乎有人在樹梢上看著屋里人的歡聲笑語。

羽涅胃口很好,連著吃了好幾個大豬蹄子,依然意猶未盡,早前菜上桌時,他就已經在桌上擺出兩壇美酒,在事先征得魚清潺意見后,就連餃子也可以淺嘗一二。

一杯醇酒下肚,回味悠長,羽涅嘖嘖了兩聲,目光撇去,見魚清潺和餃子碰了一杯,同樣自飲自樂。

“潺潺,這酒如何,比起當日在酒樓內喝的山雪酒可是要好上不少?”

魚清潺只抿了幾口,臉上就已經多了幾分紅霞,她目光明亮,點頭笑道“各有千秋,不過你這酒的確是佳釀極品,尤其是口感,頗為舒適上口。”

羽涅難得見魚清潺興致,對他來說,魚清潺夸的是酒,卻讓他臉上倍有光芒。

“我可以喝嗎?”落葵看著兩人你來我往,小聲問道。

羽涅一愣,沒有任何猶豫,自顧給她斟倒了一杯。

“不許貪杯,微醺最好。”

落葵高興的點了點頭,繼而雙手捧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一股辛辣在口中蔓延,落葵剛想吐出去時,羽涅瞧出貓膩,急忙攔住說道“不許浪費,先喝下去試試。”

落葵冷不防被嚇了一跳,下意識一口咽了下去,瞬間一股芬芳甘甜在喉間回味悠長,讓她身心一陣精神。

“好香啊。”落葵詫異不已。

“那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酒一開始就藏在我的咫尺物中,那應該就是我還沒失憶之前自個找的秘方釀造而成,依我那時的本事,恐怕這酒天下僅此我一人獨有。”羽涅豪氣云天說道。

梁言見幾人有滋有味,便偷偷也想試著去倒上一杯,可惜身邊的蜚眼尖,還不等梁言碰到酒壇,她就已經動手提起酒壇,淺淺倒了一杯,道“即是如此,看來我也得嘗嘗了,說不定還有什么神功妙效,畢竟是半神的珍藏啊。”

羽涅大袖一揮,桌子上又多出幾壇,笑道“你可是兇獸蜚啊,才喝這一點莫不是看不起我?喜歡喝多喝點,我這啥也不多,這酒啊,管夠。”

蜚一愣,看著羽涅爽朗真摯的樣子,忽然有幾分晃神,依稀記得很早之前的他還是那般冷冽不近人情。

只是很快她便拋去腦中異樣,給梁言也少許倒了一點,提醒道“雖是醇香怡人,可往往這樣的酒大多數容易上頭,你嘗嘗鮮就好,不可多喝。”

梁言如獲珍寶,不過十歲出頭的他還是第一次喝酒,自然格外好奇。

另一側,若不是魚清潺刻意攔阻,餃子估計連桌上的菜都顧不上,恨不得直接鉆進酒壇子里。

“餃子,先吃點菜,不是餓了嗎,墨故淵做了這么多可別浪費,這酒啊你要慢慢喝,萬一還像上次在滄海那樣,我可不答應。”魚清潺邊說邊夾了幾塊肥肉放在餃子眼前。

餃子一手抓起,直接塞進嘴巴,末了,不忘又抿了一口,學著羽涅嘖嘖兩聲,還搖頭晃腦,兩條羊角辮左右晃動,模樣別提有多滑稽了。

“好家伙,比我還上道呢。”羽涅目瞪口呆。

梁言則是有樣學樣,作為第一次喝酒的他,自然想多學一點精髓。

“來,新年快樂,我們一起走一個。”羽涅舉起杯,朝眾人示意。

一桌子人暢懷,紛紛舉杯敬酒,杯聲清脆,如鐘聲伶仃。

可是很快幾人就覺得少了點什么,所有人目光齊齊看向墨故淵的位置,后者筆直正坐,略顯尷尬。

墨故淵尷尬咳嗽了兩聲,看著眾人手中的酒杯,唯獨自己身前空空如也。

滄海之境,那會他就說了一句“魚姑娘,我也想喝酒了。”可至今他還是滴酒未沾。

“要不......我也喝點?”

魚清潺佯裝沒有聽見,下一秒,墨故淵面前已經多了一只酒杯,就連酒都已經倒滿。

就這樣,在一個平安團圓的日子里,一個不會喝酒的少年第一次喝了酒,只是第一口,就讓他咳嗽難耐,比起魚清潺和落葵,這個不會喝酒的少年,嗆的眼淚嘩嘩,直言點到為止。

可他的窘樣落在幾人眼里卻是大開眼界,任誰也想不到一向沉穩內斂,倔強不屈的墨故淵會有出師不利的時候,僅僅一個回合就敗下陣來,甚至直言放棄。

“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何況我這是天材地寶釀造而成,浪費我可不答應。”

墨故淵吐了吐舌頭,苦著臉說道“不是說喝下去甘甜可口么,怎的嘗一點到了肚子里都是火辣辣的,我一點沒感覺到啊。”

落葵掩嘴笑道“可是真的很香啊。”

魚清潺還是頭一回見墨故淵如此,當下義正言辭說道“平常不讓你喝是怕大家伙都喝了酒容易誤事,今兒個難得高興,這酒都給你倒上了,你就喝完,放心,這次我不攔你。”

墨故淵欲哭無淚,看著眼前的酒杯,直覺讓他好比與人斗法還要來得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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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不應該是入口絲滑,豪情壯志么?

可是,他們都喝的還挺不錯,為何自己偏偏覺得難以下咽?

墨故淵提心吊膽,再次試著抿了一小口,味道依舊辛辣燒喉,還是嗆的不行,引得幾人哄堂大笑。

墨故淵撓了撓頭,跟著嘿嘿笑了起來,不過他的臉上忽而多出幾分精氣神,他好像懂了曾經北溟鯤說過的一句話。

“勸君莫拒杯,春風笑人來。”

來年春暖花開,玉壺懸掛青絲,他也能和北溟鯤把酒言歡了吧。

這樣一想,墨故淵隱隱多出一絲期待,練好了劍,學會了喝酒,以后是不是也會像段念塵段前輩那樣,一壺酒,一把劍,縱情豁達寄平生。

“來,走一個。”墨故淵平復好心情,再次舉杯,邀請眾人暢飲,這一次,他無所畏懼。

“墨故淵,你就喝了兩口,臉怎的比我還紅呢。”

“依我看來,八成是故意強裝的吧。”

“該不會是醉了吧?”

“墨少俠英雄少年,怕是興致濃厚,想要一同歡度佳節。”

“嘁,你們看他剛才那樣,在喝下去,怕是連我都比不過。”

“阿巴阿巴......”

墨故淵咧嘴傻笑,也不去和他們計較,只是這一口,他一飲而盡,全身無比暢快。

“魚姑娘都不攔我,你們還說個啥勁,快快倒上,我要不醉不歸,我要做那酒劍仙!”

幾人莞爾,好家伙,看來真是醉了啊。

有些人從喝第一口酒時,就已經醉了,哪怕喝到最后,他仍是醉眼迷離,沉淪忘我。就好像你見到一個人,第一眼就喜歡,以后再見或是再看,仍是喜歡。

如果喝了點酒,趁著微風剛好,夜色柔和,去看喜歡的姑娘,也許那樣會更加喜歡吧。

墨故淵回首望去,喜歡的姑娘在燈火下好像更好看了咧。

屋外煙花奪目璀璨,在青云鎮的夜空下大放異彩,生輝耀眼,夜幕焰火,是人間平凡人的生機,代代傳承。

喝了酒的人總想再喝,醉過的人更多是貪戀酒醉后的放空和放縱,亦或是一言不發,享受那種言不由衷的滋味。

以前墨故淵覺得過年里的熱鬧是他們的,與自己無關,現在卻不一樣,他有了自己生命里值得珍惜和守護的人。

未來,也更加充滿了希望和憧憬。

來年,應該會勝過往年,勝過從前,愿歲歲安康,年年不散。

這便是他誠心在新年許下的愿望,時光不老,我們不散。

這個年夜飯墨故淵真心高興極了,以至于他第一次喝酒都不知道喝了多少,盡管如此,他始終保持喝下第一口的感覺,醉態朦朧,微醺恰到好處。

明月照臺階,小雪繞橫梁,墨故淵坐在院子里,身邊是抱著魚清潺的餃子。

枇杷樹在旁沙沙作響,冬天已過,雖然北境依舊寒冷,可樹葉里卻夾雜著新春的芬芳,煥發出蓬勃朝氣的生機。

“都吃完飯了,你還惦記著抱著一壇出來喝呢?”魚清潺苦嘆一聲說道。

“反正都醉了,那就多喝一點唄,你要不要也來一口?”

“喝你喝過的?”

“應該不礙事吧?”

“想的美。”

餃子扒拉了一下酒壇,示意自己不嫌棄墨故淵喝過的。

墨故淵臉色漲紅,他鼓起勇氣朝魚清潺看去,后者臉上仍舊可見幾分紅暈,在凄冷的夜色里,更是奪得驚心動魄。

到底有多喜歡才會每次看她都心跳不已,怦然心動。

隨著時間推移,暗戀如釀酒一般,越發醇香深厚,還未揭蓋,就已經醉的不行。

她不說,他也不說,心知肚明,卻又感覺似乎還未到時候。

“你在看什么?”

墨故淵一愣,直言說道“不是在看你么?”

“我?”

“對啊,也不知道為啥,這會看魚姑娘,倒是很像天上的月亮。”

“月亮?你喝多了吧,哪有人把人比作月亮的。”

墨故淵一頓,腦中忽然閃過一抹倩影,一時讓他無端有些失神了起來。

業火三千,熱浪滾滾,有人執劍毅然決然而來,不顧生死,那是他恍惚之中唯一看見的清明。

巖洞大湖之上,那只手緊緊抓住自己不肯放開,無數光影沸騰,那是他所有的過往,指尖,是她冰冷的溫度。

“以前我娘說月亮里住著一位神仙,我覺得白離姑娘就很像月亮里的神仙。”

“哪有人把人比作月亮的。”

有兩種聲音在耳邊徘徊,墨故淵呼吸莫名變的急促,忽有一道響聲傳來,回過神的墨故淵低頭看去,不知何時酒壇竟然松開了手,滾下臺階摔的支離破碎。

魚清潺大聲喊道“墨故淵你干啥呢,喚你幾次都無動于衷,跟耳背了一樣。”

墨故淵撐手站起身,抬頭看向天上明月,不敢再去多想。

“我感覺這會酒勁好像上頭,是不是喝多了,耳朵也不好使?”

魚清潺好笑一聲,道“我看是借酒裝傻充愣吧,還說在看我,怎么好像透過我眼里在看別人?”

墨故淵腳步一個踉蹌,差點直接栽倒在地。

“魚姑娘也喝多了啊,我的眼里分明只有魚姑娘一人。”墨故淵索性趁著這會放飛自我。

魚清潺一愣,倒是沒想到墨故淵會這般明目張膽。

“當真?”

墨故淵小雞啄米不停點頭,沒有任何猶豫。

“那以后眼里只有是我,也只能是我。”

月遇從云,花遇和風,女子說的情話,很多時候比男子更要來的深沉,安如磐石,不可磨滅。

墨故淵微微一笑,而后重重點頭,眼里的倒影全是魚清潺的模樣。

河邊春水初生,山上春林初盛,春風十里不如你。

只是思而不語,念而不忘,想而不見,愛而不得,自古以來都是天意弄人,半分不由己。

情若能自控,要心何用?

那天晚上墨故淵差點就能伸手抓到月亮,只可惜后來天亮了。

羽涅靠在門房上,看著兩人的情意深濃,撇了撇嘴。他轉過頭看去,只見落葵和蜚還在忙著收拾碗筷,鵝黃色衣衫的姑娘好像一路走來都是如此,嫻靜溫和,與世無爭。

“落葵。”

“干嘛?”

“你過來吹吹風,我來收拾。”

“不用啊,我這都快忙的差不多了。”

“別墨跡,說了我來就我來。”

落葵不知所以,只得小聲“哦”了一句。

羽涅大搖大擺走了過去,從落葵手中接過雜物,順勢摸了摸他的小手,微微蹙眉,道“手怎么這么冰?”

“天氣冷的唄。”

羽涅抓著她的雙手捧在掌心,哈著熱氣說道“歇一會,這一路都是你在陪我打鬧,累壞了身體以后就沒人陪我玩了。”

落葵靦腆一笑,羽涅手掌里的溫度讓她一陣舒心。

何時起,就連羽涅也有了溫柔細膩的一幕。

是卿如秋水吧,伴他萬里征途下的不離不棄。

懷中,河圖洛書里的某一頁,悄然盛放一抹光華奪目的鮮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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