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故淵幾人看著妖界那邊傳來的動靜,一時也是被那身披血衣之人吸引,不知為何好端端的就突然變的暴躁起來。
魚清潺拉了拉墨故淵,小聲說道“這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剛才呆在凌姐姐身邊時我就害怕,一身陰氣太重了,就好像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一樣。”
墨故淵再次看了看那位臉色慘白的男子,心中咯噔一跳,看此人能和酒吞老祖還有鏡花站在一處,難不成就是妖界另一派血魂門的掌門血羅剎?看其穿著模樣,倒是有那么七八分相似。
“妖界之人大多數都是另辟行徑,說不定這和他本身修煉的功法有所牽連導致。不過身上的陰氣的確很重,魚姑娘若是覺得靠近不適,待會盡量遠離此人便是。”墨故淵安慰說道。
“凌姐姐布下的屏障就這么大,能躲哪去呢。”魚清潺白眼一翻,無奈說道。
羽涅環首四周,又看了看高空之上的兩人,身形一閃,已是來到了屏障的邊界,伸手觸碰而去,果真有一道軟綿綿的結界將自己一行人隔絕在內。
“這凌九泉看來是很周到嘛,深怕我們站得高被殃及受傷。”羽涅笑著說道。
墨故淵看向羽涅,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凌九泉就只是想保護魚姑娘,而我們恰好是順帶的。”
羽涅不以為意,正想說些什么時,兀然間,屏障化作星光消散。
與此同時,峰頂上的幾人同時響起凌九泉急切的呼喚聲“快走,通天峰要塌了。”
眾人沒有絲毫猶豫,紛紛使出看家本領,紛紛向著虹橋方向掠去。
待得飛至虹橋邊沿,落葵開啟傳送秘法,眾人一舉踏上,向著底下峰頭離去。
“快看,洛前輩已經登頂巨劍之上了。”魚清潺一手指去喊道。
酒吞老祖,鏡花以及血羅剎,早在登上虹橋的那一瞬間就看到洛城東一腳踏在劍柄之上,氣勢顯赫。
落葵望著巨劍遙指通天峰,臉上滿是焦急之色,偏偏自己又做不了什么。
耳邊,一聲嘹亮啼鳴聲響起,正是玄鳥從通天峰另一側盤旋飛過。
“玄鳥姐姐,你快離開那,通天峰隨時都有倒塌的危險!”落葵雙手捧在嘴邊,大聲喊道。
玄鳥看著虹橋上的幾人,不著痕跡的苦嘆了一聲,繼而身影拔高,向著天上飛去。
“這玄鳥不往下走,還往高處飛作甚?”羽涅撓了撓頭,一臉困惑。
落葵擔憂不已,同樣不知道玄鳥此舉所欲為何。
趁著此方高度,所有人將視線拉長看去,只見洛城東雙手負后,一腳輕輕點在巨劍劍柄之上,整個巨劍劍身兀然一陣動蕩,白煙飄飄。
而后,隨著洛城東一手舉起,指尖一粟劍光沒入巨劍之中,一道“咣”的響聲傳遍整個長留山。
洛城東另一腳狠狠往下踏來,巨劍白光大盛,徑直往下落去。
于是,在場所有人皆是震驚失色的看著那柄浩然磅礴的巨劍向著通天峰頂直直插去。
巨劍如猛虎下山,渾厚剛勁,更是千鈞之力。
神之一劍,鋒芒畢露,誰與爭鋒。
輪回一向漠然不變的臉色終是有些驚慌,可在這樣一柄巨劍面前,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
北溟鵬率先喊道“輪回,凌九泉,你我三人速速聯手,一定要將洛城東起劍之勢攔下。”
可北溟鵬剛說完,凌九泉已經一股腦掠向了虹橋那處,只余一聲戲虐聲回響兩人耳畔。
“說了我就是過來看熱鬧的,西山經天塌了關我什么事?”
北溟鵬氣結不已,若不是眼下情況危急,都恨不得拉上這家伙狠狠打上一場。
一旁輪回沙啞說道“洛城東憑借眼下的神境傾力一擊,想攔怕也是螳臂當車,西山經既然注定有此一劫,想來或許天意如此。”
“你!”北溟鵬這會是真有想殺人的心了。
“既然如此,那你自己看著辦,我也不管了。”言罷,北溟鵬帶過藍箋舟,兩人飛速向著后方退去。
輪回癡癡站在原地,不為所動,仍憑眼前巨劍之身從自己身旁直插而下。
巨劍劍氣滔天,站在劍柄上的洛城東此刻仿佛成了一座巍峨大山,一人攜巨劍力破山河之勢,一舉劈下。
風卷殘云,劍還未至,整個通天峰一片飛沙走石,硝煙動蕩。
其余峰頭上的長留弟子皆是閉目或是轉過頭不敢在看,不愿親眼看著長留山通天峰倒塌的下場。
一道身影閃過,在風沙之中傲然挺立,紅衣奪目,如鮮血般猩紅。
“掌門!”
“師父!”
底下各處傳來叫喚聲,一片片凄厲還有不甘。
“師......姐......”妙可可望著峰頂之上的紅衣,喃喃自語,神情悲切。
洛城東俯瞰望去,眸底冰冷,沒有絲毫憐憫之色。
長留山最該死的就是她,若能和長留山一同毀去,再好不過。
舞驚鴻臉上沒有半分畏懼,她傲然望著眼前這柄蒼穹巨劍,迎著璀璨刺眼的光華,目光直視,她還是那個驕傲要強的舞驚鴻。
白光在峰頂轟然炸裂,整個山海天地兀然間一陣動蕩,似乎被這巨劍牽引影響,大陸各地滿是異光閃爍,此起彼伏的巨響聲不絕于耳。
劍尖當頭,直插而下,隨后又一路開山破石,繼續向著通天峰內搗毀落去。
一個照面,山河咆哮,天際驚雷遍布,更是天昏地暗,狂風怒號。
巖石滾滾,天崩地裂,東邊滄海之地,海水波濤洶涌,泛濫起數丈之高。北溟鵬不愿大陸百姓無辜受此災難,率先動身前去鎮壓海水傾覆之勢。
輪回則是手中不停捏訣,一道道金色黃符憑空出現,沿著他的周身飛舞繚繞,緊接著金符漫天飛揚,悉數掠向通天峰上,想要包裹巒峰破裂之處。然而巨劍之威,乃是真神之力,一個眨眼間,金符全部煙消云散。
輪回猶不死心,繼續催發手中金符之力,前赴后繼。
通天峰大石一塊塊砸落,隨著巨劍每下一寸,主峰亦是崩裂坍塌,轉眼間通天峰已經毀之去半。然而巨劍的攻勢依舊沒有半分停歇,洛城東在上,看著這座通天峰的倒塌,更加決然毅然。
“紫陌啊,你看見了嗎,這樣一個傷心地終于可以消失不存了,你的仇我也替你親手報了。”洛城東仰天喃喃,淚流滿面。
巨劍去勢已成定局,通天峰節節斷裂,更是引發石破天驚的跡象。風云突變,天地間暗淡無光,恍惚間,似乎連天幕都在搖晃傾斜,一陣壓抑感瞬間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怎么好像東邊的天像是要掉下來了?”羽涅望著遠方天際,使勁揉了揉眼,詫異喊道。
“無知小兒,通天峰可是西山經東邊天柱之一,如今通天峰被毀,西山經上面的天幕失去平衡,自然會塌。”酒吞老祖站在后方,大笑說道。
羽涅一愣,竟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墨故淵和魚清潺看著眼前通天的一幕,同樣不知所措。
之前在峰底扶桑所遇,兩人通過崇燈口訴,深知這通天峰的關鍵之處,可洛城東作為兩人的舊識,二人更是知曉他和柳紫陌的過往,哪怕仗著西山經天柱被毀,也不愿拂去洛城東意愿。
“洛前輩執意如此,我想他做的應該沒錯吧?”魚清潺轉過頭看向墨故淵輕輕問道。
墨故淵沒有回答,只是迷離的看著通天峰一寸寸倒下,臉上時而閃過幾絲掙扎和彷徨。
天塌了,作為修士的仙人可以去往其它地方,可是那些血肉之軀,無辜的凡人呢?他們的家,親人,所愛,又該何去何從,災難之下,還能好好活著嗎?
魚清潺不愿再看,回過頭來的她只是靜靜看著身旁男子,那個一直守護在自己身邊的墨故淵。
墨故淵沒有理會魚清潺的目光,他的眼里,看的是山海萬物,人間大地。
魚清潺沒有追問,只是低下頭,微微向他靠近了些許。
執迷不悟,置黎民蒼生安危不顧,仗著境界修為無人匹敵,任意妄為,錯了嗎?
一己之力,為了心中所愛,赴湯蹈火,走火入魔,也錯了嗎?
天下可以安居樂業,有情人可以長廂廝守,白頭到老。
那他的愛與恨,他的不甘和時間,過往所有的一切,誰來替他找回公道,給他一個安身之地。
沒有人,最后也只有靠他自己一人罷了。
地動山搖,天傾云覆,不知何時起,有大雪飄揚,隨之越來越大,風雪交加,仿若末日。
巨劍之威所向披靡,深入腹地,到處一片狼藉塵煙,被洛城東隨意踐踏。
八景之一的懸虹河早在峰頂崩塌的那一瞬間就已經被巨劍劈的煙消云散,而那處深埋在金光殿地底的泉眼也不知所蹤。
在離開虹橋的那一刻,兩方各自御風遠游離去,而銜接兩座山峰的虹橋只得憑空高掛在半空,七色虹光黯然失色,天上祥云更是被劍氣激蕩看不見一絲存在。
此方天地之中,唯有緩緩傾斜的天幕,還有層層陰云密布,大雪彌漫。
峰底,有兩道異光乍現,青白兩色交替閃爍,隨后越發明亮,在這陰沉的大地上,更是顯得突兀醒目。
巨劍在觸碰到兩道異光之時微微停頓,而后趨勢減緩,直至再也無法深入半分。
一人月袍華服至青白光色中飛來,他的懷里,是一身傷痕累累,奄奄一息的舞驚鴻。
從光影之中飛出的人說不出的飄逸出彩,行云流水,宛若游龍。
洛城東看著來人瞬間頭腦一陣空白,忘乎所以,癡癡凝眸,竟是連巨劍阻勢都未曾搭理。
妙可可剛想攔住此人救下舞驚鴻,只是在看見來者面容后,同樣一片恍惚失神。
“東兒,可可,你們都長大了啊。”
遠方,京墨和文竹倏然一驚,齊齊看著飛揚在虛空上的月袍之人,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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