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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一章 血案


更新時間:2024年07月25日  作者:我等天黑  分類: 武俠 | 仙俠 | 熱血 | 江湖 | 斗智 | 權謀 | 我等天黑 | 卒舞 


入殮師靈異錄小說:、、、、、、、、、、、、

在接收到「到大哥的營地來一趟」的傳訊之后,一種不祥之感便在阿祀爾心中油然而生,而他在馳馬趕路的途中,也注意到了不少小股的人馬正于四面八方朝著德勒黑的營地匯集過去。

此刻雖是東方欲曉,但這些身經百戰的勇士們都有枕戈的習慣,畢竟敵人不會等你起床洗漱做好晨練之后才來進攻,所以有這樣的場面也不足為奇。

然而有不少人卻在路程過半一些的地段停了下來,圍聚在一起討論著什么,阿祀爾略一掃視,也下馬過去探看。

大概數十丈見方的范圍內,戰死的人與馬,散落的兵器與戰斗的痕跡都清晰可見。現場沒有誰能認得出來這些人姓甚名誰、又從何而來,但死亡所帶來的恐懼已經向活人們開始蔓延。

他們是誰?為什么會出現在巫勒的領地內?又被誰所殺?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從阿祀爾的腦海當中經過,但他現在也無暇顧及全面,只能先教人暫時維護住現場,等待驗尸官檢查過后再做打算。

但即便如此,也有不少人把此處疑似發生過的激戰和今早的傳令聯系到了一起。

「你怎么想?」說到底,德勒黑營地的情況還是更重要些,重新啟程的阿祀爾轉頭向身邊之人征求著看法。

青年一手執韁,另一手抬起袖子遮風,沉默片刻后才道:「魏潰……昨天夜里沒回來。」

「你覺得和他有關?」阿祀爾又道,表情不是

很好看。

「不是"我覺得"和他有關,而是事發在此時此地,一定和他有關,否則根本解釋不通。」青年長嘆一聲:「不過這些也都不重要了吧……究竟發生了什么,很快就會見分曉了。」

而終于在晌午前趕到德勒黑營地的阿祀爾,在目睹了營地內的景象之后,也和其它人一樣,悲傷、憤怒……而又費解。

營地之內有四名士兵與雜役死亡,從痕跡分析來看,都是被人從背后扭斷了脖子,而其余人看狀態似乎都是一副恍惚的樣子,不過他們的蘇醒也有先后——正是最早醒來的一人催醒了同伴之后便急著去向各營傳信。

「大哥呢?」阿祀爾腳步如飛,說話間已行至中軍大帳,而看著在帳門前捏著下巴眉頭緊鎖的沓來,連忙問道。

事關重大,沓來在趕到之后便先將大部分人攔到了外面,只有自己和少部分人有資格接近中心。說實話,作為昨夜案件的始作俑者,沓來心中沒有什么悲傷——但費解的人當中也有他一個。

因為這場謀殺的走向,似乎與他的劇本背道而馳,現在呈現于眾人眼前的內容,就算是他也得重新梳理一下,才能找到頭緒。

「沒了。」沓來看了阿祀爾一眼,然后側身讓出一個通向帳內的入口:「不是死了,而是不見了。」

「這怎么可能?」阿祀爾啞然,但他還是走進了帳內。

德勒黑的營帳中早已是杯盤狼藉,房

間內幾乎找不到什么完好的物品,但最為醒目的還是躺在地上的兩具尸首——一個是仰面朝天,胸口處留下觸目驚心刀口的特洛罕,傷口早已干涸,卻呈死不瞑目之相,阿祀爾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能從那已經無光的眼中看到悔恨與滔天怒火;而另一具倒是他們巫勒人……正是昨夜同樣被沓來秘密派遣出來實行清道夫職責的畢哈溫。

但和特洛罕相比,畢哈溫的尸體就顯得有那么點兒不對勁兒了。

倒也不是「詭異」,而是「恐怖」。

與特洛罕類似的是,畢哈溫尸首上的傷口也只有一處,而與其說是這傷口奪走了他的性命,倒不如說是造成創口的瞬間畢哈溫就已經沒有存活的可能了。

在他的腹腔當中,有一個比碗口還要大上一

圈的「洞」將他前后貫穿,透過這個洞甚至可以看到其腹內斷裂的腸子和臟器的碎片——簡直叫人頭皮發麻。

「先不說為什么他們二位會出現在大哥的營帳里……」阿祀爾看得腹內翻涌,還好他沒吃早飯,而昨晚的食物已經消化干凈了:「什么人、或者說什么東西能制造出這樣的傷口?他是被猛獸襲擊了?」

「如果真的是猛獸的話,那現在他們兩個應該都是被挖空了的狀態。」沓來放任那個賀難也進來了,而青年在看到這場面的瞬間就退出營帳干嘔了兩聲,片刻之后他的聲音才重新響起:「除非你

告訴我,你們這里有"殺人鹿"之類的動物,食草,但卻長著可以把人戳個大窟窿的角。」

沒人覺得賀難是在說笑話,也沒人覺得好笑,但對于這個雙腿打顫的同時還能分析得頭頭是道的家伙,也不知道該說是鄙視還是敬佩,但這也算是一種能耐了。

「據我所知……草原上應該沒有這種東西。」沓來還挺認真地回復著賀難,其實他期待對方再多說點有的沒的,好讓自己找到破綻禍水東引:「就算真的有這種動物襲擊了營地,也不會是這種場面吧?而且這也解釋不了我兄長的失蹤,我沒聽說過什么動物會綁架人……」

「其實是有的……我了解的就有大象、猴子以及一種水獺,理論上來講群居類的動物都有可能綁架其它族群的幼崽,就和帶走獵物差不多,只不過肉食性動物更傾向于帶走尸體。」不過賀難也知道這個話題沒什么意義,和被動物綁架比起來,德勒黑的消失是人為的可能性高得不止一星半點,而他也在目光盡量不去接觸尸體的情況下又往營帳內走了幾步,然后便蹲了下去,幾乎把臉貼在地上探索著什么。

「你是想通過腳印判斷?那就算了吧,我最開始也打算這么做,但這幾天進出營帳的人不少,很難判斷當時的情況。」沓來還真不是出于干擾才這么說的,其實他才是那個想要最先掌握真相的人,這么說也只是讓

對方放棄做無用功。

「不只是腳印……血液的噴濺、流向都可以對情景復現有幫助。」賀難邊回憶學習的內容邊說道:「進出的人都留下了腳印,但總不至于都留下了血跡。

「就比如這個明顯是被刀捅死的老者……他是在即將走出營帳之前從正面受到了攻擊,而兇器顯然就是這個。」在營帳里晃悠了一圈之后的賀難提著落在地上的彎刀走回原處,又指了指門口鋪就著的、作為腳墊的牛皮氈,仔細觀察的話就能看到牛皮氈的邊緣留下了半個不算清晰、但卻沾血的足印。

「而為什么我要強調他是"即將走出營帳之前"被襲擊,而不是在外面或者更里面,自然是因為帳門的左右間距——巫勒彎刀的形狀顯然比起直刺更加適合砍削,但為什么行兇者選擇采取后者,就是因為他當時伸不開手。」賀難站在門內表演著,很明顯行兇者站在門外的時候持刀橫砍無法充分發力,有很大的幾率攻擊會落空。

「那殺死特洛罕的兇手是誰?」阿祀爾連忙問道。

「我剛才觀察到,另外一位死者——也就是肚子上被開了個洞的那位,叫做畢哈溫對吧?他的軀干部分包括褲子都被血液染紅大片,那應該是腹部傷口流血導致的,但雙臂的衣物卻很干凈,只有右手和袖口有血液濺射的痕跡,姑且可以判定他具有很大的嫌疑。

「只是有一點我沒有想明白…

…兩人的身高差不多,所以如果真的是他刺死了特洛罕,那正常來講傷口更往下些才對,否則這刺殺的姿勢也太別扭了。」

由于最開始就在分析當中引入了「發力角度」的概念,所以賀難也不好馬上就推翻自己的觀點,所以也不能斷定兇手。正好巫勒部的驗尸官

已經到場,他便退到帳外把核驗傷口的工作交給專業人士。

「那要是特洛罕當時正背著重物呢?比如德勒黑。」沓來可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負重導致他無法挺直身體,只能駝背前進,才會被刺中胸口。」

而作為這場血案的導演,雖然局面有些失去掌控,但沓來終究知道一部分內情,所以他在思考謀殺部分時也更快——他倒是不吝于把自己的想法分享出來。

沓來這么做,可不是為了幫助賀難推理,恰恰是為了自己。他很清楚,這么多證據堆積在這兒,遲早也會有人提出這種可能,倒不如由自己說出來,還顯得自己很坦蕩。

本該是「特洛罕與德勒黑發生矛盾、同歸于盡」才對,但既然畢哈溫已死,那他就把他干的好事一并帶走算了——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心腹,就算讓畢哈溫承擔著殺人的罪名,但殺人的動機也得是「干凈」的。

「結合德勒黑的失蹤,或許有這樣一種可能——特洛罕用了某些手段弄暈或殺死了我的兄長,但出于一個不為人知的目的他必須將人帶走,

而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畢哈溫發現并擊殺,只不過特洛罕還有其他同伙,最終還是讓他們得逞了。畢哈溫也因此犧牲。」沓來毫不避諱賀難與阿祀爾的目光,口氣略帶些憤怒地給出自己的意見:「你們來的路上也看到了吧,沒準那些身份不明的死人也是特洛罕的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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