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鐵匠,手中鋒利的大刀朝著江祭臣落下的瞬間,江祭臣抬起手中的折扇,借力打力,鐵匠手中的大刀被震開,就連鐵匠都被震出去。
“爹!”少女驚慌上前,扶住精壯的老鐵匠。
老鐵匠往我這女兒,心疼的拍了拍女兒的手背。
鐵匠的妻子見狀,直接上前,沖向江祭臣。
江祭臣以為鐵匠的妻子要拼死,他下意識得后退半步,做防備狀態。
卻只見鐵匠的妻子跪倒在地上,對江祭臣重重得磕著頭:“江公子,求求你,放過我的女兒阿沐吧。”
“阿沐?”江祭臣大驚,睜大了眼睛。
鐵匠的妻子已經淚流滿面。
而江祭臣背后,那一對父女也低下頭,垂淚。
“你說,你的女兒叫阿沐?所以她.....跟李寬之間到底......”江祭臣不相信這一切不過是巧合。
就像他之前說的,過分的巧合一定是人為。
“我來說吧。”被叫做阿沐的少女上前一步,立在江祭臣的面前。
她恭恭敬敬得對江祭臣作揖,隨后面色平穩道:“江公子,我是阿沐,不過,與鮫人卻并沒有任何交集,”頓了頓,“我是說以前。”
江祭臣眼角一跳:“先不提鮫人的事,告訴我,你跟李寬之間是怎么回事?李寬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
“有!”阿沐似乎已經決定好了一般,斬釘截鐵得說道。
阿沐的父母驚訝,抬眼望著阿沐:“阿沐!”
阿沐淡淡一笑,對父母點點頭:“卻是有關,既然江公子問起,我想,他今日過來,必然是付大人首肯的,”她抬眼,溫和得望著江祭臣,“早聽聞,付大人很寵愛你和你的弟弟,想來,我今日將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的話,應該與告訴付大人是一樣的。”
“說來聽聽。”江祭臣輕聲說道。
阿沐點頭,隨后默默地,她紅了眼眶。
“我被當做了替代品。”
“替代品?什么替代品?”
阿沐抬眼的時候,淚水已經從眼角滾落:“如您所知,李寬曾經應該對您說起過,他之前做過一些.....一些春夢。”
阿沐不過十五六歲年紀,而且尚未婚嫁,要她說出這些話,實屬不易。
阿沐說道此處的時候,他的父母都已經顯得痛不欲生,失聲痛哭起來。
鐵匠父親起身,向大門的方向走去:“我去外面守著,你們......”
阿沐抬手擦了擦眼淚,笑著:“母親,我與江公子說事,您也出去吧。”
其實阿沐不想讓母親再聽一遍這些事,這是他們全家最深的傷痛。
“阿沐。”阿沐的母親輕聲喚著阿沐的名字。
阿沐點頭,示意沒事。
直到阿沐的父母離開,并將大門緊鎖后,她才轉眼看向對面站在原地等待的江祭臣。
“江公子,這一切,都要從我與父母去萊州那次說起。”阿沐輕言。
江祭臣的心劇烈的顫抖了一下,萊州,又是萊州。
李沐林生活過的那個地方。
江祭臣的上一世。
鮫人阿沐從海中上岸的地方。
江祭臣沒有言語,但他看著阿沐的時候,心中充滿了難過。
是不是因為他的關系,又有了無辜的人受到了牽連?江祭臣不敢想,他下意識得默默開口:“對不起。”
阿沐似乎沒有聽到,仍然低著頭。
江祭臣深吸一口氣:“阿沐,你說給我聽,或許,我能幫你做些什么.....”
阿沐笑了:“江公子忘了嗎?我剛才說了,我與李寬的死有關。”
“為什么”江祭臣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急切。
阿沐嘆口氣,抬眼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宛若一朵還未盛開的花:“因為,如果李寬不死,我將會一直被操控,替代鮫人與李寬.......”
“阿沐!”江祭臣似乎不忍聽下去,其實他明明在聽到阿沐說代替鮫人的那一瞬間,就已經猜到。
畢竟他很早之前就從李寬那里聽到,關于春夢的事。
李寬手臂上的那個傷口,據李寬所言,是因為做那件事的時候,女方激動而導致的傷痕。
但眼前的阿沐,若真的是被當做替代品的話,那傷口,也可能是阿沐憤怒之下動的手。
阿沐見江祭臣在想著什么,她輕輕得笑笑:“我想,江公子應該已經猜出了不少。”
江祭臣對眼前的女孩突然生出一絲憐憫:“你若不愿,也可以不繼續說下去,我.....我就當從來沒有見過你。”
說話間,江祭臣轉頭就要出去。
阿沐在背后叫住江祭臣:“江公子,李寬是我殺的。”
江祭臣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我猜到了。”
阿沐繼續說道:“你不抓我?”
江祭臣的手緊緊握著扇子:“我說了,我可以當做從來沒有見過你,不是所有殺人的人,都應該受到相應的懲罰。”江祭臣慢慢轉過頭來,望著身后的阿沐。
那張清純干凈的臉,她的心中卻沾染了太濃重的臟污之色。
阿沐搖頭:“其實我知道,今天我出門去看章家嬸子問斬的話,會被你抓到。”
“那你為什么還要去?”江祭臣好奇。
阿沐上前兩步,仰頭看著江祭臣的臉:“因為.......”
阿沐的話沒有說完,她的眼神里面有光,她的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她弱小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江祭臣下意識得后退半步,匆忙收起看著阿沐眼睛的視線。
阿沐輕輕得抓起江祭臣的袖子:“因為你,因為,我想見你。”
“我?為什么?”江祭臣開始向后慢慢退去。
阿沐的笑意卻越來越濃:“那雙喜鞋,是我的。”
“喜鞋?”江祭臣回憶著。
他想起來了,在昆明湖女尸案的現場,和李寬的船上,他都看到過一雙喜鞋。
曾經,他以為是兇殺案的證物。
江祭臣睜大了眼睛,望著阿沐。
阿沐笑著:“我從很小的時候,就想要見到你,可是我一直都沒有機會,于是,我去求鮫人,我只求一個與你見面相識的機會。”
江祭臣慢慢皺起眉頭:“你.....被當做替代品,是自愿的?”
阿沐歪著頭,臉上的笑容看上去那么可愛動人:“可是,我不想再被李寬.....我以為,我可以為了喜歡的人而忍耐這些,但是后來,我發現我真的做不到,從你正式參與到這個案子開始,我便計劃了對李寬下手。”
江祭臣不可思議得望著眼前的少女,她讓他不自覺的想起一張臉來。那是一張模糊的臉,他記得她倔強的笑容,但是卻怎么都記不得她是誰,叫什么名字,她整張臉的面孔,他也如何都想不起。
他只是在內心深處感覺到,這兩個女孩都是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姑娘。
哪怕包括,自己的身體和靈魂......
“我的父母并不知道我內心深處真正所想的,我也曾經問過自己,值得嗎?”
江祭臣慢慢搖著頭,慢慢后退,直到背靠在桌角處。
他現在覺得眼前這個少女有些可怕。
阿沐繼續說道:“值得,我覺得值得,只要是我想要的,哪怕只是見你一面,我都覺得是值得的。”
“可你失去了你的一切。”江祭臣默默地說道。
阿沐歪頭一笑,宛若燦爛的晨光:“鮫人喜歡的人,也是你的,對不對?我眼光真好。”
“阿沐!”江祭臣突然怒上心頭,他為這個少女而覺得不值得。
阿沐咯咯得笑著:“我等你叫我的名字,等了那么久,你叫我的名字,真好聽,我喜歡你叫我的名字。”
說著話,阿沐抬手挽住了江祭臣的胳膊,就像是要去什么好地方一般:“帶我走吧。”
江祭臣頓住:“去哪兒?”說著,將手從阿沐的手中抽出來。
阿沐的表情,就像是得意的戀愛少女:“去大理寺啊,我都認罪了,你還不帶我走?帶我走吧,只要是跟你,去哪兒我都愿意!”
門外。
司楊廷一路跟著那個面容姣好的少女,她走路很快,腳步輕盈。
兩人一直走到了鐵匠的鋪子前。
鐵匠夫妻遠遠看到少女的時候,眼神中充斥著驚訝與慌張。
鐵匠妻子突然抓住丈夫的袖子:“又來了?為什么她又來了?”
那少女只冷冷得看著鐵匠夫妻一眼,飛身一躍,便消失在鐵匠鋪子里。
鐵匠夫妻大驚失色,慌忙朝房門內沖去。
“女兒......我的女兒!”
“阿沐!”
夫妻兩人的聲音很大,全是慌張。
司楊廷聽在耳中,詫異得瞪大了眼睛:“那個人叫什么?阿沐?”他思索著,“阿沐......阿沐......”
司楊廷突然抬眼:“阿沐!鮫人的名字也叫阿沐!”
霎時間,司楊廷再也不敢怠慢,抬腳便沖向鐵匠鋪子里。
無人。
到處都沒有人。
司楊廷只看到空蕩蕩的屋子。
所有的陳設都還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就連打斗的痕跡都沒有。
“怎么回事?”司楊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明明看到那個少女沖了進來,也看到被叫做阿沐的人的父母也沖了進來。
同樣的門,為什么當他推門進來的時候,卻發現里面什么都沒有。
就連江祭臣,也消失不見。
“喂!江祭臣!聽到我的聲音就應一聲!江祭臣!”司楊廷嘶吼著,聲音巨大。
半晌,沒有一個人回話。
司楊廷開始慌張起來:“江祭臣!你別嚇我!江祭臣!”
司楊廷瘋了一樣得沖向每個房間,但是房間內看上去都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同樣沒有打斗的樣子。
剛剛進來的所有人,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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