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長安·遺夢
第二卷長安·遺夢
江祭臣唇角一勾,冷笑著靠近張沛:“倘若我進了監牢,可是什么話都敢說的,不知張大人有什么什么藏著掖著的事?”
張沛一愣。
江祭臣看一眼院子里的尸體:“今日,我與付大人一起來張大人家找人,可是,卻在您的院子里險些被刺殺,兇手自個兒服毒自盡,這個別說是仵作,就連我都能查得出來。”
張沛咬著后牙槽:“你!”
江祭臣低頭,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張大人,童言無忌,我怎么可能殺得了如此人高馬大的大人,還逼他服毒呢?”
說著話,江祭臣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抿著嘴,儼然一個無辜稚子。
張沛狠狠地瞪著江祭臣,隨后看到江祭臣身后的付凌天:“走!趕緊走!趁我現在還沒有反悔!”
江祭臣卻慢慢收起臉上的無辜表情,死死地盯著張沛:“張大人,倘若我阿姐有什么三長兩短,別說是你,就算是吏部尚書大人,也別想好過!”
“你什么意思!”
張沛的問話,江祭臣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扭身便走。
張沛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一時也沒了主意。
望著院子里的尸體,緊鎖著眉頭:“人死在我院子里......也不知是誰干的.....真麻煩!”
他扭頭對身后:“來人!”
霎時間,張沛的身后,剛剛逃跑的那些家丁都沖了出來。
張沛轉頭,嚇一跳,隨后緩了緩道:“這尸體,找個沒人的地方,埋了。”
一家丁不解:“小少爺,不查查嗎?或許是誰想嫁禍給我們?”
張沛一巴掌拍在那人的后腦勺上:“腦子是個好東西!”
江祭臣跟著付凌天走出大門。
“你怎么看。”付凌天問道。
江祭臣停下腳步,望著張沛的府邸,攤開手心對著付凌天:“剛才,我在地上發現了這個。”
江祭臣的手心里,是一顆精致的絨花。
“我記得這絨花,是阿姐第一次見我的時候,鞋面兒上的絨花,這里少了半個花瓣。”江祭臣說著,指著絨花的一個邊角處。
付凌天思索片刻:“他不可能把阿清一直藏在他的府邸,只有一種可能。”
江祭臣繼續道:“送給王大人當禮物,邀功。”
付凌天點頭:“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等,等到他們運送阿清出門。”
夜幕逐漸降臨。
江祭臣和付凌天一直守在張沛家府邸不遠處。
張家一整天都安靜異常,連進出的人都沒有。
眼看太陽已經下山,江祭臣明顯有些耐不住性子。
付凌天拍了拍江祭臣的肩膀:“稍安勿躁。”
江祭臣抿著嘴,不語。
付凌天繼續說道:“倘若現在沖出去,只會打草驚蛇。想來,張沛也在等夜深人靜的時候。”
遠處,張家的大門慢慢被打開,里面的家丁探頭出來,四下張望著。
江祭臣見狀,全身的肌肉緊張起來。
付凌天眼神望著那家丁的方向,一只手按住江祭臣的肩膀:“別急,等一下。”
江祭臣緊鎖眉峰,明顯耐著性子。
遠處,只見那家丁見四下無人,對身后招了招手。
身后,幾個人抬出一個大箱子。
與此同時,門口停下了一輛馬車,在夜色下,顯得緊張。
“他們開始了。”付凌天冷冷說道。
那個大箱子被放在馬車上后,兩名家丁跟著上車。
“走!”付凌天準備起身,卻被江祭臣攔住。
“不對,這巷子的重量不對。”江祭臣自此看著馬車被箱子重量壓下來的痕跡,繼續說道,“阿清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女孩,不會這么重,剛才抬箱子出來的那兩個家丁,膝蓋明顯彎著,也就是說,他們用了很大的力氣,而箱子被放在馬車上的時候,馬車明顯晃動了幾下,馬也因為重量而向后退去兩步。”
付凌天望著江祭臣:“也有可能是為了掩人耳目,不能輕易下結論。”
江祭臣點頭:“付大人,我們兵分兩路。”
話音剛落,只見那兩名家丁,四下張望無人后,抽動馬車的韁繩,準備離開。
付凌天會意點頭:“好!我去跟這輛馬車,你繼續守在這里!”
付凌天遙望著遠去的馬車,對夜空吹了一聲口哨,那匹棗紅色的駿馬踏著夜色而來。
付凌天回頭看著江祭臣:“你自己小心!”
江祭臣點頭:“付大人也小心。”
夜色下,兩人分開,影子拉遠。
月亮越升越高,但張家府邸始終沒有任何動靜。
江祭臣蜷縮在角落里,眼神凌厲。
周圍有蟲子的鳴叫聲,夜風已經開始變冷。
長安城的冬季不遠了。
夜霧中,一輛馬車奔馳而來。
江祭臣聽到動靜,打起精神來。
只見那馬車穩穩地停在了張沛府邸的門口,車上只有一個車夫,那車夫的打扮卻并不普通。
江祭臣仔細觀察那車夫,是他見過的人。
“王家的家丁!”江祭臣輕聲說道。
那家丁下車,輕輕得扣響了張沛府上大門。
門很快從里面被打開,就像是一直在等待著這個人的到來一般,那人進門的時候,還回頭四下查看一番。
江祭臣咬著下唇,躍身而起,沖到馬車旁邊。
很快,門內傳來走路的聲音和小聲說話的聲音。
江祭臣一頓,身體后仰,鉆進了馬車的車底,雙手和雙腳緊緊鉗住馬車梁。
很快,有人從里面出來,從江祭臣的角度,只能看到那些人的鞋子,但能明顯看得出,其中有一人便是張沛。
江祭臣心想:“是了,終于等到你了。”
從馬車的車底,能看到張沛的手中,還抱著一個人,那人的鞋面兒上,少了一朵絨花。
江祭臣攥著馬車徹底橫梁的手緊了緊,緊咬著牙:“張沛!”
夜色下,一聲鞭子抽打在馬背上,馬向前跑去,傳來滴滴噠噠的聲音。
江祭臣的身體懸空在馬車底部。
此刻,他與阿清的距離很近,但是,卻無法救她。
馬車內,阿清昏迷著,口中被塞了白色手帕,手腳都被捆綁了起來。
張沛坐在阿清的對面,抿著嘴看阿清,不住的搖頭:“別怪我狠心,要怪,只能怪你生在王家,卻不算是王家的人。”
說著話,張沛轉頭看向手邊的紅木盒子。
盒子里裝著的,正是阿清白天的時候送到他府上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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