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在聽到這句話之后,突然怒氣橫生:“我不要做選擇!你明明就知道,只要是我做選擇的話,都會向著你!二十年了,付凌天!二十年了,你還在誘導我!”
付凌天臉色逐漸冷漠下去,他向后退去一步:“霓裳,感情的事,與案子無關。”
陳夫人的胸口上下浮動著,紅了眼眶:“是,你從來都是這樣,公事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方向!”
付凌天不語,等待著陳夫人接下來的話。
陳夫人反上前一步,指著付凌天的鼻子:“你從來都是這樣,當年,你已經想好了我一定會選第二種!我真傻!傻到讓自己一輩子陷入無法擺脫的泥潭!而你......付凌天大人,大理寺卿,好不風光!”
付凌天冷峻的臉,太陽穴的青筋抽動了兩下:“我遵守了諾言。”
陳夫人冷笑:“那不是對我的諾言!那是你自己的諾言,是你自己給自己的咒!你娶不娶別人,與我何干對我而言,生活上會有任何改變嗎?”
付凌天說不出話來。
當年,他確實是為了前途而離開她。
他也確實知道,她會選擇第二種答案。
因為他比誰都清楚,他喜歡的霓裳,為了他,可以放棄一切,包括自己的青春年華。
“所以呢?現在我的綴錦樓并沒有你想要的!”陳夫人強迫自己恢復情緒,“付凌天大人!請吧!”
付凌天看著眼前的女人,這個女人,她還是老樣子,惹他心疼。
他收拾起自己的心情,抬起手:“搜!”
所有人都沒想到,付凌天竟然會下這樣的命令。
“付凌天!”陳夫人絕望的眼神看著付凌天。
付凌天向后退去一步:“霓裳,抱歉了。”
付凌天說罷,帶著人沖向綴錦樓各處。
陳夫人癡癡地看著付凌天的背影。
這邊是她等待了二十年的背影,如今,還是如以前一樣,自私......什么是公事?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無法保護的話,何來保護大唐?
陳夫人望著望著,低頭笑出聲來,她默默地念叨著:“姑娘,感謝你給了這個機會,讓我再次對這個男人死心......”
陳夫人說罷,一臉冰冷得轉頭離開。
她走得決絕。
頭也不回。
付凌天的人在付凌天的指揮下,對綴錦樓的每一個房間都沒有客氣。
他們粗暴得踢開房間的門,所有的門內,都是空空蕩蕩。
“繼續搜!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付凌天的聲音粗獷有力。
“是!”眾人回應著,轉身離開。
一時間,整個綴錦樓內,全部都縈繞著付凌天的人。
原本安靜的綴錦樓,在白天也喧鬧了起來。
付凌天再回頭看向陳夫人剛剛所站的地方時,發現陳夫人已經消失不見。
這一刻,他心中某個不易察覺的沉重,也跟著陳夫人的消失而逐漸察覺不到。
走廊最深處,一扇門輕輕從里面打開,帶著一陣吱呀聲。
付凌天收回視線,看向那扇門的方向。
身邊有侍衛跑過去,但能看得出,他們似乎都沒有察覺到那扇自動打開的
付凌天慢慢向那扇門踱步而去,同時,伸手握住自己腰間的佩劍。
一直走到門口的時候,能聞到房間內飄出的陣陣花香味,而這味道,與之前在付凌天家院子中出現的那株花的香味幾近相同,但卻似乎少了一種層次。
付凌天下意識得用手擋住鼻子,看向門內,發現房間里并沒有人,明明是白天,房間內卻看上去黑漆漆的一片。
付凌天的手已經將腰間的佩劍抽出來,他舉著劍走進去。
剛一進門,身后的門自動關閉上鎖。
付凌天神色一頓,高度集中精神,四下張望著。
在房間的角落里,有一處紅光在閃閃發光。
付凌天瞇著眼睛,我了握緊手中的佩劍走上前去。
而此刻,就在付凌天的身后,一雙赤足正款款走來,那腳上,帶著一串紅繩鈴鐺,宛若束縛的腳銬。
紅色的紗裙在腳踝處,令白皙的皮膚若隱若現。
“付大人......你來了。”
付凌天一驚,轉頭,正好與身后的人四目相對。
“你......是誰?”付凌做防備狀。
這時候,才能看到,曼珠的身體幾近透明,她臉上帶著哀傷的神色。
“付大人,救我......”曼珠的聲音很輕,就像是飄蕩在空氣中的靡靡之音。
“我再問一遍,你是誰?!”付凌天對曼珠橫眉冷對。
曼珠低下頭去:“我就是你一直在找的人。”
“曼珠?”付凌天不敢相信。
曼珠抬起一只手,指向窗外:“付大人,救我......只有我,才能解開江祭臣身上的魔咒.......求求你,在他釀下大錯之前.......”
付凌天沒有回應,只是順著曼珠的手看向窗外。
曼珠看著付凌天的后背,一抬手,一個藍色亮閃閃的圓球狀物體,從付凌天的后脖頸飄然而出。
付凌天似乎毫無察覺,他順著這扇窗戶看過去,正好能看到之前所見的嬰兒尸體掩埋的那個院子。
“什么意思?怎么救你?”付凌天一邊說著話,回過頭的時候,卻發現剛剛還在眼前的曼珠已經消失不見。
隨后,他身后的那扇門突然敞開來。
他突然覺得一陣氣結,從房間內沖出去后,身后的大門又再一次重重關閉。
而這一切,在其他人眼中,就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付凌天雙手扶著欄桿,穿著粗氣:“所有人聽令!”
這時候,所有的大理寺侍衛都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付凌天的方向。
付凌天的頭上滿處都是汗水,他覺得呼吸困難:“所有人,去后院,掘地三尺!找出可疑線索!”
付凌天說罷,眼前一黑,頭暈倒地,不省人事。
在意識恍惚的最后一刻,他聽到手下人都慌了神:“付大人!付大人......”
司家,江祭臣的房間內。
干凈整潔,陽光充足。
只是,躺在床上的人卻似乎不再是之前的翩翩公子。
司楊廷剛剛接到大理寺人的傳話,先行離開。
離開前,他再三定住拓跋愷,一定
要好生看護江祭臣。
雖然司楊廷總覺得拓跋愷有哪里不太對勁,但是,終歸江祭臣在失去甚至之前,叫過拓跋愷的名字,所以,暫時算是比較值得信任的人。
現下,只有拓跋愷和江祭臣在房間內。
他冷冷得盯著睡過去的江祭臣:“三王子?你能聽得見我說話嗎?”
躺在床上的江祭臣像是聽到了拓跋愷的召喚一般,慢慢睜開眼睛,神色如常,只是,他那雙眼睛,依然保持著全黑的狀態。
拓跋愷對江祭臣現在的樣子似乎覺得很是滿意,他的唇角微微上揚。
“三王子,大夏,你應該是回不去了,而我這次來長安城,其實是為了尋找一個被隱藏多年的秘密,一個關于你的秘密。”
拓跋愷說說話的時候,江祭臣就這樣看著他,就好像是正常聆聽一般。
只是江祭臣的臉上始終都沒有任何反應。
拓跋愷上前一步,伸手直接抓起江祭臣腰間所佩戴的那塊雕刻著彼岸花的玉佩,他的眼神中有光。
他的手指來回撫摸著江祭臣的玉佩,臉上的貪婪不自覺得顯露而出。
“你可知道,您當年是怎么從西夏離開的嗎?您當真以為......王會找你嗎?他是故意讓你離開的,知道為什么嗎?”拓跋愷說著話,露出嗤笑的模樣。
“因為,他怕你,我們西夏的巫師說,你會為整個西夏招來不幸,甚至,會給王招來殺身之禍,說到底,你就是一個禍頭子,走到哪里,哪里便不太平。”
說完話,拓跋愷隨手便要將江祭臣腰間的玉佩扯下來。
卻沒想到,明明失去神志的江祭臣突然抬手,護住那塊玉佩,但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沒有任何改變。
拓跋愷湊近江祭臣的臉:“我卻不怕你,因為聽巫師說,只要得到你腰間這塊玉佩,便可以......不再經歷輪回之苦,而這塊玉佩,聽說是你從娘胎里帶出來的什物。”
江祭臣聽罷,張開嘴,嗓子里發出異樣的咯咯聲,抬手便襲向拓跋愷。
而拓跋愷卻像是早有預料一般,抬手一揮,將江祭臣重重得推回床上,同時,從腰間掏出一個瓶子,打開瓶蓋,一股黑色的煙霧飄散而出。
煙霧進入江祭臣鼻腔的瞬間,江祭臣停止了一切動作。
拓跋愷冷笑道:“三王子,雖然我曾經是你的書童,但現在,我已經是西夏的大將軍,而你......不過是我西夏的廢人!”
拓跋愷再次伸手到江祭臣的腰間,伸手一下便將那塊玉佩撤了下來。
身后,玲瓏從屋外走進來,冷眼看著一切。
拓跋愷聽到動靜,轉回頭去,正好與玲瓏四目相對:“玲瓏姑娘,這一切,還得多謝你設的局,讓我得到我想要的。”
玲瓏沒有回應,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江祭臣:“那你答應我的事呢?”
拓跋愷哈哈大笑:“放心!你想要的人,我定給你找到!”
玲瓏冷笑:“那便最好不過。”
玲瓏慢慢走到江祭臣的身邊,輕聲說道:“我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姑娘請說!”
“我要他,來殺我......”
玲瓏說完,視線最終落在江祭臣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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