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大人!”司楊廷的身后,眾人圍上來,蓄意待發。
司楊廷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正被那怪物壓在身下,竟然還能念起江祭臣那沒心沒肺之人。
他冷笑一聲,對身后人嘶吼:“都別過來,他已經不似普通人,你們不是他的對手!站遠些!莫要傷了自己!”
“可是司大人......”有人仍是不放心。
雖然平日里都對司楊廷頗有微詞,但真遇上事兒,大家還是一條心的。
正說著話,已經有下屬按耐不住,沖上前去,要去救下司楊廷。
拔刀的瞬間,幾乎所有人都準備上前而去,在這種時候,團結起來才有勝利的可能性。
司楊廷的眼球都已經憋紅,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小心!”
一名下屬已經靠近張家公子,拔刀就要刺向張家公子的身體時,張家公子似乎有了反應,陰冷的扭頭,飛身便撲倒那第一個沖上來的人。
那人竟也沒想到,曾經不過十四五歲的文弱書生竟有如此力量。
那人完全不是張家公子的對手。
一旁的司楊廷好賴喘上一口氣,抬眼便看到張家公子已經抬起手,就要穿過那下屬的心臟。
司楊廷一急:“小心躲避,你他娘的!費勁!”
司楊廷沖上去,一把撲倒張家公子,救下那名下屬:“給老子滾遠點!少添亂!”
司楊廷一邊說著話,一邊與那張家公子打了起來。
兩人竟也不分伯仲,司楊廷自小習武,現如今,卻是連個文弱書生都打不過,心下不免覺得有些羞惱。
周圍的下屬們見狀,還是不放心司楊廷,卻礙著上司的命令,雖是隨時準備著,卻是沒有再上前,看著司楊廷與那張家公子對戰。
張家公子血紅的眼,眼中只有司楊廷,就像是得了命令一般,不顧一切的想要置其于死地,且反應極其敏捷。
司楊廷招招都被他躲過,一向傲嬌的司楊廷生了氣,心念著,也只有江祭臣那家伙能如此招招躲過自己的招數,對面那半人半鬼的怪物又算什么?
想著,便使出全身力氣沖上去。
就在快要靠近張家公子時,卻發現這一次,那張家公子竟然像是著了魔一般,一動不動,絲毫沒有多少司楊廷攻擊而來的招式。
反而令司楊廷在貼近張家公子身體的一瞬間收了手。
不知為何,司楊廷收手后,張家公子腹部,一柄長劍刺入他的身體。
張家公子轟然倒地,閉上了眼睛。
當張家公子倒地后,他身后的人映入司楊廷的眼簾。
那人正冷著一對鳳眼看著司楊廷,清瘦好看的臉龐映著月光,一襲白衣一塵不染的模樣。
那眼神雖然冰冷,在司楊廷的心中,卻是溫暖的。
司楊廷不自覺得咧開嘴笑出來:“你怎么來了?”
身后的下屬們看到司楊廷瞬間變臉的模樣,都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明明剛剛還生氣到罵娘的司楊廷,在看到江祭臣的一瞬,便變了臉色。
畢竟自家兄弟,還是跟大理寺的
兄弟們不同吧。
“頭兒,要沒什么事,我們就先去巡邏了,這張家公子就交給你了,”其中一人厭棄得瞪一眼司楊廷,扭頭對其他人,“我們走!”
司楊廷撓著頭,抬手對已經轉身要離去的眾下屬們:“噯?你們......”
江祭臣就像沒有看到眼前的一切一般,低身查看張家公子的情況。
剛剛,他的長劍刺穿張家公子的身體,衣服上卻沒有留下任何血跡。
如他所料,張家公子恐只是個誘餌。
一個原本就已經死了的人,被背后的人操控,殺人,引起眾人注意,卻又故意引了他出現在這里,故意讓他下手,救下司楊廷。
否則,為何司楊廷一招都打不到的張家公子,會在自己幾乎不動一招一式的情況下,便命喪與長劍之下,這根本就不合乎情理。
“怎么樣?有什么發現嗎?”司楊廷傾身上前,一同查看那張家公子的尸首。
發現與平常的尸體并沒有任何異樣,就連原本脖頸上那些青筋一般的血管和發紅的雙眼也褪去了顏色。
江祭臣微微瞇著眼睛,修長的手指伸向張家公子的脖子動脈,試探著。
明明就是既定的結果,江祭臣卻似乎期待著什么不一樣的結果一般:“死了。”
“那是自然,你怎會還抱著這樣的想法?你......”司楊廷話還沒說完,江祭臣就已經先起身,向前繼續走去。
司楊廷追上前去:“你干嘛去?為何不帶著我?再說了,這尸體怎么辦?”
江祭臣停下腳步,只斜眼看一眼那尸體:“這是有人要把尸體送回來,只不過送回來之前,跟我們演了一出戲罷了。”
“我們?”司楊廷也看向尸體,“為何?”
江祭臣回國身去,看著司楊廷:“盡快送張家公子的尸體回去,也算是了了張員外的心愿,老年喪子,還是如此難得的奇才。”
“你何時開始如此關心別人的?”
江祭臣看著司楊廷,半晌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司楊廷,看得司楊廷有些不自覺的尷尬。
司楊廷收回視線:“你今兒個真是奇了,總說些怪話。”
江祭臣繼續說道:“你不奇怪我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嗎?”
司楊廷這才察覺到異樣,瞪大了眼睛看著江祭臣:“為何?”
江祭臣抬手指著張家公子的尸體。
“是他,引我而來,就像是有人故意讓我看到他攻擊你,且讓我出手救下你,并當著所有人的面,再次殺了他。”
司楊廷聽著,背后發涼:“再次?”
江祭臣輕笑一聲:“眾所周知,我現在是殺了張家公子的兇手,不是嗎?當著大理寺眾人的面,再次殺了他,是否可以坐實我的罪名?”
夜空中,烏鴉群飛,這條狹窄的通道處并沒有他人,只有江祭臣和司楊廷這對兄弟相視而立。
背后的張家公子躺倒在地,沒有生的氣息。
自那西域神女來到長安城,坊間就一直傳言,那神女雖貌美如花,卻不似凡人。
且從張家公子
的失蹤案開始,已經接二連三得出了不少死傷事件。
加之張家公子尸變之事傳開,有人竟傳言,那張家公子本性善良聰慧,定是那山間九尾狐仙迷了其心智。
這其間不免有婦人嫉妒之嫌。
但西域神女自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之前,在司楊廷聽來,只覺可笑。
雖大理寺卻是并未將整件事查得清楚,但那九尾狐仙之說也卻是有些離譜。
特別是像司楊廷這種對各種奇物研究透徹的人,九尾狐仙乃是上古神獸,哪來得人間禍害蒼穹?
眼下看到張家公子的尸首徹底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雖說已經恢復了正常人形,但剛剛那張牙舞爪的模樣,著實還是嚇得司楊廷一身冷汗。
司楊廷還在想著那西域神女與張家公子之間的聯系。
不過短短時間,在司楊廷的腦子里已經出現了各種可能性。
但卻又總覺得兩人差距甚遠,遠到只有民間傳說才會發生的書生與女鬼之間的關系。
司楊廷不自覺得搖頭輕嘆,抬眼卻見江祭臣已經靠近張公子尸體。
“做什么呢?”司楊廷也學著江祭臣的模樣,蹲在張公子尸體的另一側。
江祭臣白皙修長的手指在張公子的尸體周圍來回查詢著:“可還記得上次我們在停尸間時候,他被人控制襲擊我,當時他的眉心有一株彼岸花的形狀,且尸體里藏了證據,就是所謂的我的畫像。”
司楊廷抿嘴一頓:“是,那畫像的筆觸幾乎與你一般無二,若是旁人,必定會覺得那畫作就是你本人所畫,但我就不一樣了,我一眼就......”
江祭臣沒有心情聽司楊廷在一旁瞎扯,便開口打斷了他的話:“這一次,我懷疑對方還是會給我們留下什么線索。”
“比如呢?”說話間,司楊廷緊張起來。
江祭臣始終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原以為是自己猜錯了方向,卻沒想到,當他的指尖接觸剛一接觸到張公子尸首的心臟位置時,那心口突然發出燦爛的紅金色光芒。
一個人臉悠悠得從張公子的皮膚深處隱現而出。
江祭臣和司楊廷均屏住呼吸,等待著最后的結果。
司楊廷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后背在發涼。
“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司楊廷一眼不眨得盯著張公子的心臟。
消瘦的軀干已經不成人形,看上去恐怖驚悚,“剛剛我也用手碰到過他,為何我就沒有引起他的這種反應”
江祭臣手下一停,抬眼冷眼看著司楊廷:“你想說什么?”
司楊廷撇著嘴:“我也想像你一樣,能有這般本事。”
正說著,張公子心口處的畫像已經完全顯現而出。
司楊廷盯著那畫像,驚得合不攏嘴去。
“認得?”江祭臣淡淡得說道。
司楊廷的手指著張公子皮膚表面的畫像:“這人......這人是大理寺的側寫畫師......”
江祭臣眼角一跳:“榮云鶴?那個沒見過我,卻畫出我的側寫畫像,聲稱我就是殺人兇手的那位榮云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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