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開車的朋友都知道,在晚上如果開著大燈特別是遠光燈,是很難看清前方有行人橫穿馬路的,而且這個時候這名中年男子眼睛還被噴過辣椒水,所以我立即判斷出他沒有看到那名小男孩!
下意識地,我立即發動法力,打出一束法力“繩索”,朝著那名小男孩急速飛去。
忽然之間,我感受到一股強大的法力,將我的法力“繩索”硬生生攔截,并將我狠狠壓制住,站在原地動憚不得。
“嘭!!!”
藍色小轎車沒有絲毫停留,右側車頭狠狠撞到那名小男孩,導致后者被撞飛起來,在空中轉了幾個圈,落到護欄外,看他四肢關節的扭曲度,眼看是活不成了......
“啊啊啊!!殺人了!!!”
“天啊!!!”
“鬧大了鬧大了!!!”
人群再次炸開了鍋。
看到剛才這一幕慘劇,我看著藍色小轎車沿著應急車道遠去的尾燈,以及跳上警車準備追擊的兩位交警,怒火攻心,心想是哪個王八蛋阻止我救人,不對,難道是韋錦?
這個時候,另一股強大的法力從我身后傳來,將壓制住我的法力推開,韋錦的“無聲”鬼話高聲響起:“是哪位同道中人?”
一個蒼老的鬼話聲音回應道:“廣東省守門人局負責人方希在此,是誰在造次!公然違反法魂律?”
韋錦愣了一下,繼續說道:“我是地府一級高級死神韋錦,因公來到人間,這位后生是三級高級法師韋策!”
這個時候我能活動身子了,才發現在前方左側不遠處的一輛邁巴赫S500右后方,站著一名西裝筆挺的白發老者,正背手冷冷地看著我們。
此時他用略為惋惜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說道:“如此年輕就位列三級高級法師,卻如此不守規矩,成何體統,我不管你們這樣的組合是來自哪里,去往何處,在我的轄區違反法魂律,必須接受廣東守門人的處理!”
“唉!”韋錦嘆了一口氣,說道:“韋策確實錯了,我們甘愿受罰。”
唐瑜嫣這個時候也用不出聲的鬼話弱弱地說道:“按照法魂律的規定,韋策屬于未遂,是否可以從輕發落。哦前輩,我是安平守門人分局的一級法師唐瑜嫣。”
方希看了唐瑜嫣一眼,說道:“確實是未遂,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根據法魂律第一百四十六條的規定,要將其魂魄打入幽閉境三個月!”
完了,在前面的前面我提起過,法師違反了法魂律,如果不是死罪,那就是要去小黑屋蹲,而且肉身會變成植物人狀態,所以無論是對精神還是肉體,都是一種折磨......
韋錦搖搖頭,用責備的神情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方希一眼。
方希這個時候愣了一下,然后也搖搖頭,說道:“大過年的,準備元宵節了,你過完年年后再自己來廣州自首受罰吧。”
我莫名其妙地撓了撓頭,轉身看了自己的車子一眼,然后回頭說道:“好的方局長,我回趟老家就去廣州找您。”
方希說道:“不用見我了,你去廣州分局找工作人員說明情況即可,我會交代好的。”
我點頭說道:“好的,謝謝方局長開恩。”
方希回頭看了前方一眼,說道:“前面的車動了,我們就此別過!”
說完,他轉身打開那輛邁巴赫S500的右后車門坐回了車上。
我和唐瑜嫣走回到我們自己車上坐好,緊挨在我們前面的車子也開始緩緩前行,我開著車慢慢往前走,轉頭看著護欄外草地上趴在小男孩尸體邊痛哭的兩名男女,再看了看不知所措在邊上大聲哭泣的小男孩魂魄,搖了搖頭,重重拍了一下方向盤,說道:“難道法魂律的規定就是對的嗎?本來這個小男孩可以不用死的!”
唐瑜嫣也抹了一下眼角的眼淚,說道:“是啊,我們法師不是要胸懷天下,要有悲憫之心嗎?為什么不能拯救遇到危險的凡人,嗚嗚嗚!!!”
一直坐在后座的韋錦說道:“韋策,虧你還是學法律的呢,程序正義和實體正義哪個重要,你又不是不清楚......”
唐瑜嫣一臉好奇地說道:“什么是程序正義,什么是實體正義呢?”
我說道:“程序正義是指裁判過程的公平和法律程序的正義。即看得見的正義,是英美法系國家的一種法律文化傳統和觀念。程序正義更強調的是執法、司法過程中行為的合法性,而不能單獨追求所謂政治正確的正義結果而犧牲過程,英美傳統法律理論認為不具有程序正義的正義結果是毒樹之果,是不會被法庭采信的。相反,實體正義又稱實質正義,它是刑事訴訟法的專有名詞,它是指通過刑事訴訟過程而實現的結果上的實體公正和結果正義。相較于程序正義而言,實體正義認為為了追求普遍認知的懲惡揚善的法律結果可以部分犧牲程序的正義。然而過分追求實體正義一個最大的惡果是導致了現實辦案中執法人員為了片面追求破案率而采取刑訊逼供的手段,進而導致了很多的冤案和錯案。”
唐瑜嫣點點頭,說道:“沒想到韋錦姐姐是古代人,對現代的法律那么理解透徹!”
韋錦說道:“胡說什么呀,我是古代出生的人,但魂魄也是一直和外界接觸的好伐!”
我說道:“我明白老祖宗這個比喻的意思了,如果法魂律放任法師到處救人,但這句話就會造成無法逆轉的危機,救人的標準是什么,比如用最極端的比喻,法師在人類戰場上為自己的戰友擋子彈,甚至將敵方導彈擊落,這也是救人。所以還不如一刀切,禁止法師用法力介入人間的任何危機,才能保持地獄和人間的平衡,不讓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普通人都知道地獄的秘密,包括生和死的秘密。否則,對人類世界的影響將是無法估量的。因此,小男孩的死,還有這個世界的和平發展,誰輕誰重一言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