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著點頭說道:“行,我聽你的。”
李健說道:“十分鐘后樓下集合哈,小趙應該也收拾好東西了。”
我說道:“她昨晚也沒回去嗎,那么早就收拾好東西。”
李健賊笑著說道:“是的,昨晚白雪來接我,羅超自己打車走了,小趙扶你下樓的,你們孤男寡女在這層樓,有沒有干出什么事情。”
我說道:“去你的,怎么可能。”
李健起身說道:“不行,我要去看一下監控,媽的你都喝失憶了,干出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過了十分鐘,我背著放有換洗衣服的背包來到地下停車場,我們律所四十多歲的女駕駛員趙大姐已經發動好車子開好空調,但是不見李健和趙琦丹的人影。
我坐上車等了幾分鐘,他們兩個才姍姍來遲。
當所有人坐上車子關好門,我笑著對坐在我邊上的李健說道:“說好十分鐘后下樓,你們磨磨蹭蹭什么啊。”
坐在副駕駛的趙琦丹回頭紅著臉說道:“健哥這個家伙,非要拉著我去開機房的門給他看監控,說什么要看昨晚上我和策哥干了什么壞事,好在監控證明我把策哥送到他自己的辦公室臥室后我就走出來了,要不然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我心想不對啊,那我是怎么跑到謝玲房間的,唉,應該是無意識的吧。
接著我轉身抬腿踢了李健小腿一下,說道:“你他媽的還真去看監控啊,那么不相信自己的同志。”
李健說道:“哎呀!八卦一下嘛,萬一你倆真有什么,我也會為你們保密的哈,是吧趙姐。”
駕駛員趙姐一邊開車離開停車場,一邊笑著說道:“你們老板們的隱私我是不會亂說的啦,哈哈哈。”
接著我說道:“李健,這回去華陰是辦什么案子啊?”
李健說道:“你小子真的不記得了?小趙你和他說。”
趙琦丹笑著說道:“策哥昨晚上真的喝多啦,但是你放心你沒出什么丑也沒干啥,昨晚上健哥和我們說,他在華陰的顧問單位遇到了一些征地上的問題,主要是修建高速公路的征地,需要我們過去現場看看怎么解決。”
我點頭說道:“哦,有書面的材料嗎?”
趙琦丹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打材料轉身遞給我,說道:“策哥您慢慢看。”
車子開了一個小時便來到了華陰縣地界,并來到一處圍墻圍著的臨時工地,工地圍墻大門上掛著“南華高速項目建設指揮部”和“南華高速投資建設有限責任公司”兩塊牌子。
當車子在工地內一處臨時搭建的集裝箱辦公房前停好后,我們走下車,一男一女戴著白色安全帽,穿著藍色工作服的人走出辦公室迎接我們。
李健微笑著和其中一名中年男工作人員握了握手,然后轉頭對我說道:“這位是南華高速投資建設有限責任公司的崔總。”
接著又對崔總介紹道:“崔總,這位是我們律所的合伙人韋策韋律師,這位是我們律所的助理趙琦丹。”
現在我和韋策雖然都還沒達到擔任律所合伙人的資格年限,但對外有時候會聲稱自己是合伙人,本來也是,雖然我們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合伙人,但當然也是實際上的“金錢”合伙人。
崔總非常熱情地和我們一一握手,然后指著身邊那名年輕女工作人員說道:“這位是我們公司的法務小林,哎呀盼星星盼月亮,集團公司終于把你們幾位大律師請到華陰現場來了,來來來,我們進去聊。”
等大家在一間簡易會議室坐好,工作人員給我們分發了幾份材料和礦泉水,接著崔總說道:“這戶釘子戶真的太過份了,之前我們按照李律師的建議申請修改了規劃,但是他們居然還來鬧,搞得我們現在應接不暇、苦不堪言。”
李健一邊看材料一邊說道:“不對啊,不是繞過他們家了嗎?這樣還鬧什么鬧?”
崔總說道:“韋律師和趙助理之前可能不太了解這些案件的細節,那我就從頭開始詳細說一說?可以嗎李律師。”
李健說道:“好的,那麻煩您再說一下。”
崔總說道:“一開始我們要修的這條高速,經過馬家村的規劃是要征拆八戶人家的土地和地上建筑物,其中七家都同意我們的征收補償方案并簽訂了征收補償協議、領取了征收補償款。但是其中一家,戶主是叫馬三四,不是,馬三丁的,開口就要五百萬,你們也知道,這不是獅子大開口嗎?于是我們只好請李律師來和他談,但是李律師也沒談下來,當然這不是質疑李律師的能力啊,巧媳婦也是難為無米之炊,我們的預算就那么多哪能答應對方這個巨額的價格。而且哪怕有這個預算,給他馬三丁五百萬,那對其他已經簽訂協議的人家也不公平。于是李律師回來就建議我們修改規劃,讓高速公路繞個小彎,不征收馬三丁家的房屋和土地了。而繞彎之后,也有另一戶人家,這戶人家也很好談,答應按照之前的補償標準予以補償。”
我說道:“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李健說道:“這一家人口的氣很大的,我當時上門跟他們家接觸了一下,又是說自己家有親戚北大畢業當律師,又是說有個表弟做記者,還拿出了他們的名片,律師倒是真的我還認識。馬三丁那個所謂記者表弟就是個自媒體單打獨斗的撰稿人,名稱倒是很唬人,什么亞洲維權網特邀通訊員,當時假記者也在場,律師親戚沒來,假記者開口閉口就是認識什么級別的領導,要曝光高速公路建設方的違法亂紀行為,還要什么潤筆費,連同馬三丁家的征拆一共要五百二十萬才肯搬遷。我見沒有談下去的可能,就和崔總一起撤了,然后提議修改高速公路規劃,繞過這家瘟神。沒想到后面還有后續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