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樓蘭樹葉染黃,當歐陽軒帶著雪原圣地的弟子進了樓蘭的時候。
陳家小姐帶著弟弟陳天恩跟小花,迎著晨風坐上馬車前往天云山,而公冶無忌因為要等秋云山的弟子,便留在了家里。
歐陽軒在客棧安頓好隨行一幫長老、弟子之后,跟歐陽漫雪一路來到了城主府。
久居北地,既然來到樓蘭他自然要拜訪城主大人,順便打聽一下天云山的消息,前不久從鳳凰城傳來的風言風語。
雖然宇文琉璃已經給兩人說了一些。
兩人進了城主府的客堂,里面只有師爺在,司徒天行還在花園里散步,聽了師爺的傳音,才一路緩緩而來。
進了客堂,司徒天行仔細地打量兩人一番。
歐陽軒跟歐陽漫雪跟城主大人見了禮,歐陽軒更是驚叫道:“想不到多年不見,城主大人已經踏進了尊者之境。”
這回,連歐陽漫雪也嚇了一跳。
司徒天行嘴角掛著微笑,笑道:“我這小小的樓蘭城主,哪里敢和你們圣地的天驕相提并論?”
師爺一邊燒水煮茶,一邊笑而不語。
他和城主大人的秘密無人得知,也只有歐陽軒這樣的家伙才看得出來,不,應該說是猜得出來。
他相信,便是眼前的歐陽軒也看不懂城主大人的修為,因為不懂,所以才猜測。
只是司徒天行的面色卻沒有什么變化,接著說道:“兩行此番西行,也是去天云山湊熱鬧?還是另有所圖?”
三大圣地,除了無極圣地的尊者來找過麻煩,還沒有人來城主府拜訪,想必還在路上。
歐陽軒微微點頭,拱手回道:“就是去湊個熱鬧,有李修元在我們也不敢有什么非分的想法。”
師爺看兩人一眼,卻沒有說話,但是對司徒天行卻遞了一個眼色。
想著有些話還是城主大人說,比較合適。
心中卻是越來越警惕秋云山公子,因為他早上來了一趟城主府,發現陳家小姐帶著弟弟出門。
而身為陳家女婿的公冶無忌,卻沒有同行。
由此可以看出,秋云山公主此時顯露出來的一幕,顯然秋云山的弟子比自己的夫人還重要,竟然不愿意同行。
正如李修元預料的那般,此行秋云山的眾人前往天云山,只怕沒安好心,暗中勾結獨孤望然后再打了四大圣地的主意。
此人心機之深,手段之狠,實在非同小可。
司徒天行瞬間讀懂了師爺的心思,看著兩人笑道:“兩位此番西行,想必之前已經知道李修元要回天云山了?”
跟師爺不同,司徒天行不會直接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他要聽聽歐陽軒的決定。
歐陽軒嘆道:“他跟我說了一些,但是不知后來會不會還有變化。”
聽了這番回答,司徒天行這才點了點頭,問道:“只是當年我可知道你們是死對頭,難不成十年過去,有了變化?”
歐陽軒目光閃爍,一旁的歐陽漫雪卻回道:“師兄跟李修元去年冬天在藍田相見,便已經冰釋前嫌了。”
“哦?如此甚好。”司徒天行微笑回道:“難得,你們竟然能從仇人,變成朋友啊。”
一旁的師爺聞言眉頭一皺,心下轉了無數念頭。
此番李修元發現秋云山,浮云城與天云山的掌教暗中勾結,實在是聳人聽聞的大事。
若是城主大人如實相告,只怕眼前兩人也要嚇得目瞪口呆。
只是眼下的形勢,唯有先探一探雪原圣地的口風。
他從李修元的話中得知天云山之事大有文章,先不說四大圣地向來神秘至極,單是一個雪原圣地,
實力便是不容小覷。
如果城主大人能得知雪原圣地的決定,那么四大圣地至少有一方不會為難李修元,那接下來,就有好戲看了。
歐陽軒將帶來的禮物奉上,微笑著回道:“當年我們只是各為其主,年少氣盛而已,哪能做一輩子敵人?”
歐陽漫雪也跟著說道:“沒錯,李修元當年在秘境對我們也多有照拂,這個人情我們到現在也沒還上。”
司徒天行端起師爺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問道:“不知二位,去往天云山有何打算?”
只聽歐陽漫雪淡淡回道:“我和師兄走這一趟,只不過是想帶著圣地的弟子出來看看世界,還能做什么?”
司徒天行目光一凝,搖搖頭道:“你們不打算去天荒山看看?”
歐陽軒心里嘆了一口氣,靜靜地回道:“就算天云山將其中的秘密分享出來,我們也要等到來年開春以后,才會去探險。”
他和歐陽漫雪也清楚,只怕天云山事了,便是漫天風雪的時節。
這樣的天氣,整個天荒山都是白雪皚皚,又哪里能尋找到什么值得冒險的機緣?
思前想后,司徒天行將前些日子李修元在樓蘭酒樓跟慕容天霜一戰之事,跟兩人細細訴說了一番。
聽得歐陽漫雪目瞪口呆,聽得歐陽軒一時怔怔得說不出話來。
過了半晌,歐陽漫雪輕聲回道:“我在路上遇到公主,她跟不離這會估計已經過了通天河,往梅山去了。”
也許是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想了想又說道:“不瞞大人,我弟弟早在十年前便去了梅山”
一直聽到這里,司徒天行和師爺才大吃一驚。
兩人沒有想到,當下的雪原圣地已經跟梅山有了交情,那么也就表示此行天云山,雪原圣地是斷不可能跟獨孤望站在一起了。
否則,李修元救了公主
想到這里,司徒天行淡淡一笑:“你們沒有想到吧?連我也沒有想到,李修元不想理她,兩人只是過了兩招,他便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歐陽漫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著歐陽軒說道:“師兄,看來李修元果然越來越厲害了。”
她和歐陽軒在亞木寺外,就目睹了師傅跟李修元一戰,按說師傅的一身修為怕比那無極圣地的尊者還要高一些。
而這種事情,她自然不會告訴司徒天行。
歐陽軒哈哈一笑:“城主大人放心,我們保持中立誰都不幫,估計李修元也不會讓我們出手。”
司徒天行嘆了一口氣:“按說你們四大圣地的事情與我無關,我們只需要看個熱鬧就好,只是我們地處樓蘭,有些事情還得要個說法。”
歐陽軒聞言一凜,他自然知道樓蘭這些年一直都是天云山罩著,才沒有其他圣地來打主意。
更不要說城主大人,或許跟李修元也有幾分關系。
想了想,只好回道:“我們此行定不會給大人添亂,請你放心。”
司徒天行這才繼續說道:“我看你們也想等著無極圣地,和天龍圣地一行人同往天云山,不過有件事情,卻要跟你說說。”
“大人請講。”
歐陽漫雪看出了司徒天行臉上凝重的表情,只好回道:“我們會尊重你的意見。”
司徒天行哈哈一笑:“我沒什么意見,我只是告訴你,無論是天龍圣地,還是鳳凰城,亦或是無極圣地,甚至是對面的陳家”
“他們眼里的少年依舊是一個瞎子,并不知道當年的竹峰師兄已經回來,在他沒有自己表露身份之前,還望兩人不要說出去。”
司徒天行知道,既然兩人的弟
弟身在梅山,又跟公主在半途相遇,只怕有些事情早就比他們還要清楚。
只是,關于李修元的身份,恐怕目前只有很少人得知。
既然天云山的大幕還沒有揭開,他也得替李修元想想,把這個秘密保留到最后一刻。
歐陽軒聽到這里,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著歐陽漫雪笑道:“師妹看來玉龍雪山除了七長老和烏素云,怕也無人得知李修元回來之事,他這回估計是去天云山挖坑去了。”
歐陽漫雪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笑道:“不然呢?明知要被人坑,不如趁著大家都不知道,先做好準備。”
師爺嘆了一口氣,笑道:“今年的天云山,只怕比你們當年還要熱鬧、兇險。”
歐陽軒點了點頭:“那是自然的,畢竟當年我跟他的都還顯得青澀,而眼下那家伙已經可以硬扛圣地的尊者了。”
這一日,司徒天行得知了歐陽漫雪跟梅山的關系,心里替李修元松了一口氣。
而歐陽軒兩人得知李修元竟然在樓蘭已經跟無極圣地的尊者過招,兩人更是暗自興奮。
直到出了城主府的大門,歐陽漫雪才幽幽地說道:“看來無極圣地的尊者,跟師尊一樣,當年也受了鳳凰城的好處。”
歐陽軒冷冷一笑:“如此也好,就算三大圣地勾結在一起,可是天云山的尊者也不可能盡數倒向獨孤望”
歐陽漫雪想了想說道:“師兄你說,倘若李修元的師尊閉關十年,倘若過些日子突然出關?”
歐陽軒搖搖頭,招呼一輛路過的馬車停下,兩人上了馬車后緩緩離開了城主府。
路過陳家的時候,指著那正在修建的樓閣說道:“師妹,那家伙在藍田的時候便告訴我,陳家的樓閣已經倒下了。”
歐陽漫雪扭頭往右邊望去,怔怔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秋風陣陣,樓蘭夜冷。
直到入夜戌時,百里云煙一行人伴著師姐澹臺明月和宇文杰一行人,才進了樓蘭。
澹臺明月跟宇文杰一行人馬去了城主府,百里云煙帶著慕容芷蘭,帶著無極圣地的弟子,一路來到了客棧,跟師尊會合。
許久不見師尊,兩女安頓好一行弟子之后,便來到了慕容天霜的客堂。還沒進門,慕容芷蘭便輕呼一聲。
“姑姑,聽說你在樓蘭跟那瞎子打架了?”
一時間,惹得坐在一旁煮茶的孟秋雪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心想也只有慕容芷蘭敢這樣跟師姐說話。
慕容天霜老臉一紅,瞪了沖進來的慕容芷蘭一眼:“你這是在夸我,還是要罵我?難不成,你認識那小賊?”
只是一句淡淡的嗔罵,卻連這茫茫夜色,仿佛也溫柔了幾分。
百里云煙轉過身,目光在師妹的臉上看了看,卻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因為她到現在也不知道那瞎子到底是誰?
慕容芷蘭嘴角依然掛著微笑,嘻嘻笑道:“姑姑你是圣地的尊者,身份何其尊貴,怎么可以跟一個瞎子當街打架,也不怕人笑話我們。”
慕容天霜拉著她的手挨著自己坐下,一手捏著她的脈搏,突然驚叫道:“你們此番去往黑風沼澤,可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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