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征兆,一枝風中之箭,將昆侖長老王遠才的戰馬射殺在荒漠之中。
甚至,連一聲哀鳴都沒有,便倒在黃沙之中。
然而這只是華生有意所為,否則這一箭只怕不是射在王遠才,便是身為禁軍大統領陳不凡的身上了。
這才是華生的實力!能夠成為南疆大軍人人景仰的英雄,可不是光靠大元帥幾句贊美之詞就能做到。
此時的華生離一隊人馬,還有將近二百丈的距離。
二百丈,若是換成平原,只是戰馬一個沖鋒的距離,而這里是大漠黃沙,沒有馬兒能在這樣的情形下發起沖鋒。
強烈地危機感!使得王元才的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瞳孔在一瞬間緊縮。
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抽出了長劍。
看著身邊的陳不凡喊道:“讓大家小心,都下馬,我們要找的人就在前方……”
跟華生一樣,從黃沙中爬起來的王遠才已經看到了二百丈外,站在沙堆上的青年。
只是他看到的華生只是一團影子,因為夜太黑,他看不清對手的面容。
不管怎樣,他要找的人就這樣出現了,以至于他的戰馬于電光石火之下,倒在了對手的一箭之下。
“全都下馬,小心前方!”
陳不凡立刻下達了命令,同時拿出了自己的長劍,緊張地看著王遠才問道:“你看見發那小子?”
王遠才指向前方,冷冷地回道:“前方,二百丈。”
幾乎在一瞬間,所有的昆侖修士,皇城的禁軍順著他的聲音往前方望去。
只是,他們眼里只有茫茫無際的黑暗,哪里看得見隱入暗夜之中的華生?
陳不凡一聽,跟身后的副將下令何:“既然他在這里等著我們,那就不能讓敵人失望了,繼續前進!”
不用過多的語言,甚至不用吹響號角,一百人的隊伍如潮水一樣,往前撲去。
所有的人只有一門心思,那就是完成任務,然后回轉皇城。
望著遠處的火把漸漸往自己靠近,華生吸了一口氣,捏著一方絲巾伸向夜空,靜靜地感受著風向的變化。
心想我原本就沒將你們放在眼里,沒想到,老天也不樂意你們這些家伙。
腳踏漫漫黃沙,華生的心境漸漸平靜下來,沒有了之前的狠戾和暴怒,他在等,等著這一幫人殺將過來。
扭頭望向朱九三人,發現三人早就隱身于茫茫黑夜之中。
嘆了一口氣,他心里其實也沒譜,畢竟當年在五域南疆,走過的地方都是草原,哪里遇到過今夜這樣的情形?
靜靜地,時間又過去了一刻鐘。
陳不凡等人牽著戰馬,漸漸靠近華生,離他已經不過三十丈的距離,借著火把的光芒,一幫禁軍和修士終于看見了沙堆上的華生。
輕輕地皺了皺眉,陳不凡抬起了自己的手,對著華生。
冷冷地呵斥道:“眼見本統領前來,還不跪下……報上名來!”
同樣,華生用一枝鐵箭回答他的無禮……
“嗖!”的一聲響起,還沒等陳不凡回過神來,他牽著的馬兒便發出一聲悲鳴,重重地往黃沙中撲倒。
跟王遠才一樣,兩人的戰馬一前一后,都葬身于漫漫的黃沙之中。
只是射出一箭,就足以證明華生根本無懼他的威脅,更是一股絕殺之氣,敢上前,我就敢射殺你于茫茫黑夜之中。
“锃锃锃!”所有的禁軍,所有昆侖的修士都紛紛亮出了自己的兵器。
眼前之人太恐怖了,一言不合,就將大統領的戰馬射殺于當下,一絲面子都不給對方。
遠遠望去,一個握著弓箭的人站在一個不是很高的沙堆之上。
所有人都望著大漠中,那個顯得有些渺小的身影,心中悚然不已。
從他們的方向望去,想要跟華生決戰首先要沖上那道看起來不是很高的沙坡。
而一路走來,無論是禁軍還是昆侖修士,都清楚不管他們是牽著馬兒,還是騎上戰馬,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等他們沖上沙坡,估計會有數十人倒在那張鐵弓之下。
說得直白一些,雙方又不是生死仇敵,我為什么要把性命丟在這漫漫的黃沙之中?
就算他們各自有王遠才和大統領陳不凡領隊,只是送死的事情,沒有人愿意充當急先鋒。
“此地不通,滾回皇城吧!”
沙坡上的華生冷冷地回道:“現在滾蛋,你們還能留下一條性命,不算丟人,等我出箭,就是你們的死期!”
陳不凡一聽,頓時憤怒無比,二話不說拿起弓箭“嗖!”的一聲,就如同大漠之中的一道閃電,往華生而去!
他甚至不想再浪費口舌,只想一箭結束華生的生命。
“當!”的一聲在黑夜里響起,卻是華生揮動手里的鐵弓,將陳不凡的鐵箭打落黃沙的聲音。
這一回,華生連話都懶得說了,他在等這些家伙發起沖鋒!
他甚至有些期盼,這些家伙立刻發起沖鋒!
只不過,王遠才上前一步,制止了將要暴走的陳不凡,低聲安慰了一幾句。
然后扭頭望向不遠處的華生,冷冷地說道:“我是昆侖的長老王遠才,奉掌門之命拿你歸案,跟我回皇城……”
“嗖!”的一聲箭嗚,還沒等他說話完,一枝鐵箭便射到他的腳下三尺黃沙之中。
“滾!”
華生冷冷地呵斥道:“昆侖算個什么東西,一群忘恩負義的小人,也配跟我說話!”
這一回,連王遠才也氣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還是陳不凡發出一聲怒吼:“沖上去,給我一起射殺……生死不論……”
王遠才也氣得渾身顫抖地吼道:“給我殺了他,帶人頭回去就是!”
暴怒之下的王遠才,將伽師皇城幾個太上長老的話一瞬間扔到了腦后,這個時候,他只有一個心思,就是殺死華生!
“嗖嗖嗖!”眾將士,跟一幫修士還沒有發起沖鋒,便齊齊射出了手里的鐵箭。
上百枝鐵箭齊齊射出,在夜里發出嗚嗚的聲音往沙坡上的華生飛了過去。
眾人原以為,這時華生怎么說也會拼死抗爭一下,然后中箭倒在地上。
誰知道就在鐵箭將要飛臨的瞬間,華生卻如被狂風刮倒在地的殘柳一樣,瞬間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直到一陣箭雨過后,就在一幫禁軍和昆侖修士發起沖鋒的當下……
“嗖嗖嗖!”三聲箭嗚!
箭過之處,跟著便是三聲如將死妖狼一般,發出一陣凄厲的慘叫,往茫茫的黑夜里四下傳去。
大怒之下的華生不再射馬,而是一箭收割一條生命!
你們想要我的命?就得做好準備留下自己的生命!
陳不凡一見有人倒在華生的箭下,氣得從副將手里搶過鐵弓,“嗖!”的一聲往黑夜中的華生射去……
王遠才也是一樣,一邊奔跑,一邊射箭,如一道閃電,往沙坡上的華生飛掠而去!
只不過,他忘了一件事。
那就是以華生眼下的情形,無論如何都不會跟他近身糾纏,因為他怕這家伙瘋狂起來,去傷害身后不遠處的妹妹。
冷哼一聲之下,華生手里的鐵弓瞄準了如閃電一樣飛掠而來的昆侖長老……
“嗖!”的一聲,一道閃電自高高的沙坡之上,如閃電一樣刺破黑夜,往王遠才飛來!
“不知所謂!”
王遠才怒吼一聲,人在空中揮動手里的鐵弓,“當!”的一聲,響華生射來的一箭打落黃沙之中……
“嗖!”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再罵,第二枝鐵箭已經飛到了他的胸口。
嚇得他怒吼一聲,于電光石火之間揮動鐵弓,再次將鐵箭打落……
“嗖……噗嗤……”
這一次更快,還沒等他揮動鐵弓,一枝冰冷的鐵箭已經狠狠地將他大腿射穿。
頓時,正在沖鋒的一幫禁軍和昆侖修士,睜眼看著王遠才如一只中了箭的飛鷹一樣,自半空中往下摔下,一路往沙坡之下滾去……
早在天山之上,華生射箭便學會了三連射。
更不要說他后來去了南疆,面對千軍萬馬他都沒怕過,又怎么會在意眼前的昆侖長老?
不等跌落黃沙的王遠才發出救命的驚呼,也不等禁軍大統領繼續往自己射箭……
“嗖嗖嗖!!”
鐵箭如雨,華生將沖在最前面的禁軍和昆侖修士,一一射殺于沙坡之下!
他一旦射箭,便不會停下,眼下的華生是居高臨下,并不需要使出射殺妖狼的力氣。
只要他手里的弓箭不曾停下,沖鋒中的禁軍和昆侖修士,便無法沖上這道并不高的沙坡。
更不要說,他在消耗這些家伙的力量,在等風。
不知何時,大漠里的一道風往他所在的方向刮來。
大漠里的風暴一向任性,有可能十年、八年不會在春天里刮起風暴,但是只要一旦形成這道恐怖的旋風……
哪怕是三尺之下黃沙也會在一日之間倒卷而起,如果搬山填海一樣,將高高的沙堆化為平地,將那平地瞬間堆成高高的沙堆……
只不過,這一道風才剛剛刮來,吹在華生的臉上,衣衫上獵獵作響。
不僅是陳不凡,連中箭倒在黃沙中的王遠才也沒有想到,這春天里,會刮起什么風暴。
“嗖嗖嗖!!”雙方的鐵箭在交互射出!!
不同的是,禁軍射出的鐵箭不知飛向了何處,而華生射出的每一枝鐵箭都要帶走一個生命。
“給我一起上,誰殺了這家伙,我出五千幣的賞金!掌門再出五千!!”
王遠才拼命地吼道,一邊撕了一方衣衫,將大腿上的傷口包扎了起來,然后拄著手里鐵弓,繼續往沙坡上爬去。
“兄弟們誰殺了這惡魔,我替你們跟皇上求一萬金幣的賞金!”
陳不凡也拼了命,眼見王遠才這樣的大修士都倒在華生的箭下,他更是又驚又怒,不管不顧地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華生望著離他不遠十丈,掙扎在漫漫黃沙中的昆侖長老,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手里的弓箭卻沒有絲毫停下來,也沒有去理會更遠處的禁軍大統領陳不凡。
而是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跟滾滾黃沙中的王遠才說了一句:“你猜,自己今夜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
還沒等王遠才回過神來……
嗚嗚嗚!一陣強勁的暴風刮來,只是眨眼之間,便在禁軍和昆侖修士等人身后,形成了高達數十丈的沙暴。
頃刻之間,這一道恐怖的風暴,便從遠處一路橫掃而來,將驚恐的禁軍和昆侖修士統統卷了進去,于剎那之間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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