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長老上前跟拱手回道:“掌門,這少年便是云起寺了塵大師的弟子,這是他妹妹華玉,這是鳳凰山的澹臺小雨……”
不等掌門姜一劍出聲,皇甫秀蓉卻看著華生皺起了眉頭。
忽然問道:“聽小雪說,當年我這昆侖大殿便是因為你的到來,而倒塌的?還有那些死去的弟子,和殘廢的長老……”
流云心里咯噔一聲,心道你這是要翻舊賬啊?
他沒有說話,而是往退后了幾步,將自己置身于大殿的陰影之處。
華生抬起頭,靜靜地凝望著大殿上這個一身英氣逼人的女人,以及坐在她身邊那個不動聲色的昆侖掌門。
心道當年你躲去哪了?出事的時候把自己變成了鴕鳥,藏身于昆侖深處。
到了眼下,擺出一種威嚴神圣的模樣,想用你雪山一般的氣勢,將他這個渺小的人物輕易壓倒在昆侖殿下。
華生便這樣沉默著,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靜靜地凝望著高臺上的二人。
華玉一聽氣不過,當即替哥哥回道:“當年我們被昆侖的長老陷害,差一些化作了石林,請問夫人那個時候,又在哪里?”
便是昆侖掌門的夫人,也不能欺負自己的哥哥,華玉怒了。
雙手握著拳頭,在微微地顫抖。
高臺上的皇甫秀蓉一愣,更是生氣,我只是問這金殿是不是因你所毀,你竟然跟我提到當年秘境之事。
這是昆侖的丑事,連她也無顏再論當日之事。
就在她將
要暴起之時,高臺上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
姜一劍看著風云不動的華生,忍不住說道:“便是當年昆侖有錯,我這大殿卻沒錯吧?”
華生一聽,更是氣火。
當下拱手回道:“請問掌門,昆侖有誰能指證這大殿倒塌是晚輩所為?就算我師傅來到昆侖,怕也沒有這個能力吧?”
姜一劍聞言緊緊地皺起了眉頭,華生所言不虛。
便是眼前的流云長老,甚至他的母親,他的兩人女兒都無法指證當年之事是華生所為。
便是他自己,自問眼下也沒有這樣的能力。
只是他心里知道,站在這里的華生,卻是來自云起寺的弟子,一個他不能得罪,也不愿得罪老和尚的弟子。
只是皇甫物蓉沒有這些顧慮,而是跟華生論起了眼前之事。
看著他冷冷地說道:“暫時放下當年之事,說說你們眼下吧,你一個云起寺的僧人,帶著兩個女子,半夜闖進我昆侖禁地,意欲何為?”
華生嘆了一口氣,看著她靜靜地回道:“我等三人于天地間歷練,只是不小心闖進了昆侖。”
在華生看來,倘若昆侖的掌門,和掌門夫人不講道理。
他也不再跟兩人講道理,而是要將當年昆侖欠下的債一一討回來!
他要替自己的妹妹討,也替澹臺小雨討,更是替那些被昆侖綁架,差一些就死去的孩子們,討回一個公道。
他當年可以不計較,那是因為婆婆和小雪的原因。
而既然眼前
的昆侖掌門,和夫人明顯不想講道理,那么他大不了撕破臉,一起來擺一下當年的道理。
皇甫秀蓉一聽,忍不住冷笑道:“昨夜昆侖當值的弟子說有流星降在后山,正好你們三人就從后山而來,你讓我信你?”
華玉一聽生氣了,因為她之前聽到了流云長老跟哥哥說的那番話。
于是靜靜地回道:“夫人的意思是,我們拿了你們昆侖的寶貝?”
華生搖搖頭,將妹妹拉了回來,望著高臺上的姜一劍,想了想問了一句:“掌門大人,是想為難晚輩嗎?”
就在這個時候,大殿外走進來一個昆侖弟子,跟流動長老低聲耳語了一番,然后又匆匆離去。
流云聞言之下,頓時苦笑不已。
只好跟姜一劍回道:“門下弟子在后山找尋了一番,只有三人在石林外待過的痕跡,并沒有發現天降隕石。”
便是身為大長老,流云依舊不想得罪云起寺的老和尚。
更不要說,后山也沒有隕石落下砸出來的大坑,既然沒有坑,又何來寶貝一說?
事不關己,他將這責任輕輕地推了出去。
姜一劍聞言大失所望,對于愛劍成癡的他,心里的愿意便是找到一塊星隕石,鑄造一把獨一無二的靈劍。
只是他卻不知道,當年昆侖僅有的一塊星隕石,卻被華生從秘境老人手里贏了過來,拿去鎮壓問天峰下的大陣了。
便是身為昆侖掌門的姜一劍,這時也有些急了。
看著華生問道
:“你們若是撿到了什么寶貝,我可以跟你們交換。”
流云長老一聽,頓時怔怔得說不出話來,心道掌門這是又犯癡了,明明沒有的事情,非要揪著不放手了。
華生嘆了一口氣,還想再說什么的時候,身后華玉卻說道:“掌門大人,我們三人只是路過昆侖,何來寶貝一說?”
只有澹臺小雨拉著華玉的手不敢說話,像一只受到驚嚇的小貓似的。
誰知皇甫秀蓉看著澹臺小雨的模樣,卻起了心思。
看在她的眼里,眼前一臉惶恐的少女,明顯就是做賊心虛的模樣,否則怎么不跟華玉一樣理直氣壯地跟自己理論?
于是她看著華玉問道:“說說吧,你身邊的同伴這是怎么了!”
華玉是何等聰慧的心思,哪能不明白皇甫秀蓉的心思,一聽之下便火了。
看著她凝聲說道:“我師姐便是當年在昆侖秘境受了驚嚇,以至于跟我們歷練中看到昆侖的石林瞬間失憶……”
她跟哥哥一樣,心道當年鳳凰山還沒找你們昆侖的麻煩呢?你們倒好,先想著來找我們的麻煩了。
流動長老搖搖頭,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心道這掌門和掌門夫人果然只是一心想著修行,壓根不知道這人情世故,當年各大門派沒來打昆侖的麻煩。
估計也是看到鳳凰山和云起寺的面子上,看著華生救了大家一命的面子上。
而不是看到昆侖的掌門,或者是婆婆的面子上。
甚至連山下的皇
城,對昆侖也多有責難,畢竟當年那些孩子,皇城可是花了無數心思,才一一擺平。
這下倒好,眼見要將當年的舊事,重新掀開了。
華生也明白了皇甫秀蓉的小心思,當下也怒了。
看著姜一劍問道:“當年昆侖長老禍害一方的時候,兩位身在昆侖卻不聞不問,眼下小雨受了驚嚇失憶,你們倒是想找麻煩不成?”
姜一劍一拍面前的桌子,大喝一聲:“放肆,你憑什么敢在我面前如此說話?”
華生上前一步,冷冷地回道:“憑什么?就憑我當年在鳳凰鎮上,在陵水渡口,在昆侖山上救下被你們綁架的孩子們……”
流云搖搖頭,自言自語道:“這,又是何苦呢?”
皇甫秀蓉也怒了,冷冷地呵斥道:“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你有什么證據那些孩子是我昆侖長老綁架來的?”
“轟隆!”一聲,如在華生頭上響了一道雷。
他沒想到身為掌門夫人的皇甫秀蓉竟然可以顛倒黑白,這事才過去了幾年,就能翻臉不認賬了?
怒火中燒的華生看著夫妻兩人冷冷回道:“人在做,天在看,夫人敢說出這樣的話,不怕報應嗎?”
“啊……”
皇甫秀蓉氣得渾身顫抖地吼道:“哪來的野人,敢在我面前放肆!”
華生靜靜地回道:“怎么,你害怕了?你不妨把婆婆找來,把小雪叫出來,問問她當年是誰在鳳凰鎮上綁架了她!”
“這事婆婆最是清楚,我相信
她老人家還沒糊涂到將自己孫子被綁架之事忘記,更不相信小雪會忘了自己的痛!”
看了身邊的流云長老一眼,華生繼續說道:“還有姜清清,你也可以把她請出來,我們當面對質如何?”
此話一出,莫說是流云苦笑連連。
便是身為掌門的姜一劍也愣了一下,事關他的兩個女兒,還有他的母親……
雖然之后,婆婆和小雪,甚至姜清清都沒有在他面前提過華生之事,但是他卻不敢不相信自己的母親。
若是自己的小女兒真的被自己的手下綁架,還是眼下的少年所救……
他不敢往下想了。
華生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讓我想不到的是,堂堂的昆侖仙境,竟然勾結世間的土匪殺手,去綁架上百個無辜的孩子。”
“只怕連你們也不知道,昆侖的長老買通的殺手,竟然綁架了昆侖的小姐吧?”
輕輕地拂去衣袖上的塵土,華生冷冷笑道:“好一個天玄大陸的名門!”
此話一出,終于激怒了姜一劍和皇甫秀蓉兩人。
姜一劍一拍桌子,吼道:“你知道我母親和雪兒不在昆侖,便來辱我昆侖清白,你難道不怕死嗎?”
華生上前一步,冷冷地呵斥道:“怎么,昆侖要與天玄大陸各大宗門不敵,與云起寺為敵嗎?”
便是眼下的他修為全無,可是他一身傲骨還在。
他的無相金身,也不容許他向姜一劍低下驕傲的頭顱,大不了一戰,誰怕誰?
眼下哥哥發火了,當下拉著澹臺小雨的手往后退了一。
便是要打架,那又如何?
就算眼下的哥哥修無全無,可是哥哥還有佛門的力量,還有天山上先生留下的后手,還有老和尚留下的底牌。
還有她這個妹妹,兄妹兩人怎么能跟眼前這兩個不講道理的家伙低頭?
“大膽,你一個狂徒,憑什么代表各大宗門,代表云起寺?”
姜一劍怒吼一聲,吼道:“就憑你對昆侖掌門的無禮,我就可以一掌廢了你,算是替你師傅教你如何做人。”
華生看著他輕輕地搖搖頭,回道:“你不配替我師父,我師父也不會有你這樣惡心的朋友。”
“可惡!”守在殿外的昆侖弟子頓時怒形于色,紛紛叫出聲來。
更是有一道聲音響起:“掌門大人,就讓弟子出手,替你教訓這個狂徒!”
就完要如閃電,自大殿外面往里直沖而來,澹臺小雨嚇得驚叫一聲,拉著華玉往大殿的一側跑去。
一邊驚叫道:“師妹快跑,要殺人了!”
流云長老心道不好,想要出手阻擋卻又瞬間看到掌門夫人臉上的怒容,頓時停了一下。
“魑魅魍魎,也敢現世!”
身如大山的華生聽著背后刮來的一道旋風,看都不看一眼,便一拳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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