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給他打了一碗湯,溫柔地說道:「弟弟你已經不錯了,至少你已經從小世界里覺醒過來,有些人終其一生也未能覺醒。」
李修元卻捧著一碗湯,想了半晌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合著自己吃了這么多的苦頭,費了這么大的力氣,只是從小世界里跳出來而已。
難怪那不靠譜的師父對自己的修行一直都是放羊了,難怪師父說自己只有化凡之后,才是修行的開始。
想到這里,李修元喝了一口湯,禁不住苦笑道:「大姐,如此說來我之前那些苦頭豈不是白吃了?」
孟婆輕笑一聲道:「倘若你不是吃了那么多的苦,又如何能從你方小世界里跳出來?」
李修元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畢竟先生和師娘還有爹娘還在修行的路上呢,更不要說沐沐跟自己妹妹等人了。
想明白這個道理,心情也好了一些。
喝光碗里的湯,打了一勺水洗干凈擱在一旁,望著天空的月亮笑道:「時辰將至,這些等著過橋的家伙,怕是等不及了吧。」
「急什么,還有一會的工夫,話說等你從大秦離開,可得抽空來陪我待上一些日子,讓我跟青鸞出去轉轉。」
孟婆笑道:「青鸞那家伙成天都想著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沒問題,等我安靜下來的時候……」
還沒等李修元把話說完,一道星光落在忘川橋上,忍不住伸手去觸碰這一縷星光的李元,瞬間化為點點星光。
還來不及跟孟婆告別,便消失了忘川橋上。
孟婆見怪不怪,只是撇著嘴嚷嚷道:「不是說好了,明天早上才離開的么?」
眼見李修元已經離開,嘆了一口氣,揮手打開了河邊的法陣,一聲輕呼道:「要過橋的家伙,可以過來喝湯了。」
于客棧里醒來,李修元以為這只是南柯一夢。
直到他鼻子里傳來淡淡的花香,桌上分明擺著一籃杏花的時候,才禁不住苦笑了起來。
喃喃自語道:「來想看看那范喜良去了哪里,沒曾想到自己卻是來自小世界的螞蟻。」
原來想著要跟孟姜好好聊聊的,結果回到客棧竟然睡了整整一夜。
正想著洗漱一番去吃早飯時,客棧門外突然間傳來了一陣嘈雜的喧鬧聲。
走出客棧門外,卻是昨天當街撒野的青年男子,帶了一幫下人找到了客棧門外,正嚷嚷著要沖進來找李修元的麻煩。
嘆了一口氣,原來是你們這些小鬼來找麻煩,否則自己還能在忘川橋上多呆一會。
想到這里,不由得有些氣火。
看著沖在最前面的青年男子,李修元冷聲說道:「怎么,你們當街撒野差一點傷人,我還沒下重手,更沒廢了你手腳,你要找我的麻煩?」
「哈哈哈!」
來人大笑起來,厲聲說道:「打了人就想跑,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
「你害我在城里沒有臉面,你讓我以后如何在這里混?我數到三你自廢一臂,否則我的手下可沒輕重,說不定會要了你的命。」
青年男子還沒說話,一幫捏著刀劍的家伙便哄笑了起來:「公子,讓他快點,我們還要回去吃早飯呢!」
「就憑你們,也想傷人?」
李修元冷地望著一幫修為不一,最高不過金丹境的修士,心想也算是這方世界最難得的存在了吧?
望著站在人群最后一臉陰冷的中年男人,李修元淡淡地說道:「我的心情不好,要我沒發火之前,帶著你的人有多遠滾多遠。」「說得好,我們心情也不好!」
就在這時,有兩個中年男子從人
群后走了出來。
其中一人手持長劍,一身白衫,身高六尺,別有一番懾人氣度。
另外一人個子矮小一些,濃眉大眼,手里握著一把長刀,讓人看著心悸。
兩人一左一右將李修元圍住,仿佛是害怕他下一刻會跑掉一般。
白衫男子冷冷地喝道:「趕緊的,你是斷手還是斷腿,你是自己動手,還是我兄弟兩人來幫你?」
「你說呢?」
李修元的臉上沒有半點怒意,在他看來還好相府的小姐還未曾出來,想必孟姜還在跟著三女一起正在吃早飯。
如果一來,倒也不用目睹眼前這略顯血腥的一幕了。
輕輕地拍了拍衣袖,說道:「你們誰想斷我手和腿?我有言在先,只要你們敢動手,就休怪我無情。」
自始至終,李修元的臉上都異常平靜,渾似乎不像在警告面前的一幫手握刀劍,兇神惡煞的家伙,就好像這可跟他沒什么關系一樣。
「找死!」
矮小的男人重重一哼,在他眼里李修元就是一只螻蟻,他一只手就可以鎮壓,一個沒有修為的男人能有什么威脅?
用手里的長刀指著李修元喝道:「跟這家伙講什么道理,先砍一只胳膊再說話。」
「看刀!」
大喝一聲之下,身子高高躍起,手中的長刀閃著一道冷光,幻化出一道影子,于剎那之間往李修元砍了下來。
直到此時,李修元依舊沒有拿出長劍。
他靜靜地看著如猛虎一樣的男子,眼里盯著自半空往自己砍來的長刀,輕輕地吸了一口氣。
「咔嚓!」一聲響起!
就在矮小男人手里的長刀快要劈到自己胸口的一瞬間,李修元一拳出閃電般轟出,重重生地轟在了對方的胸口。
你要砍我的胸口一口,我他轟你胸口一拳。
還沒等手持長劍的白衫男人回過神來,只聽「砰!」的一聲,手握長刀的男人已經倒飛而出,胸口的肋骨不知道斷了幾根。
一道恐怖的力量讓男人握不住手里的長刀,身子也被李修元轟得像石塊一樣,硬生生地倒飛而出。
「大哥救命,我的骨頭斷了!」
矮小男人幾乎是眨眼之間,便將身后的數人一起砸倒在起,頓時響起一陣的慘叫之聲。
「找死,敢傷我兄弟今定要取你狗命!」
一身白衫的男子雙腿在地上一蹬,如猛虎般往李修元撲來,手里的長劍斬出一道電光,大吼道:「兄弟們帶二虎退遠一些。」
一身白衫的中年男人氣勢很強,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殺氣,看著李修元的眼里,這家伙應該殺過不少江湖人士。
在矮小的男子飛出去的瞬間,李修元便將已經長劍拿出,擱在自己的背后。
身高六尺的中年男人手里的長劍長并沒有玩什么花樣,而是用最直接的一劍斬向離他不到二丈的李修元。
前面是圍上來的一幫手持刀劍的男子,身后便是客棧的大門,更不要說眼前這刀就要斬在自己身上的長劍。
李修元想了想自己除了硬抗一劍外,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
本來不想傷人的李修元,眼見對方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只好反手將身后的長劍置于身前。
只聽「锃!」的一聲響起。
還沒等中年男人斬出的長劍刺進自己的胸口,李修元如電光一般拔出了手里的劍。
就在眾人還沒看清楚的眨眼之間,李修元拔出的長劍如砍菜切瓜一樣,后發先至斬向撲上來的中年男人!
自陪著徐福東海之行,李修元不知道將拔劍術練了多少個日子。
又是「咔嚓!」一響起,中年男人發出一聲痛呼,接著便是一只握著長劍的手臂從李修元的面前飛了出去。
帶著一束血箭,往身上的十來個男子飛去!
嚇得身后一幫人哇哇大叫道:「少爺不好了,這家伙要殺人了!」
被這幫家伙這么一叫,李修元頓時覺得非常可笑,是你們找上門來打砍我的整個手臂,我就不能反過來斬你們一只手臂了?
失去一只手臂的男人并沒有倒下,而是快速往后退出了二丈,然后撿起地上的斷臂,也不跟自己的主子說話,便如一陣旋風一樣狂奔離去。
他在看來,自己這回是遇到可怕的對手了,若是再不閃人,怕是性命都要留在這里。
眼見李修元連傷兩人,一身青衫的青年男子狠狠地大叫一聲:「老劉,上去砍了他,不要留手。」
這回他是真的怒了,自己想要來找麻煩,沒想到反被李修元傷了兩人。
「公子放心,有我在呢!」
一直站在眾人身不吭聲一身黑衣的中年修士,陰沉著一張劍,手里握著一把長達五尺的長劍,緩緩往李修元而來。
李修元看著這個就要看到元嬰境的中年修士,嘴角動了一下。
靜靜地說道:「修行到你這樣的境界不容易,何苦替他人賣命,你走吧,我可以當你沒有來過這里。」
完了指著一臉怒火的青年男子說道:「你昨日差一些便在大街上傷了人,我只是救人而已,你若現在離去,我也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剛剛從忘川回來,李修元的心思還在沉浸在自己的夢里,想著孟婆跟他說的那些道理。
眼下的他,并沒有什么殺心。
青年男子尖叫道:「除非你或者我死,否則你休想離開此地!」
轟的一聲,一身黑衫的男子上前三步,長劍一挺,看著李修元說道:「既然公子說了,你今日怕是走不成了。」
說完手里的長劍出鞘,斬出一個漂亮的弧度,一道劍氣直往李修元的胸口斬來。
這一道劍氣比之前的兩個家伙不知厲害了多少倍,若是李修元給他劈在胸口,只怕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畢竟家伙已經是金丹后期的修為,而眼下的李修元并無一絲的真氣。
「當!」的一聲響起,接著便是一道微不可聞的咔嚓之聲響起!
被兩人一番話激起了胸口的怒火,李修元知道眼前已經沒有什么道理可講,于是他要快刀斬亂麻!
手里的長劍還沒有歸鞘,便在中年修士長劍臨身的剎那之間。
一劍斬雪!
中年男人握在手里的長劍瞬間被李修元斬成了兩截,然后他感到自己的脖子一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好扔下手里的長劍,雙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看著一身黑衣,一副死不瞑目的中年士,李修元冷冷說道:「我說過,你一旦選擇出手,就要付出血的代價!」
「殺人了啊!」
一幫手持刀劍的家伙眼見最厲害的中年修士倒在李修元的跟前,轟的一聲四下散開,各自逃命。
幾個仆人眼見形勢不妙,死死地拉著青年男子掉頭往遠處狂奔而去。
望著天空的一輪朝陽,李修元扔下一張符紙往地上的尸體飄落。
轟的一聲一道火焰熊熊燃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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