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船長聽聞此言,臉瞬間垮了下來。
呼他列夫激動的甚至戴上了哭腔,“老板,我知道這個請求有些過分,可是如果再發盧比,我們的家小真的養不起了,難道這是您想看到的?”
卡門斯基也露出了悲傷,“哪怕讓我們從這邊帶些貨物回去也行,家小也能湊合著過日子!”
張學兵拍拍他們肩膀說道,“你們聽我說完......”
張學兵解釋了為什么發盧比,而且保證他們所有船員,絕對不會養不起家眷,只要螺絲國盧比貶值,他就按照貶值的倍數給他們增加薪酬。
并且提供一部分食物,讓他們不會因為那邊的物資短缺而生活困難。
聽到張學兵這個保證,兩位老實本分的船長終于露出了笑容,端起杯子敬了張老板一個滿杯。
兩個綠島本地的船長由于是第一次參加公司的活動,有些放不開,又因為老板在場,他們更是感覺拘謹一直悶頭吃喝一言不發。
這時候張學兵向他們舉起了杯子,“兩位,咱們也不是第一次見了,怎么如此見外,連杯子酒都不喝?”
這兩個船長一位四十多歲,滿臉風塵之色,肌膚被曬得黧黑,一看就是從底層老海員一步步上去的技術型。
另外一個年輕不少,看起來最多三十五六,身形壯碩,長相斯文,屬于那種新生代高學歷類型的船長。
這倆人張學兵還清楚的記著他們的名字,老點的叫楊遠帆,年輕的叫張海洋。
他們是上一次招聘中的佼佼者,不但遠洋捕撈經驗豐富,而且理論知識扎實。
張學兵打算拿他們當未來的船隊隊長培養,所以非常重視他們。
“這不對啊,外國人能放得開,咱們自家人反倒這么不好意思?”
楊遠帆年紀大點適應能力強,當即端起杯子笑道,“我們是初來乍到,張總別見怪,我們敬您一杯!”
說著悄悄的踢了一腳張海洋。
張海洋急忙也端起了酒杯,卻靦腆的笑了笑沒說話。
他們剛才一直在喝飲料,這是第一杯酒。
張學兵不由得一皺眉,這五大三粗的大小伙子,咋地和大姑娘一樣靦腆呢?
他笑著和他們碰了一下杯,仰脖子一飲而盡,溫和的問道。
“兩位這次出海感覺咋樣,有沒有什么困難需要我來解決的?”
張海洋聽到這話,猛地站起,擺了個立正的姿勢,“報告有,張總我能不能去廁所了?”
桌上眾人愣了幾秒鐘,頓時發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張學兵倒是忍住沒笑出來,可肩膀也不停的抽搐,感覺肺部抽筋一樣難受。
這小子是故意活躍氣氛,還是人太老實了?
張海洋此刻也意識到丟大人了,一張臉臊的通紅,喉結咕噥著,不知道如何是好。
楊遠帆急忙解釋道,“張總別介意,他以前是軍事化管理,當著領導面什么都要打報告,現在還沒習慣過來呢!”
張學兵拍了拍這位本家的肩膀,笑道,“以后在船上如何我不管,可是在生活中,不用事事都打報告了,你快去吧,別憋壞了!”
等張海洋走后,楊遠帆接著張學兵剛才的話題說道。
“遠洋捕撈我不是頭一回,可是指揮這么大的漁船確實第一次,感覺就兩個字——痛快,要說困難嘛,在船上沒有,可是上了岸之后,確實有點!”
張學兵知道職工如果有生活中困難,就不可能將百分百的精力放在工作中。
尤其是這些動輒一兩個月不著家的船員,家里的一點雞毛蒜皮,就能影響心態,甚至造成重大事故。
所以船員的家事不是私事,公司里得知以后更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張學兵凝重的說道,“你只管說,只要是合理,我想辦法幫你解決!”
楊遠帆露出喜色,“別的先不說,就拿張海洋遇到的難處來說,他孩子剛剛三歲,正是入托的時候,過去單位有托兒所,可現在只能是去社區托兒所了,您應該知道現在上托兒所,比上小學都難,他這種情況還不是一個人......”
隨后他又提了好幾個關于家屬和船員福利的問題。
張學兵讓劉嫚一一記錄下來,他自己也記在了心里。
別的問題不說,光是這個托兒所問題,就很難解決。
假如這些人還在原單位,由于都住宿舍,單位弄一個托兒所就能解決問題。
張學兵所知,大多數大型單位就是如此安排的,有的甚至有自己的小學、中學。
可是他這邊就不好解決了,這些職工住的比較分散,有些甚至還在原單位的宿舍。
如果在村里弄個托兒所,那么這些人的家屬得經常接送,更不方便。
假如通過關系幫他們解決社區托兒所,那得跑遍整個綠島市的社區,誰也不敢保證都能解決了。
張學兵心想難道要提前搞職工宿舍?
讓這些職工集中居住,到時候所有配套設施都安排上,什么問題都解決了。
可是這筆費用不少,如果綠島搞了,濼寧和省城要不要搞,給海員安排了,其它的人呢,難道厚此薄彼?
如果都安排,怕是剛剛有點富裕的資金,又得捉襟見肘起來。
原本張學兵是打算搞一些自建房,當做給職工的福利,現在看來必須提前了。
這時候張海洋紅著臉回來了,他又端起杯子敬了張學兵一杯,這才坐下。
張學兵說道,“剛才你不在,楊船長說了一些船員們的難處,我認為必須解決,這些也是員工應有的福利待遇,不過年前來說,怕是解決不了,這樣,我會讓公司里統計一下需要入托的人員,先想辦法在你們附近社區解決了,等將來咱們再想辦法”
張海洋沒想到私企竟然能幫著解決后顧之憂,頓時心里感覺暖融融的,一陣激動又連敬了張學兵兩杯。
此刻他也對這個公司有了認同和歸屬感。
今天張學兵喝得有點多,散席后專門交代劉嫚,盡快安排入托的事情,如果辦不好,就在村里自己弄一家托兒所,大不了再弄個班車接送。
另外再讓她考慮一下自建房的事情。
安排完了,他才步履蹣跚的回到了自己房間。
剛剛進門,就聽到一個溫柔的女子聲音,“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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