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夕歲:、、、、、、、、、
徐煬選的退休地點就是艾蒂安河谷。
法洛莎記憶里的家,也是適合隱居的地方。
與法洛莎最親近的親友們都住在這里,徐煬還是最后一個搬進來的。這幾年里,艾蒂安河谷已經發展得很漂亮了。
法洛莎現在是神,所以她的“記憶泡泡”更加清晰,以至于可以摘取出來,模糊現實的規律。
瑪杜莎夫人和法洛莎真正的妹妹也以一種混淆現實、以假亂真的形式重生了!
最后發現原來法洛莎的血緣“妹妹”名叫海蓮娜·德·阿奎利亞,一個黑發的小姑娘。
因為是記憶里的小女孩,所以海蓮娜長大的速率很慢,這么多年過去了才長一歲。
瑪杜莎夫人更是永葆青春,在這里建立了許多漂亮的小屋,就像大家的母親一樣。
這簡直就像應許之地或者魔女花園,艾蒂安河谷現在住著女皇伊絲塔,她自以為是法洛莎的妹妹,最近行為更加幼稚;消失魔女希露菲,法洛莎的摯友;瑪杜莎夫人,法洛莎的母親;海蓮娜,法洛莎的親妹妹。還有徐煬帶來的,泡泡、徐澄和萊拉三人組,千樹不在,她回嘉龍坡了。
最后搬進來的則是徐煬以及女仆莉拉,莉拉已經徹底卸去了尼斯托公司社長的責任,不問世事。徐煬的注意力也從尼斯托公司和整個世界挪開,他要做自己愛做的事。
徐煬感覺她們的生活簡直無憂無慮,徐澄和萊拉對于海蓮娜這個新冒出來的小妹妹興趣極大,成天追著她滿山谷地跑。
瑪杜莎夫人照顧果園、清理房屋,為每個人縫衣服,從未見過這么好的女人,徐澄本來想管瑪杜莎夫人叫外婆,但后來也跟著叫媽媽。
缺愛的伊絲塔更是每天粘在瑪杜莎夫人身邊,有時候就像小猴子一樣要瑪杜莎夫人抱抱,好像回到了童年時期。
希露菲因為身體和性格的緣故,經常坐在墻根下曬太陽,好像已經變成老魔女。
應希露菲之邀,徐煬經常帶希露菲去注入精神,每次都能讓她有多一點動力。希露菲覺得她給法洛莎帶了弒神武器,現在拿點好處也是應得的,至少晚景有著落。
“呱呱,呱呱。”徐澄帶領海蓮娜沿著河谷巡邏。
海蓮娜今年才六歲女孩的個頭,模樣嬌俏,活力十足。
“呱呱,呱呱。”海蓮娜復讀。她還處在模仿大人的階段,把徐澄當成標桿了,現在已經學會了發呆、呱呱以及敬禮三件套,徐澄愛她愛得不行。
這里太幸福了,即便對退休的人來說也不可思議。有時候徐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他分明來過這個記憶,知道這個地方,包括瑪杜莎夫人、海蓮娜女兒都是虛假的,但法洛莎的記憶已經和現實重疊,以至于成為了現實。
這里的一切都是歷史,但他在當下經歷,但很快它將變成未來。
徐煬檢查自己當初在艾蒂安河谷留下的痕跡,發現一應俱全,這里還是他所熟悉的地域,他魂牽夢縈的美好山鄉,他曾在這里度過一生中最安逸的幾年,現在也會在這里退休,看著孩子們打鬧,就像最常見不過的歸隱田園的人一樣。
“我感到不真實。”徐煬跟莉拉說。
“您還沒有適應退休生活,主人。”莉拉照顧得徐煬無微不至,她讓他洗個熱水澡。
他點點頭,忘掉外面的一切,把身子浸進熱水,閉上眼睛,不多時便沉沉睡去,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張鋪著天鵝絨墊的軟床之上,舒服得像是浸在云團。如果人類從此要對幸福作出一個量表,徐煬此時的狀態無疑處在“最幸福”那一檔。
連夜晚和白天的分界線不是很清晰了,徐煬第一次感到人間沒那么多焦慮。尤其是瑪杜莎夫人的存在,她把房間裝飾得很漂亮,這里被收拾得井井有條,真像一個家,到處都是生活的氣息,有花草,飾品,畫框,籃子,農具,水果,還有動物,牛羊和貓狗成雙成對。
徐煬撫摸瑪杜莎夫人手織的窗簾,上面花紋繁復,雖是拿棉花跟亞麻編的,卻柔軟得像一團團錦緞。窗外,伊絲塔孩子氣地跳繩,長繩一端是樹,另一端是不怎么動彈的希露菲。徐煬看到果園,看到山,看到溪水流淌,叮咚作響,更看到瑪杜莎夫人收了今年春天的蜂蜜,然后往屋里走,他們對視一眼,于是過去的記憶又變得清晰了。
瑪杜莎夫人把蜂蜜放進廚房,轉身就看到徐煬。
“天啊——”瑪杜莎夫人害羞地說。
徐煬沒說話,以行動代言,瑪杜莎夫人無力還手:“哎,孩子們還在這呢。”
“她們到午飯才會回來,這地方太美了,她們在外面還有很多事要做。”徐煬喃喃道,他把瑪杜莎夫人的圍裙掛到一旁。瑪杜莎夫人為這個家付出了太多,為此徐煬需要報答。
瑪杜莎夫人紅著臉,面對切菜的案板彎下腰。類似的情景過去、現在和未來還將發生很多次,無數次。房子里有個男人,這是好事。
餐桌上,他們都盡情地分享食物,談論的都是河谷內的事情。
徐煬感到不可思議,曾經他們必須在很短的時間內聊清楚世界大事,決定不同人和地區的遠大前程,就像分蛋糕一樣把整個世界切開、聚攏、拼合。現在他們卻花幾個小時甚至大半天的時間研究微不足道的事情,包括如何抓螃蟹,是否要增高一座谷倉,以及怎樣對待新闖入河谷的幾頭野熊。
徐煬花時間照顧海蓮娜,他帶孩子的手藝已爐火純青,海蓮娜剛開始還很抗拒徐煬,但漸漸感覺到血濃于水的關聯。她開始同意徐煬給自己編辮子、講故事以及教識字的事情。
他很愛海蓮娜,盡管她是來自于一段虛構記憶的孩子,但她現在已經難得地來到了現實,得益于當初制訂的“記憶律法”以及法洛莎的執念,她們終于能完整地加入這個時間線。
當然,法洛莎自己還在閉關。
夜晚的時候,伊絲塔會纏著瑪杜莎夫人,管她叫自己的媽媽。
徐澄懷疑伊絲塔精神有問題,徐煬則相信伊絲塔只是在經歷必要的再生長,伊絲塔的過去是畸形的,性格也是扭曲的,她最需要的只是從零開始,再經歷一次童年、少年、成年的過程。
原本該和媽媽在一起的海蓮娜則被伊絲塔抱到了房間外面,無論海蓮娜怎么抗議,伊絲塔都熟視無睹。
無奈之下,海蓮娜只好睡徐澄那屋,徐澄和她用呱呱聲交談,每天晚上都要聽取呱聲一片大家才能睡著,漸成規律。
徐煬也在這里重溫鄉下的生活,他放空了思想,過去的那么多事情漸成歷史,鼠人、黑火革新、舊世諸神以及巨型企業,徐煬已將其逐一化解,只留灰埃。歷史的親歷者已將它們輕輕放下,而對歷史的研究者來說,工作才剛剛開始。
已經有許多學校開設了“尼斯托公司研究中心”,專門探討尼斯托公司為什么能成功做大,并成為影響歷史進程的偉大企業。幸運的因素自然至關重要,但在人力可及的范圍內,尼斯托公司的決策、組織、調度方式、宗旨和理念亦足發人深省。
徐煬用新蜜釀了酒,然后和瑪杜莎夫人在屋里分享,她喝了一杯又一杯,臉紅了。
“我不明白。”瑪杜莎夫人說。
“怎么?”
“你難道要我同時做你的……和……嗎?”她哀怨又多情地看了徐煬一眼
“啊,不行嗎?”徐煬抬頭。
瑪杜莎夫人又羞又惱,但他又是那么誠實,仿佛這天經地義。
她松了一口氣,接受現實:她現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婦人。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嘴里銜著,將酒度入徐煬口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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