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夕歲:、、、、、、、、、
另一邊,法洛莎在桐野憐世的引導下進入希盛神宮地下層。
希盛神宮最底下埋著一個“舊人”,這個秘密到了揭曉的時日。
原先法洛莎處于沉睡,無人敢開啟密封層檢查舊人的狀況,而今法洛莎親自出馬,那名舊人就算有千般手段,也不可能犯上作亂。
不同于埋放黑墻的區域,真正意義地下層還要更深,這里沒有光照,目所能及之處盡是光滑墻壁,以純粹金屬鑄造而成,更無任何文字指示,猶如無形墓穴。
桐野憐世手持電燈在前引路,法洛莎緊隨其后。
此地昏暗,但法洛莎早已進入超凡境界,如今無需光照也能洞察事物,光芒對她來說只是塵世的無數幻象之一。
她行走時腳步輕盈無聲,身穿潔白禮服,裙擺與袖口繡滿無瑕金絲,為其倍增典雅氣質,她以價值萬金的首飾裝飾自己潔白的脖頸,用黑色絲襪緊緊裹住完美的修長雙腿,褐色長發在額頭兩側各編出一綹好看的發辮,神秘莫測的雙眸直視前方,不偏不倚。
桐野憐世走在前面,雖看不到法洛莎,但卻能想象到自己是被何等美艷的女神跟隨著,故而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所以,徐網監去了你那一趟,是嗎?他去了一趟風景如畫的鳴歌山,是不是?”法洛莎忽然發問。
法洛莎溫柔的聲音在桐野憐世耳邊簡直像索命宣判,以桐野憐世的閱歷,她也只感到無形威脅深重。
如果法洛莎誤會自己跟小徐有過露水情緣,那可是天大的冤枉啊。桐野憐世暗道。
桐野憐世性情淡薄,就算真跟小徐打了個樁,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漫長人生中的一夜而已。
但負屈銜冤的滋味可不舒服,更何況談話對象是那個法洛莎,如果惹得自己被殺就糟了。
“他在鳴歌山游山玩水罷了。”桐野憐世要用婉轉的方式通風報信,不敢說得太明白,免得兩頭不落好。
自從混跡在尼斯托公司,桐野憐世大致弄明白網監先生和法洛莎之間的關系。
法洛莎沉睡期間,小徐玩得還挺花,如今法洛莎完全蘇醒,自要一個個追殺清楚。
“他還是一點沒變。我看有人因此而休了無限期產假。”法洛莎步步跟在桐野憐世后面。
“這妾身就不敢妄言了。”桐野憐世感覺氣氛陰森森的,真怕被法洛莎砍死在密道里,到時候連給自己收尸的都沒有。
“你有什么害怕的呢?”法洛莎追問,“你在害怕什么呢?”
桐野憐世心頭一緊,自覺失言。她發現自己無論說什么都會被法洛莎敏銳地抓住破綻,說得越多越容易被法洛莎纏上。
還不如什么都不說……保持沉默。如果自己未來有幸跟別人說起跟法洛莎相處的訣竅,第一條守則必然是不要說話。
“妾身言語淺薄,唯恐描述與事實不符,誤傷好人。”桐野憐世艱難地說。
“誰是好人呢?如果他四處留情,那么他是好人還是他的情人是好人?如果他并未逾矩,那你又在隱瞞什么?”法洛莎笑道。
天寒至極,桐野憐世卻在滴汗。
她轉身看了眼法洛莎,法洛莎那無暇的完美曲線真是叫桐野憐世艷羨,高挺的上圍緊緊裹在禮服當中,呼之欲出,即便是桐野憐世這樣的魔女也不禁心動。
很難想象,徐先生能每天跟這樣的女子共度良宵,卻還會處處留情。
“請允許妾身先為您展示眼前秘密吧。”桐野憐世向法洛莎行禮,隨后沿著一處階梯往下走。
她走得相當吃力,位于如此深處,連暖氣都沒有,即便穿著厚厚的羽絨服還是感到渾身冰寒。
她很佩服法洛莎,法洛莎沒帶任何御寒裝備。想必現在的法洛莎不能用常人或者魔女的角度去測量,體質跟神話生物相當。
“你之前來過嗎?”法洛莎問。
“希盛神宮剛剛修建的時候來過,那時候,本間紀子還只是一個小有野心的職業投資人。有高人指導她修筑希盛神宮,它的存在庇護希盛集團,使其在接下來十幾年里就成了列島洲排名第一的公司。”
“所以希盛神宮是座奇觀?”
“是的,這座塔的力量之源叫做‘財富’,它是財富之塔。要修筑塔就必須把舊人封印在塔底,只有舊人能成為維持塔存在的人柱力,容納這份超限制的偉力。”
“是七印在教導本間紀子,現在我明白了,七印對應著七座塔,七座現代奇觀。他們在上個世紀就在扶植合適的對象,招募合適的成員。”法洛莎會意。
“但本間紀子也只是崛起于微末,不如扶持其他已經很有權勢的企業家來的方便。”桐野憐世揣測。
“他們需要的是忠誠。”法洛莎說。
“的確……那么從他們的行事方針來看,很多現代奇觀都非常可疑——我們所處的希盛神宮,然后是燈塔核心東海岸的世貿雙塔,西海岸的新泰西洲金字塔,倫德尼姆大鐘,高盧塞納河岸鐵塔,龍舌蘭洲救世者巨像,近東卡莉法尖塔,綠地市公司聯盟大廈……這些巨大的建筑遙相呼應。”桐野憐世往前走。
“我們生活在巨大的陰謀里。”法洛莎勾勒出這些建筑的分布方位。
她還記得許多神秘回憶,法洛莎知道大河女神畏懼星空之外的存在,而七印是星外存在的某種仆人。
七印組織控制希盛集團以及本間紀子,現在希盛被打得四分五裂,通過對神宮底部的舊人進行發掘,法洛莎也許能得到更多知識,足以摧毀所有敵人。
“我們到了。”桐野憐世舉著火把停步。
她們停在一扇巨大的黑門面前,這扇門至少有4米高,門上鑲嵌著大量奇形浮雕,似乎描述著某段遠古歷史。
通過解讀和觀察這些古老浮雕,法洛莎看到不同高塔拔地而起,天空中則落下隕石、魔女和外來生物,舊人們藏匿在高塔當中,并且漸漸消亡。
“舊人文明被‘魔女’和外來生命摧毀了,七印留下這些浮雕來警告本間紀子。當時我只是匆匆一瞥,并未深究,好在這里的一切都沒發生變化。我看著他們把什么東西運進了門里面的那個房間,然后再無聲息,這么多年過去,也不知道收容物是否還活著。”桐野憐世撫摸門上浮雕。
“真難看。”法洛莎皺眉看著天外怪胎,它們被繪制得格外猙獰,沒有固定形貌。
光是看著它們,法洛莎都感到發自內心的嫌惡和憎恨,桐野憐世更是稍微看了一眼之后就不敢再看。
“它們在地面肆虐,給了舊人的文明沉重一擊。”桐野憐世的目光落在底部的秘文上。
這幾行秘文用悲觀的語氣寫出絕望的詩句,講述舊人們如何一點點從外層空間退回到地面,再退回到巨塔底部。
“不用擔心,星空是我的領域,我會把所有叛徒和敵人全都殺死,這一次,沒有任何威脅能降到地面。現在開門吧。”法洛莎點頭。
“是。”桐野憐世小心翼翼推開黑門。
門開啟縫隙的瞬間,法洛莎的精神透過門扉,迅速掃了一下室內的所有情形。
她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只是讓桐野憐世快點開門。
桐野憐世雙臂推開門扉,轉頭看向室內情形,不由得心頭咯嘣一跳。
希盛神宮的底部在這里形成倒金字塔的形狀,筆直往下刺去,深深刺穿一名舊人。
“人柱力……”桐野憐世喃喃道。
那名舊人體態極高,大致有2.5米,那扇門仿佛就是為舊人進出而準備的。
舊人皮膚蒼白,僅有幾團破布纏繞在他身上。兩條沉重鐵鏈捆縛住舊人雙臂,讓他雙臂延展,身體懸于空中,將他身軀牢牢固定于此,令他用自己的脊背撐起希盛神宮,還有三把黑色長矛從不同角度貫穿這名舊人,完全是場酷刑。
即便如此,舊人還是未死。
聽到門扉開啟,他睜開眼睛,盯著法洛莎和桐野憐世看,那目光幽深詭異,全無懼色。
法洛莎先不看舊人,而是望向周圍墻壁,其上貼滿金色符文,散發出耀眼強光。
財富之道,烙印于此。
“這些符文讓希盛集團變得富有,難怪本間紀子一開始就把整個希盛集團交給七印,她也想發大財啊。”法洛莎端詳這些符文。
“符文也會讓尼斯托公司變得富有嗎?”桐野憐世問詢。
“本間紀子已經綁定了這種力量。”法洛莎捕捉到力量涌流的方向。
它仍然侍奉希盛集團,與此相對應的是,本間紀子仍在近東地區繼續累積大量財富,希盛集團正恢復元氣,等待回歸并且奪回希盛神宮。
桐野憐世的目光落在中央被封印的舊人身上,陷入深深思索。如果把“希盛神宮”這座無與倫比的財富之塔真正掌握,那么尼斯托公司今后在斂財之上還會遠遠超過所有其他公司,就像完全奪走希盛的“運氣”一樣,相當可怕。
由此,她目光轉向法洛莎,期待她的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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