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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熵君〗伊陀斐亞絕境戰(后)


更新時間:2024年01月21日  作者:深度緋紅  分類: 游戲 | 游戲異界 | 深度緋紅 | 來自星淵 
024.熵君伊陀斐亞絕境戰(后)

024.熵君伊陀斐亞絕境戰(后)

“鏡,其實我根本不是伽瑪階。”

“格雷,我已經被隱秘社會腐化了。”

格雷特沃握著通訊器,久久陷入了沉默,他的心底泛起疑惑。

“什么是社會什么是腐化——”

“你說什么!”

比起來他的沉默和疑惑,狹間鏡就如同踩了電門一般,噌地跳了起來,在通訊器里咆哮道:

“你開什么玩笑,格雷特沃·夜歌!你不是伽瑪階(3),那你是怎么一直撐到現在的?四十年來,你沒有明顯的衰老,你可以硬抗伽瑪階的破壞力,你還能……”

她說著說著,突然沉默下來,頓了頓,醞釀足了情緒,幽幽說道:

“你不是伽瑪階,為什么要參與那些危險的行動,尤其是這場戰爭……”

“連伽瑪階的我,在這場戰爭里都起不到什么重要的作用,你來了,又能干什么呢?”

“格雷,回答我。”

格雷特沃握著通訊器,沉聲道:

“我是天環人民的兒子,我比誰都應該死在前面。”

“——那誰來帶領我們呢?”

格雷特沃仰起頭,狹間鏡不知何時已經從另一側趕了回來,她身上看不到傷口,但渾身都是爆炸的煙塵和血跡,脖子上的青銅頸環不住地顫抖,他可以清晰地聽到,那頸環之中,血液不斷沖刷的轟響聲。

“鏡……”

他剛開口,狹間鏡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

他的腦袋一歪,隨后被狹間鏡緊緊擁入懷中,后者的身軀不斷地顫抖,狹間鏡咬牙切齒,在他耳邊低聲咆哮:

“你這白癡!如果失去了你,赤番軍和天環就變成一灘散沙了,這個國家需要你,需要你這樣的人帶領大家前進。”

“你要是死了,所有人都會傷心的,很多人是崇拜和敬愛你的,你要他們怎么辦?如果某些人的世界沒了你,那這個世界跟毀滅了,還有什么區別嗎?”

“格雷特沃——你,你嚇死我了!”

“……抱歉,讓你擔憂了。”

格雷特沃的表情漸漸溫柔下來,他輕輕拍著對方的脊背:

“戰斗暫時停滯了,趁現在難得的功夫,我們來說說話吧,鏡。”

狹間鏡松開懷抱,她跪在格雷特沃的身上,雙目晶瑩,完全靠強硬的意志屏住眼淚,她并不想讓格雷特沃看到她如此婆媽的一幕。

“以后,你永遠不要對我撒謊。”狹間鏡鼻尖泛著紅意,她別過臉,沒好氣地命令道:“答應我,格雷特沃。”

“嗯,好的。”

格雷特沃輕輕撩開狹間鏡額前的碎發:

“我不會再對你撒謊了,狹間鏡。”

“……這樣就好。”

得到了對方的保證,狹間鏡才安定下來。她蜷縮起身子,依偎在格雷特沃的懷抱里,說道:

“問吧,你想問的一切,因為你已經承諾不再對人撒謊,所以,關于你的疑問,我都會毫無保留的回答。”

“我明白了。”

格雷特沃深吸一口氣,理清思路,問道:

“什么是隱秘社會?”

“這個,可就說來話長了。”

鏡扶著額頭,稍微思慮了一下,說道:

“你還記得,四十年前,那個襲擊李澳茲和你的怪人嗎?”

“你是說……那個體內有著毒血,自稱‘白騎士’的家伙?”格雷特沃記憶里不錯:“我記得他叫尤赫萊,綽號是‘白鯊’,我還在監獄里時,他就一直在對我的精神不斷低語,似乎想要蠱惑我成為‘黑鯨’。”

“你記得就好,那就容易解釋多了。”

鏡松了口氣,指了指脖子上的頸環:

“這個東西名叫‘秩序之環’,傳說是由真理女神夏爾瑰尼雅發明的產物,可以過濾掉隱秘公民體內的‘以太之血’,也就是那些致命的毒血。”

“所謂的隱秘公民……就是被隱秘社會蓋婭,你只當是另一種熵君腐化的熵滅使徒就好了。不過相比于熵君,隱秘社會的目的更加惡劣,他們希望集齊13位議員,然后召喚母體現世,吞噬整個文明世界。”

“我和尤赫萊一樣,都是被腐化的隱秘公民,也被稱之為‘職業者’,而且都是陪審團級別的,而你也被隱秘盯上了。只要留在這顆星球上,就會一直被覬覦。”

“等等!”格雷特沃有點糊涂,他稍微理清了一下邏輯,然后說道:“所以,當初尤赫萊襲擊我,是為了把我也轉化為隱秘公民嗎?”

“不止于此。那家伙是白騎士,而你是隱秘選中的黑騎士,并且根據我聽到的消息來看,你的祖先,甘多克·夜歌,曾經是最為強大的黑騎士之一。”

鏡沒有隱瞞任何信息,對于格雷特沃全盤托出:

“在隱秘的職業中,白騎士和黑騎士,都曾經來自于一個職業——騎士,這兩者對立而統一,只有擊敗對方,才能獲得覺醒的力量。尤赫萊就是希望把你轉化為黑騎士后,再擊敗你,以此完成覺醒。”

“可惜,他被李澳茲隨手擊敗了。”格雷特沃笑了笑:“那家伙還跟我放狠話,結果不到一天就死在了李澳茲手里。”

“白騎士雖然死了,但隱秘,還沒有退出這片土地。”

狹間鏡望著格雷特沃,嚴肅地說道:

“格雷,實際上,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什么?”

“熵君如果要毀滅人類,其實根本不需要用厄煞天幕,只要坐觀人類自相殘殺,效率還會更高一些——可他還是選擇親自放出厄煞,不斷地下降,比起來消滅人類,這種舉動,不覺得更像是在跟蔚藍星同歸于盡嗎?”

格雷特沃一怔。

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考慮過。

為什么熵君要消滅人類?

——對啊,為什么呢?

活到現在,一直跟熵君戰斗了四十多年,人類被困在地面上幾個世紀,就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熵君恨人類嗎?那種古老的存在,根本不在乎什么惡意恨意。

那么熵君是害怕人類消滅自己,于是提前出手消滅人類嗎?

這個說法可能還占理,因為戴維林確實用這個理由說服了格雷特沃,一同用粒子加速器,制造黑洞對付熵君。

可是,熵君真的會被黑洞消滅?這誰也不知道,只是粒子加速器,確實是人類最強大的武器。

戴維林跟他也不過是打算拼上一切,跟熵君爆了而已,能夠消滅熵君,簡直不敢想象,能傷到對方,知道人類是有骨氣的,就已經足夠了。

如此看來,熵君要釋放厄煞,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熵君,真的是要消滅人類嗎?”

熵滅使徒與其說是是熵君的仆從,不如說是被熵君的偉岸下垮倒戈的二鬼子,甚至連熵君本尊都不會在乎和指引他們,就如同私生飯一樣,自以為忠誠地對人類發動進攻。

但厄煞,真的是為了人類而出現的嗎?

目前為止,所有的說法都建立在‘舊時代的人類得到了太強大的技術,以至于讓熵君感到不安’這一基礎上。

可是照目前來看……

熵君,甚至沒有親自出手,熵滅使徒們帶著厄煞洪流亂竄,自己亂打亂殺,整個蔚藍星就減少了1/3的人口。

如果熵君真的是要消滅他們……又何必這么拖沓?

格雷特沃人生中第一次陷入了思考。

那么,只有一種可能了。

“我們的敵人是熵君不假,但是熵君的眼界是非常高的,對于熵君來說,我們不是敵人。”

狹間鏡觸碰著青銅頸環,目光凝重:

“熵君不是為了我們而出手的,它的真正敵人是……隱秘社會。”

理發師的突襲嚴重打亂了龍御穹等人的計劃,在試圖潛入城市無果后,手中可用的人手徑直減少到出發前的一半。

但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有多少選擇。隱藏任務的誘惑擺在那里,而對于龍御穹——漚深來說,沒有認識濾鏡屏蔽的他,很清楚隱秘議員的危害。

“一個成熟的隱秘議員,足以輕松毀掉一個國家,倘若他還再度完成了重鍛,那么以玩家現在的實力,根本不足以對抗。”

當然,這其中也包含著一些他的私心:

“就算明知道玩家說的是真的,也通過夏老師的調查確認了這一點……我也無法立刻放下對隱秘的仇恨。”

海恩斯,墨菲德里亞冕下,祂曾經宣誓守護的存在,都被隱秘所踐踏,甚至連獨裁者利奧茲都難逃一死。

“至少,讓我再殺幾個議員……為了星淵,我可以放棄對地球的仇恨,但對于蓋婭,我實在無法放過它。”

打定主意后,龍御穹開始思考起作戰方案。

實際上,他并不是擅長PVE的玩家,但作為王牌的宇天囂已經察覺到《星淵》和認識濾鏡的問題……最好不要讓他再自由發揮太多,不然就只能把他介紹給萊安定了。

關閉認識濾鏡,對于宇天囂來說恐怕并不是好事情,畢竟那家伙可是精藝神族出身的,腦子太過精明。

不過,雖然龍御穹對宇天囂抱有忌憚,但宇天囂此刻倒是壓根沒察覺,一直在專心攻克副本內容。

“人手有點不夠啊,那家伙的持久力不會太強,血量也不會太高,但是,我需要一個能夠跟上那吸血鬼速度的選手。”

宇天囂苦惱地撓了撓頭:

“這可真難為人啊,要追求速度,那就必須找毀滅、詭異和劫掠三個系的。而且輸出還得高。”

“我速度跟不上。”作為武者的龍御穹坦然道:“我身體里都是各種義體,沉得很,爆發和機動性還可以,但加速程度不夠。”

“說起來也是啊。”夏語冰摸著下巴,回想起來:“之前S1單挑決賽的時候,你的速度好像就沒有超過焦糖蝸牛,是靠著義體出力帶來的快速變向,實現那種魔鬼機動嗎?”

“是。”龍御穹頷首:“焦糖蝸牛的角色完成度很高,如果不是那么依賴奧能,最后我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那畢竟,焦糖蝸牛是跟著李澳茲混的最熟的嘛。”

宇天囂頓了頓,旋即看向夏語冰:

“那焦糖蝸牛,不就是移動速度快,攻擊還強勁的玩家嗎?”

“誒?”

夏語冰一愣,思索了一陣,腦海里對比起玩家的數據信息:

“呃,這么說好像沒錯……因為他有一個[渦輪增壓肺葉]的突變效果:移動速度永久15碼,沖刺速度10,體力恢復速度60,所以如果是他,好像真的可以追上吸血鬼。”

“而且那家伙的普通攻擊就是遠距離的AOE,更容易打到那個吸血鬼。”

龍御穹記得很清楚,吉奧·賊鷗——焦糖蝸牛跟他那一戰的時候,連綿不絕的劍氣風暴,給他留下來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那我直接叫焦糖蝸牛過來吧。”

宇天囂笑了笑:

“真沒想到,版本更新了,還有能夠重新一起組隊的時候啊。”

“阿嚏!”

焦糖蝸牛揉了揉鼻子,戰場上的冷冽空氣讓征兆角色的身體有點受不了——畢竟現在他也只是伽瑪階,在宇宙中也就是普通居民的水平,依舊會感到寒冷、熾熱和感冒。

他順手緊了緊圍巾,從熵滅使徒的胸前抽出太刀,轉頭看向戰場的前方:地平線上的太陽正在向下低垂,留給蔚藍星的時間正在不斷地減少。

盡管熵滅使徒的數量也消退了很多,太陽也重現天日,但玩家們依舊沒有感受到多少輕松。

“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焦糖蝸牛看了一眼任務進度,皺起眉頭:

“就這么戰斗下去,然后等著李澳茲和熵君一決勝負,放過場CG,蔚藍星的劇情就結束了嗎?”

“一般來說都到了這個地步,也該來點最終BOSS了吧。”

阿孜扛起加農炮,吐槽道:

“這一路打下來,雖然怪物的模樣種類不少,難度也不低,但總覺得很奇怪吧,沒有那種區域BOSS擋路,倒是百分之三十的時間我們都在傳送找人干架掃蕩,然后再根據任務的提示往前走,繼續找怪物,清剿敵人——BOSS呢?”

“阿孜姐說的很對,我也深有感受。”

拉娜恩從靈界踏出來,雙手背后,乖巧地說道:

“我們一路上都在清理雜兵,目前遇到的精英怪也不過是伽瑪階,最多lv.70的熵滅使徒將領,數量也不是很多。這跟傳統MMORPG的難度曲線截然不同。”

“與其說這是在拯救世界,更像是打發我們大掃除一樣。”

西弗斯頓也敷衍地說了一句。

雖然他一直在摸魚劃水,四處搜集星淵的信息,但連他都能感覺出來,這個任務明顯跟之前《星淵》的各種主線任務截然不同。

他也看過內測和1.0版本的視頻資料。

對比之前版本的主線任務,送李澳茲上太空,整個過程極其刺激緊湊,從外界地一路殺到天環,潛入公司內部,發掘秘密,盜竊核彈,再到后面開始阻擊天環軍隊,非常緊張刺激。

而到了白燭星的劇情,那更別說了,李澳茲當場發殖裝尖兵,給玩家們狠狠地過了一把割草爽癮,一頓胖揍機界社會和三議員,雖然沒什么文戲,但是爽是真的爽。

可到了現在……實話說,他們既沒有看到多少劇情的‘演出’,也沒有真正爽起來。

甚至連站樁對話都沒有,這一點還不如那些不能跳過劇情的游戲,起碼人家有劇情看啊。

「按理說不該這樣的,萊安定再怎么說也是在維護整個游戲系統的,為了掩飾和維持玩家的在線人數,仙靈應該都考慮到各種節奏問題。」

西弗斯頓摸了摸下巴:

「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他看向一旁的利奧茲,也就是無敵的真將軍,這家伙還是跟以前一樣,基本不怎么說話。

當然,比以前還是好了很多的,起碼當大家調侃他的外號后,利奧茲真的把id改名為了‘真將軍’。

不過最好別指望他,西弗斯頓可是知道利奧茲炮灰神靈的真實身份的,這家伙離開了墨菲德里亞,就沒有任何天賦可言,玩游戲更是陌生無比。

他看了一眼眾人,說道:

“先不說那個了——焦糖,霜鍍這邊的敵人也清空了,接下來該怎么走。”

“呃,任務系統顯示我們有兩個選擇。”

焦糖蝸牛調出來面板,讀道:

“A:前往豐饒村,參加對熵滅使徒和審判騎械團的最終決戰。”

“B:前往正旭民主共和國,參與解放正旭的過程。”

“任務獎勵應該是差不多的,由于紅箭已經被白燭艦隊鎮壓了,接下來就只有這兩個目標了。”

孜然粉看了一眼終端:

“時間不多了——兩個任務只能同時接受一個,必須完成才能選擇第二個。傳送過去的時間是差不多的。”

“那就投票決定吧。”

焦糖蝸牛在群里發起了一項投票,不到五秒,投票結果就彈了出來。

“哦呀。”阿孜略感驚訝,笑了笑:“還真是意外呢。”

“沒想到大家在這件事情上出奇的默契。”拉納恩一拍手,不忘夸贊眾人:“我們真是相當配合的團隊呢。”

“一般般吧。”西弗斯頓倒是無所謂,去哪里都不影響他從厄煞中搜集信息。

賬號已切換完成

正巧李澳茲接管過來小號,讀出了結果:

“豐饒村。”

五個人無一例外,全部選擇了霜鍍邊境的豐饒村。

“這里是主戰場的最后決戰之地了。”

焦糖蝸牛沉聲道:

“最后任務完成的時間也就四十四分鐘,熵君看來注定要被我們擊敗了,趁現在大家檢查一下還有沒有缺的物資,說不定之后就要過動畫,強制遷徙離開星球了。有沒完成的事情,現在做好準備,再開吧——”

“不。”李澳茲出口打斷道:“直接傳送吧,蔚藍星現在已經是李澳茲的掌中之物了,他應該會給我們很多自由權。”

“那可不好說……”焦糖蝸牛目光一黯:“你沒有見過李澳茲殘忍的那一幕,他曾經下令轟炸了一顆行星,將上面幾億人全部屠殺滅絕。”

“蔚藍星不一樣。”李澳茲篤定地說道:“我想對于李澳茲來說,蔚藍星肯定是不一樣的。”

焦糖蝸牛嘴笨,說不過李澳茲,索性就直接開啟了團隊傳送,下一刻,隊伍所有角色身形化作無數光粒消散。

短暫的等待后,光粒重新聚合,形成人形。

剛一落地,迎面而來的炮火聲就差點震毀了他們的耳膜,他們抬起頭,霜鍍的戰斗機正在和一些奇怪、如同廢鐵垃圾組成的飛行機械相互纏斗,他們的飛行姿態極為夸張,動輒拉低到三百米的超低空,任由五倍音速在大地上帶來極為恐怖的聲浪。

然而飛行再怎么囂張狂野,此刻的戰場上,已經沒有雷達和防空導彈有時間對這些空中騎士們進行打擊了。

入目所及,哪有什么村鎮和待開拓的荒原土地,只有不斷升起的蘑菇云和煙塵。

煙,到處都是煙,這里的空氣充滿了煙霧,沖擊波和榴彈破片就像真正的狂風驟雨一般頻繁。

這種情況下,即便開啟真實之眼,也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一堆數據,根本找不到活人。

“這完全就是炮戰——場面太宏大了。”

焦糖蝸牛站在丘陵上,任務系統提示他已經進入了決戰戰場,任務結束前無法退出游戲,面對眼前的景色,他忍不住吐槽道:

“我們該怎么攻擊?這火力密度也太大了吧!”

李澳茲抬手一抓,一枚流彈擦著他的脖子過去,他抬起手,夾著黃銅注汞芯的彈頭,打量起上面的扳手和骷髏頭。

“垃圾佬。”

李澳茲說道:

“這不單單是霜鍍和審判騎械團的戰斗,外界地三大勢力之一的垃圾佬,已經被兼并進了審判騎械團之中。”

“垃圾佬?”焦糖蝸牛一愣,隨即眼前一亮:“有辦法了!”

幾分鐘后,五名身穿黑、黃色破爛大衣,腰間挎著裝滿垃圾、零部件的工具箱,胳臂上佩戴骷髏扳手袖章的垃圾佬成員,堂而皇之地走進了審判騎械團的陣地中。

“雖然蝸牛平時不怎么動腦子,但他動起來的時候,還真是天才。”

阿孜看著周圍完全對他們熟視無睹的機械士兵們,感慨了一句:

“玩游戲,果然還是要充滿想象力才行啊。”

李澳茲不作言語,他正在一心二用,一邊切換回大號指揮戰局,特別是要求紅箭帝國的飛行員和火箭部隊升空消滅厄煞,一邊在這邊跟著焦糖蝸牛等人繼續前進。

時間并非所剩無幾,進度也算是差強人意,但正如焦糖蝸牛所說的一樣,他總覺得有什么地方疏忽了。

熵君的勢頭越來越弱了,伴隨著蔚藍星全體全民持續進擊,厄煞的面積正在不斷地縮小,就連熵君也開始緘默,對于戰局不作言語。

只是到了這一步,李澳茲升起了一個念頭:

蔚藍星上的敵人,真的只有熵君嗎?

雖然這么說可能很難理解——但從溝通的結果來看,熵君一直保持著平靜的態度,整個過程砍下來,與其說是故意滅絕人類,更像是受到威脅后的自衛反擊。

盡管從結果來看,熵君只要存在就會給整個宇宙帶來危害,但這種危害,就性質而言,更像是水火不容,無法共存的自然競爭關系,而不是同態復仇,血債血償的復仇關系。

這兩者之間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從剛剛熵君的的表現來看,麥克斯韋公團給的知識,并沒有真正刺激到熵君,它的能力也并非是毀滅性的純粹破壞,更像是在修改概率,讓一切更傾向于自己。

只不過李澳茲太清楚熵君的本質,又提前準備了足夠久的時間,如今在四國聯合的幫助下,消滅厄煞,把熵君逼出蔚藍星,也只是時間問題。

沒有了足夠的厄煞物質,不論是封印熵君,還是把它放逐到其他世界,都是很輕松的事情。

但……真的就這么簡單嗎?

李澳茲知道,熵君一直在消除不利的因素,并不斷地施加對自己有利的結局,理論上,只要消除的負面結局夠多,那么結局傾向于勝利的可能性就會越來越大,人很難一口氣連續扔出同樣點數的骰子,但如果骰子的六面寫的都是一個數字,那就是必然的結果了。

熵君的力量可怕就可怕在這一點,它不是米瑞德那種心情不好,可以全世界下質雨,分解所有生命體的物理性破壞,而是針對數學、概論、常理性質的篡改。

當他們這些登神者還在比砸石頭的時候,熵君直接開始修改故事的結局。

這其中的能量、權柄和對力量的理解,根本就不是凡物可以企及的地步。

誠然,他知道克制的辦法,誠然他一開始就在布局,誠然,蔚藍星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但李澳茲不相信,只要自己全力以赴,結局就一定會是朝著自己預想的結果發展。

在熵君的視角看來,李澳茲已經死了不知道幾千次了,雙方都不過是在爭搶時間。

這也是為什么,他謹慎地跟著焦糖蝸牛一起行動,近距離觀測熵滅使徒的蹤跡、姿態,以判斷熵君的狀態。

他們一路前行,機械士兵并沒有為難他們,垃圾佬這個群體非常特殊,恐怕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垃圾佬內部有什么人,只是外人對他們的印象大多數還是思維不正常的壞蛋。

雖然李澳茲一直心不在焉,但隊伍里的拉娜恩不知為何,卻格外在意他。

拉娜恩放慢腳步,悄無聲息地落到李澳茲身旁,背著雙手,問道:

“您有些走神呢,因為游戲過程太無聊了嗎?”

“沒有。”

李澳茲說著,打了個哈欠:

“這次任務很有意思,非常好玩刺激。”

“噗嗤,呵呵呵……”

拉娜恩單手掩嘴,輕笑一陣:

“您沒必要遮遮掩掩的,這次游戲任務確實比較乏味。也許是奇巧網絡的設計師沒有做好平衡吧。”

“可能是這樣。”

李澳茲瞥了一眼拉娜恩,這個打扮偏中性,渾身散發著乖巧氣質的女孩似乎在特意親近他:

“說起來,你個女孩子居然會選靈媒?”

“很少見對吧?嘿嘿,你說對了,正因為玩靈媒的女生很少,這樣我每次出場,都能引起別人關注。”

拉娜恩習慣性地背著手,她的背很直,看起來像是舞蹈演員一樣,但氣質卻很溫柔親近,說起話來總是不忘記夸贊別人。

“看來你還……挺喜歡被人關注的。”

“是的呢,我喜歡被人群環繞,被人喜歡,被人夸贊的感覺,所以我也喜歡夸贊別人,這樣他們就會喜歡我了。”

拉娜恩笑了笑:

“凡事都是等價互換的,要讓別人喜歡自己,首先就得喜歡別人——你說是吧?”

“這么說稍微有點問題,不過也差不多了。”

李澳茲多看了一眼拉娜恩。

——單從性格來說,這人很容易討人喜歡。

“真將軍——真,我能這么叫你嗎?”

拉娜恩突然說道:

“就算沒有后綴的‘將軍’,你起得的ID還是挺好聽的。”

“隨意,我不在乎這些。”

路程有點遠,不知道潛入到對方陣地還有多久,他索性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對方說著話。

“好哦!”拉娜恩笑呵呵著:“我看你一直孤零零的,不怎么說話,想著怕你第一次跟團隊走,有些寂寞,沒想到你人很好相處的,感覺我們以后,會成為不錯的朋友的。”

“那不好說,我是很樂意交朋友,不過游戲中的隊友,也不是每個人都能一直玩下去的。”

李澳茲隨口道。

“是嗎?那可不好說呢。”拉娜恩看向前方,說道:“阿孜小姐也只是跟我萍水相逢,偶然認識的關系,但現在我們卻是并肩作戰的隊友了——緣分就是這樣,只要積極去爭取,剩下的交給命運就是了。”

“命運那玩意兒可不靠譜。我的話,一般會選擇一些行之有效的計劃,切實去付諸實施,這樣就算沒有成功,起碼也能夠積累有用的經驗教訓,距離失敗更進一步了。”

“欸,原來你是重視實用和效率的那種人呢。”

拉娜恩側頭看向他,笑道:

“真巧啊,我最喜歡跟重視效率,少說廢話,多去行動的人一起相處了,我們肯定很合得來的。”

“誰知道呢,人與人之間的差異,恐怕比人跟香蕉之間的差異還大吧。”

“香蕉的基因構成有一半跟人類一模一樣哦!”

孜然粉回頭看了一眼他們,轉頭對焦糖蝸牛說道:

“蝸牛,他們倆認識?”

“呃,應該是第一天見面的。”焦糖蝸牛說道:“真將軍是S1賽季時期的競技場單挑王,一手完美格擋無人能敵,后面成為了大名氣的主播,月月之前根本沒有接觸過這種游戲,所以大概率是第一天認識吧。”

“嚯哦?”孜然粉瞥了一眼笑面盈盈的拉娜恩,“她的表情看起來,可不像是初次見面啊。”

“我們第一次見面也聊得很愉快啊。”焦糖蝸牛吐槽道。

“那不一樣。”

阿孜戳了戳焦糖蝸牛的腰,賊笑道:

“你這小傻瓜,看著就憨厚可愛,讓人忍不住就想欺負。”

“好癢!別碰。”焦糖蝸牛縮起肩膀,旋即尷尬地說道:“感情你是看我好欺負才跟我一起玩的嗎?!”

“雖然不是出于這個目的,但是焦糖蝸牛小朋友欺負起來實在太有趣了,你知道自己被人欺負以后,臉蛋發紅,眼神四處逃竄的樣子有多可愛嗎?簡直就像是干脆面一樣!”

“干脆面?你是不是想說小浣熊……”

“答對了!”

“對你個頭啊,我id寫的很清楚是蝸牛,不是小浣熊更不是食物啊。”

“但是你想啊——‘焦糖蝸牛’,聽起來就很好吃的樣子嘛。”

望著焦糖蝸牛那一臉無奈,又因為嘴笨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么說話的樣子,阿孜忍不住笑道:

“撲哧哈哈哈——說真的,焦糖蝸牛,雖然最開始是因為這個原因跟你在一起玩,但是接觸久了以后,發現你還挺有意思的,特別是擁有很多別人不具備的優點。”

焦糖蝸牛沒好氣地別過頭,不作理睬。

也許是因為游戲的節奏過于無聊,隊伍里的人都開始各自做起各自的事情,一點點看著游戲進度往前走,毫無壓力可言。

孜然粉單手勾住焦糖蝸牛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大大咧咧地說道:

“哎呀,焦糖蝸牛小朋友又開始賭氣了,這可不好哦,小雛男才會意氣用事呢。”

“別管。”焦糖蝸牛面無表情。

“嗯,看來是真生氣了。”孜然粉拍拍手,好像幼兒園老師一樣安慰道:“既然這樣,那就讓姐姐好好夸夸你,哄哄我們的焦糖蝸牛小朋友吧——焦糖蝸牛小朋友,你想不想聽聽自己的優點?”

“知道了又能怎么樣?”焦糖蝸牛垂著頭,一臉冷酷。

“不會怎么樣,但是剛剛月月不是說了嘛:想被別人夸獎,就得先夸夸別人嘛。”

不等焦糖蝸牛琢磨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孜然粉已經大大咧咧地走到他跟前,扳著手指頭,開始計數:

“第一,焦糖蝸牛人很正直,永遠坦誠地面對朋友和第一次見面的人,這一點非常難得,是個大大的優點。”

“第二:焦糖蝸牛游戲天賦非常好,雖然腦子不太靈光,但靈光起來就有腦子,典型的大智若愚,厚積薄發的類型,嗯,我很喜歡這一點。”

“第三:焦糖蝸牛從來不對人說謊,他相信隊友和朋友,你的誠懇就是最好的武器。能夠讓旁人愿意跟你一起作戰。”

她的聲音稍微有點大,吸引了隊伍里其他人的注意力。

拉娜恩見狀,掩嘴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李澳茲問道。

“嗯,是這樣的——孜然粉小姐雖然看起來是非常直率的性格,但是其實,她也沒有談過戀愛呢。”

拉娜恩背著手,委婉地解釋道:

“如果平時看起來再大大咧咧的人,突然開始變得委婉而羞澀,那么毫無疑問,她/他一定是戀愛了。”

李澳茲瞥了一眼拉娜恩,說道:

“這不好說。如果我有什么情感要表達,我會打直球,直接了當地告訴對方。”

“你還真是高度重視效率呢。”拉娜恩呵呵道:“但不覺得缺了點……浪漫主義嗎?”

“真誠配上美好的回答,就是最好的浪漫。”

李澳茲說完,西弗斯頓悄悄走了過來,拉了拉他的胳膊,在私聊里發了消息:

“利奧——真將軍,稍微過來一下。”

“怎么了?”李澳茲心里本能一緊,對方畢竟是前劫掠主神,不知道還剩什么能耐。

如果對方看出來自己只是小號……

——不,對方肯定看不出來。

因為他的本體是NPC,系統是直接從西德斯那里搶來的。

李澳茲安定下來,對拉娜恩說了一句“稍等一下”,接著跟上西弗斯頓。

西弗斯頓帶著李澳茲一起走到一處巖石背后,布置下隔音屏障后,蹲下身來,掌心彈出數根藍粉色的觸須:

“剛剛路上,我一直在用道途力量入侵厄煞,不斷地解析和模仿厄煞的氣息——結果還真讓我成功了。”

“厲害。”李澳茲隨意恭維一句:“然后呢?你靠著偽裝的氣息,混進去了真正的厄煞物質里?”

“跟你說話總是那么省事兒,利奧茲,我可太喜歡你這種神靈了。”

西弗斯頓說完,立刻嚴肅道:

“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我混進去了厄煞物質的集群中,甚至連接到了熵君的思維。”

“……然后?”

李澳茲裝作面無表情,實際上內心掀起驚天駭浪。

該說不愧是前主神嗎?我剛剛一直在跟熵君套話,那么高的[魅力]都問不出來熵君的目的,這家伙直接侵入到了熵君的思維網絡里!?

想到這里,李澳茲心底升起一陣無奈。

利奧茲作為炮灰神靈,雖然很能打,但在泛用能力方面,果然比不上正統……

西弗斯頓見李澳茲還是那么淡定,心里立刻想到:祂還是那么表里如一。

暗地里,對利奧茲更加信任了,畢竟一個炮灰神靈,哪怕是前主神的代行者,還是這么直率,跟這種人合作,完全不用擔心被坑。

于是他便直接說道:

“思維網絡很不活躍,里面在傳達一些消息,目前來看,熵君的厄煞幾乎被完全消滅了,但熵君并沒有針對李澳茲或者人類,進一步展開報復——很奇怪,對吧?”

說話間,豐饒村的空氣突然變得稀薄,氣壓驟然變化,隔音屏障受到某種干擾,一陣噼啪火花后,徹底失效。

李澳茲和西弗斯頓回頭看了一眼,只當做是EMP帶來的效果,沒有在意。只是一旁孜然粉他們的聲音傳了過來:

“第五十九點:焦糖蝸牛喜歡綠色和黑色,這也是我最喜歡的顏色……”

“她還真能說。”西弗斯頓吐槽了一句:“而且居然會喜歡上吉奧·賊鷗,明明祂們之前完全是情敵。”

李澳茲沒有分心,他在專心思考問題。

“它莫非是在……積蓄實力?”

片刻后,李澳茲結合他跟熵君的對話,猜測道:

“熵君這次的暴怒,不是因為人類,而是因為其他的敵人?”

“對!你說的很對,利奧茲,你一直都這么清醒。”

西弗斯頓說道:

“在這場戰爭中,熵君真正的敵人從來不是人類,它展開厄煞天幕,并不是阻止人類跟外界交流,因為熵君傲慢的視角里,根本沒有人類的空間。”

孜然粉的聲音還在那邊響著:“第六十一:焦糖蝸牛穿衣品味很好,從來不是那種敷衍了事的類型。”

“展開厄煞天幕,是為了凈化蔚藍星,是為了阻止那個存在向宇宙中發出信號。”

“第六十二:焦糖蝸牛喜歡喝冷飲時加檸檬片,我也喜歡這么做,我們很合的來。”

“所以,熵君真正的敵人是……”

西弗斯頓話音未落,察覺到了什么氣息靠近。他棕黃色的瞳孔一縮,陡然跟李澳茲一同拔出武器,徑直翻身躍起。

“快讓開!”

李澳茲的反應更快,立刻在群聊里吼道:

“敵人來了!”

焦糖蝸牛等人一怔,孜然粉還沒有反應過來,仍伴著指頭數道:

“第六十三: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但就是很優——”

一根金屬的圓柱體驟然落下,將孜然粉徑直壓扁成碎末。

“呃啊!”

焦糖蝸牛靠得最近,立刻就被沖擊波振開,后退翻滾卸力,隨后順勢拔出長刀,目光凝重:

“居然在這個時候偷襲,還好阿孜你今天還有三條命,不然就完蛋了呢,對吧?”

他說完,卻沒有得到預想之中的回應。

“……阿孜?”

焦糖蝸牛放眼望去,卻沒有看到熟悉的人影復活。

他想到了什么,下意識地點開來了好友列表。

繞開琳瑯滿目的朋友名單后,焦糖蝸牛終于找到了那個化為灰色的頭像

孜然粉#228:賬號已注銷

中秋佳節快樂,家和團圓,平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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